汝陽王端著的名貴茶杯突然泛起波紋,裡頭的茶水盪開七圈漣漪。他抬頭髮現整個竹林都在嘩嘩作響,竹葉碰撞聲像無數玉器在敲打。
蘇陽的掌風還沒停下來,威力在不斷蔓延,所過之處,令人驚恐萬分。
“誓死保護好王爺……”
侍衛隊長的刀自己滑出刀鞘三指寬,刀刃結滿了冰霜。汝陽王這才發現撥出的氣都變成了白霧,盛夏八月的王府地面上,白霜正快速蔓延。
蘇陽的腳步聲像是直接敲在人的心臟上,每走一步房簷下的銅鈴就嗡嗡震顫。當他的影子出現在眾人跟前,王府養的十八隻獵鷹突然集體撲稜翅膀,雪白羽毛在空中凍成冰晶,叮叮噹噹砸在了士兵的盾牌上。
汝陽王突然暴起,命令身邊的武者聚齊力量對付蘇陽,凝聚的力量戳向蘇陽胸口。
這股力量曾隔空擊穿過天山玄鐵,馳騁沙場,死傷無數人,但這次指尖離蘇陽衣服半寸時,突然發現戳中的只是他的倒影。
真正的蘇陽還在十步開外,手裡託著汝陽王剛才失手掉落的茶杯。茶水早已凍成冰塊,在陽光下折射著光芒。
“王爺,趕緊退兵,否則這些人將會化成灰燼……”
汝陽王也想退兵,但是他沒有了選擇,元朝遲早都要滅亡,不如在滅亡之前像煙花燦爛一番。
“蘇公子,今日一戰,已經沒有挽回的餘地,馳騁沙場,即使知道沒有全勝的把握,也要努力搏一把……”
蘇陽輕彈冰茶杯,水井同時發出龍吟般的轟鳴。汝陽王踉蹌後退撞翻燈架,蠟燭的火苗瞬間凍成冰雕,保持著燃燒的姿態。
地面白霜突然形成八卦圖案,蘇陽的衣角無風自動,露出那把傳說斬過天的名劍。劍未出鞘,劍氣已經割裂雲層,天地為之震動。
“你……你居然達到了陸地神仙之境?”汝陽王嗓子發緊,沒想到蘇陽這麼厲害。
蘇陽輕笑間,整個池塘的水倒捲上天,無數水珠懸在空中,更加凸顯他的氣勢。
天邊泛起魚肚白時,王府三千護衛的兵器叮叮噹噹掉了一地。蘇陽踩著結冰的露珠走向大門,身後冰封的池塘開始緩緩旋轉,倒映出聯盟宗門的旗幟紛紛倒下的景象。
三千護衛的兵器在朝陽下折射寒光,藍鳳凰一襲苗疆服飾站在官道旁的柳樹下,腰間銀飾隨她擺弄毒蟲的動作叮噹作響。
“蘇公子好大的陣仗。連汝陽王府的金翅大鵬箭都凍成了冰棒子。”她指尖停著一隻冰藍色的蠍子,蠍子的尾巴似乎又要鬧出什麼動靜。
蘇陽凝視她耳垂上隨內力震盪的銀鈴:“五毒教也插手朝廷事了?若是令狐沖知道了,不知會有什麼想法?”
藍鳳凰處於幻境之中,自然成為了別人的傀儡,哪裡還管什麼令狐沖,全身上下都是劇毒,現在正愁著沒有哪裡釋放。突然甩出七枚銀針釘在樹幹上,針尾繫著的紅繩組成奇異圖案。
“蘇公子,我今日來此地,是有要事告訴你,令狐沖讓我帶話過來的……”
藍鳳凰一邊說話,一邊展開一張羊皮卷。
羊皮卷展開的剎那,蘇陽佩劍突然自行出鞘半寸。卷軸上畫著一把古琴。
“你這是什麼意思?”蘇陽問道。
藍鳳凰沒有解釋,突然吹響骨笛。
笛聲裡,遠處山巒的積雪轟然崩塌,露出藏在冰層下的青銅祭壇。壇上七具身著各派服飾的屍體,心口都插著幽藍的冰錐。
她笛聲驟轉淒厲:“蘇公子,你比我聰明,難道還要問我是何意?這些估計都是你的傑作吧。只有你才有如此深的功力!”
蘇陽看著那些屍體,自然不是他所為,為了印證這個結果,他的袖中突然飛出三十六枚冰釘,在空中布成八卦陣型。冰釘折射的光線正對應七大門派方位。
藍鳳凰看了蘇陽親自演示的功法,眼睛一愣:“怎麼會這樣?難道。”
蘇陽並指如劍劃破掌心,血珠懸浮在空中:“這都是他們的陰謀,想利用你們,然後統一江湖勢力……”
藍鳳凰氣得扯斷銀鈴拋向空中。鈴鐺炸裂的毒霧裡,浮現出一道幻象:“玄冥傳人要用獨孤九劍的'破氣式'做陣眼,看來我們被騙了……”
蘇陽的十二道劍氣沖天而起。遠處太湖瞬間冰封,冰層下浮現出被凍結的五嶽劍派船隻,劍氣突然化作漫天飛雪。
“還有這些,你看看!”
“好個冰魄化形,看來蘇公子的境界,遠超我的想象!”藍鳳凰甩出腰間所有銀針,針尖牽引雪粒結成巨大瑤琴:“若要破玄冥陣,還得……”
話音未落,她突然噴出黑血。蘇陽劍尖挑起她腕上蠱蟲,蟲屍竟凍成了冰雕。
“你怎麼也被人操控了?怎麼在為東方不敗效力?……”蘇陽震碎冰雕,碎冰落地化成火焰紋。
藍鳳凰掙扎著掏出朵金色毒花:“快……去救……”
花瓣展開,裡面躺著枚刻有“衝”字的玉扳指。
太湖冰面突然裂開巨大縫隙。冰層下,令狐沖的獨孤九劍正與戴著玄鐵面具的黑衣人交鋒,劍氣激起一陣陣浪花。
太湖之上,七道血色水柱沖天而起,每一根水柱頂端都懸浮著一具名門正派高手的屍體。血霧瀰漫,陰風怒號,彷彿地獄之門在此開啟。
蘇陽的身影在閣樓中消散,但他的意識卻分化七處,每一道劍光都攜帶著他的意志,破空而去。
左冷禪渾身被玄冰鎖鏈纏繞,面色鐵青,嘴唇烏紫,顯然已中了極寒之毒。他勉強抬頭,看到一道劍光從天而降,化作蘇陽的虛影。
“蘇……蘇陽?”左冷禪艱難開口。
蘇陽的虛影未答,只是抬手一指點出。
“咔——嚓!”
鎖鏈寸寸崩裂,左冷禪體內淤積的寒毒竟被硬生生逼出,化作冰晶散落。他震驚地看著自己的雙手,發現內力竟比之前更加精純!
“這是……陸地神仙的手段?你怎麼會變得那麼強?”
蘇陽的虛影淡淡開口:“左盟主,你不管在哪個世界都想盟主,但是你的實力撐不起你的野心。”
話音未落,虛影已消散,而左冷禪腳下冰霜蔓延,令他動彈不得。
令狐沖被鎖在一根冰柱之上,獨孤九劍的劍意竟被寒氣壓制,無法掙脫。他苦笑著搖頭:“想不到我令狐沖,竟會栽在這種邪術上……”
忽然,冰柱震顫,一道劍光破空而至,化作蘇陽的身影。
“蘇兄?!”令狐沖驚喜道。
蘇陽未言,只是抬手一劃。
“錚——!”
冰柱崩裂,令狐沖脫困而出,但更讓他震驚的是,蘇陽竟以劍氣在他體內刻下一道劍印,讓他短時間內可抵禦玄冥寒氣!
“蘇兄,這……”令狐沖很吃驚。
“時間緊迫。”蘇陽淡淡道,“去救其他人。”
令狐沖點頭,縱身一躍,朝著下一處祭壇飛掠而去。
一名黑袍巫師正盤坐在祭壇中央,手中握著一枚血色冰晶,口中唸唸有詞。忽然,他猛地睜眼,厲喝道:“何人敢闖我玄冥大陣?!”
“轟——!”
一道劍氣從天而降,直接劈開祭壇!黑袍巫師大驚,急忙催動玄冥寒氣抵擋,然而寒氣剛一接觸劍氣,竟被瞬間凍結!
“什麼?”那黑袍巫師冒了一陣虛汗。
蘇陽的身影浮現,冷冷注視著他:“區區蠻族邪術,也敢在中原放肆?”
黑袍巫師怒吼一聲,雙手結印,祭壇四周的血水化作無數冰錐,朝蘇陽激射而來!
蘇陽不閃不避,只是輕輕一抬手。
“凝。”
“咔——!”
所有冰錐瞬間停滯,隨後竟調轉方向,反刺向黑袍巫師!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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