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雋羽立於原地,目光銳利如鷹,死死地盯著半空飛散的幾片衣服碎屑。
月光清冷,灑落在那些碎屑上,映出一片蒼白。
他的瞳孔猛地一縮,在那幾片碎屑之中,一片凌家“黑鼎”家徽的痕跡雖已模糊,卻依舊依稀可見。
他的喉結微微滾動,聲音低沉:“這三具四境髓屍都是凌家的嫡系弟子,凌家嫡系弟子死後的屍骸是要葬入祖地的……”
皇甫雋羽的話語中帶著一絲疑惑與凝重,本該葬入凌家祖地的嫡系弟子屍骸卻出現在了這裡......
南宮瞳站在一旁,藍眸如兩顆璀璨的藍寶石,滴溜溜地轉動著,透著無盡的靈動與玩味。
她低頭看著自己身上被燒焦的痕跡,皺著眉頭,一邊用手不停地擦拭著,一邊疑惑道:“難道是有人去凌家的祖地偷屍首?”
南宮瞳的模樣,活像一隻發現新奇事物的小貓,充滿了不解又似乎有著自己的判斷。
陸堯的目光不經意間落在南宮瞳鬼靈精怪的臉上,心中暗自思忖,這些髓屍與凌家的牽扯,恐怕和南宮瞳來藺洲的任務脫不了干係。
他微微眯起眼睛,緩緩道:“凌家嫡系弟子只要身軀不滅,體內都有凌家印記,除非毀屍滅跡!但這些髓屍卻身軀完整……”
皇甫雋羽對於凌家的情況瞭如指掌,他微微頷首,心中卻在飛速運轉,思索著各種可能性。
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麼,猛地抬頭,目光如炬,直直地看向南宮瞳,臉上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九瀾瓶……”
南宮瞳見狀,頓時氣鼓鼓道:“不要看我,從剛才髓屍消散後,我就感應不到九瀾瓶的氣息了……”
她的語氣中滿是懊惱與不甘,她跺了跺腳,眼神中透著焦急又憤憤道:“讓你們快點,不信我,看,到手的鴨子被你們弄丟了!”
陸堯神色平靜聽著,忽然他單手抬起,雙指微微顫動,一股若有若無的神秘波動從指尖散發出來。
“不是氣息消失了,和髓屍一樣,是被掩蓋了蹤跡!看來從一開始故意暴露九瀾瓶的氣息,就是為了讓我們前來此處…..”
陸堯話音剛落,神色陡然一凜,大聲喝道:“準備自保,這次要靠你們自己了!”
聲音如洪鐘般響徹四周,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幾乎就在陸堯話音落下的瞬間,南宮瞳與皇甫雋羽同時感覺到一股恐怖至極的威壓,如洶湧的潮水般滾滾襲來。
之前散去的血紅霧霾,此刻彷彿受到了某種神秘力量的召喚,化為一片濃郁得彷彿實質的血海,以排山倒海之勢席捲而來。
那血海奔騰翻湧中,隱隱似有著淒厲的嘶吼聲傳來,令人毛骨悚然。
“天外天三境的威壓……第七境強者!”三人心中同時一驚,轉瞬即至的血海壓迫感如同千斤重擔,壓得他們喘不過氣來。
那血海應是踏入第七境後開啟的虛空天地,與之前的髓屍完全不可同日而語,一種來自天地本源的強大力量,彷彿要將他們徹底吞噬。
剎那間,三人的視線被限制在眼前丈許的血海範圍之內,四周一片血紅,彷彿置身於一個血色的牢籠之中。
恐怖的威壓讓血海內天地元氣的流轉變得極為緩慢,三人在這片血海中,已感應不到對方的存在,各自被困在獨立的血色囚牢之內。
在血海籠罩的那一刻,陸堯的雙指金光閃耀,不斷划動虛空,如同一把把金色的利刃,在虛空之中劃出三道軌跡。
第一筆“一橫”落下,金光四溢,浩然正氣如洶湧的江河,席捲四周,所到之處,血色霧霾都為之稍稍退卻;
第二筆“一橫”劃出,虛空轟鳴,璀璨奪目,彷彿天地都為之震顫,耀眼的光芒照亮了整片血海;
第三筆“一撇”完筆,天地震動,震耳欲聾,一股強大的力量從虛空中迸發而出,連腳下的大地都在微微顫抖。
虛空之中,清晰地顯現出三筆金光文字,那文字散發著神秘而強大的氣息,連周圍籠罩而來的血海霧霾都為之一滯,彷彿被這股力量震懾住了。
然而,僅僅是劃出這三筆,陸堯就幾乎耗盡了自身的極限,他的臉色蒼白憔悴,全部的力量都集中在了雙指間的命泉文之上。
就在此時,周圍濃郁的血海霧霾內,首次傳來低沉而冰冷的話語,那聲音彷彿是從九幽地獄傳來,帶著無盡的寒意:“四境小成,竟然就悟出了三筆命泉文,還隱隱有著天外天境的準仙體悟,你果然留不得……”
話音未落,一柄血矛凝聚而成,伴隨著道道尖銳刺耳的虛空撕裂聲,如同一道血色蛇蟒,激射而出,直取陸堯。
陸堯身形微微晃動,面對七境強者的致命一擊,他不但沒有避讓的打算,反而眼神狠厲徑直迎著血矛衝了上去。
“不自量力!”霧霾內傳來一聲充滿不屑的冷笑聲,嘲笑著陸堯的愚蠢與不自知。
然而,就在三筆命泉文即將與血矛激烈碰撞的瞬間,陸堯金光閃耀的身形瞬間變得虛幻,血矛直接透體而過。
“咦,怎麼可能……”驚咦聲從霧霾中響起,充滿了難以置信之感。
在自己“漫天血海”虛空天地之下,還有著異化元髓的強化,血矛的威力足以湮滅虛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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