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燈初上,夜幕低垂,將明都這座魂導帝國的明珠映照得流光溢彩。
然而,萬千燈火,不及“日月樓”三字來得耀眼奪目。
此地,號稱明都第一銷金窟,非權貴巨賈不敢輕易踏足。
樓內極盡奢靡,水晶燈盞折射出迷離光彩,名貴薰香與佳餚美酒的芬芳交織瀰漫,絲竹管絃之聲嫋嫋,訴說著紙醉金迷的浮世繪卷。
能在此間一擲千金的,非富即貴,皆是帝國風雲人物。
此刻,頂樓一處名為“攬月”的豪華包廂內,氣氛卻有些微妙。
斯內克,這位在明都摸爬滾打多年、自詡頗有幾分見識的少年,正有些落寞地縮在寬大柔軟的絲絨沙發一角。
他那頭標誌性的火紅短髮在曖昧的光線下也顯得黯淡了幾分。
他無意識地摩挲著手中剔透的水晶杯,杯內盛著的黑褐色烈酒“深淵之息”,正如他此刻的心情,晦暗不明,翻騰著複雜的滋味。
他的目光,越過杯中搖曳的、彷彿能吞噬光線的酒液,複雜地投向包廂中央——那裡,才是此刻真正的焦點。
霍雨浩。
他那剛剛在魂導系考核中嶄露頭角、被他視為偶像和未來大腿的“霍哥”。
明明是他斯內克!
是他透過了至關重要的魂導核心法陣實操考核,欣喜若狂,豪氣干雲地攬著霍哥的肩膀,拍著胸脯說要請客,好好感謝這位幫他透過考核的大佬。
他滿心想著帶霍哥見識見識這明都最頂尖的繁華,享受一番成功後的快意。
可誰曾想,劇本從他踏入日月樓那金碧輝煌、人聲鼎沸的大廳第一步起,就徹底失控,朝著一個他完全無法預料的方向狂奔而去。
霍雨浩,這位少年,甫一踏入那扇由魂導能量構成、流光溢彩的大門,彷彿瞬間解開了某種無形的封印。
他那通身的氣場,不再是溫和內斂,而是驟然化作一塊擁有恐怖引力的磁石!
無形的漣漪以他為中心擴散開來,所過之處,時間彷彿都凝滯了一瞬。
剎那間,整個喧囂的大廳,無論是正在調笑的富商,還是低聲交談的貴族,抑或是穿梭其間的鶯鶯燕燕,目光都不由自主地被吸引過去。
男人們的眼神帶著審視、好奇,甚至一絲不易察覺的嫉妒;而女人們的目光,則像被蜜糖黏住的蝴蝶,充滿了驚豔、探究和一種近乎本能的痴迷。
更讓斯內克瞠目結舌、世界觀受到劇烈衝擊的,是霍雨浩接下來展現的“手段”!
面對那些熱情似火、見慣了風月場面的日月樓頭牌姐姐們,她們帶著香風,帶著巧笑,如同嗅到花蜜的蜂群般“嗡”地一下圍攏上來。
斯內克自忖,若換作自己,恐怕早已面紅耳赤,手足無措,甚至可能落荒而逃。
然而,霍雨浩卻只是唇角微揚,勾勒出一個恰到好處的弧度。
他的眼神清澈,甚至帶著一絲少年人特有的純真感,但唇齒間流淌出的言語,卻彷彿浸透了最醇厚的蜜糖,又似帶著細微電流,精準地撩撥在每一位靠近的美人心尖上。
那並非輕浮的調笑,也不是油膩的奉承,而是真誠中帶著若有若無的挑逗,關切裡藏著令人心跳加速的曖昧。
他的聲音不高,卻清晰地穿透背景的靡靡之音,每一個音節都像羽毛輕輕搔颳著耳膜。
奇蹟發生了!
這些閱人無數、早已練就一顆玲瓏心的尤物們,竟被他三言兩語撩撥得花枝亂顫,掩口嬌笑,眼波流轉間媚態橫生。
她們簇擁著他,爭相獻上美酒佳餚,那副殷勤熱切的模樣,彷彿霍雨浩才是此地的主人,她們才是被款待的賓客。
斯內克看得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心底有個聲音在瘋狂吶喊:
“學!必須學!霍哥這本事……簡直是行走的傳奇教科書!這要是學到手,我小紅在明都還不得橫著走?!”
最絕的,是那該死的、令人心尖發顫的反差!
霍雨浩一邊說著足以讓鐵石心腸都酥軟融化的撩人情話,那張俊逸非凡的臉上,竟還極其自然地泛著少年人獨有的、近乎純情的淡淡紅暈。
那紅暈並非羞澀,更像是一種天生的、難以言喻的魅惑底色。
這極致的矛盾,爐火純青的撩撥技巧與渾然天成的純真氣質完美融合在他身上,形成了一種對女人,尤其是對這些早已看透男人虛情假意、心如明鏡的美豔姐姐們而言,堪稱絕殺的致命吸引力。
這簡直是把“禁慾系誘惑”發揮到了極致。
點菜?訂包廂?
斯內克眼睜睜看著,霍哥只是隨意指點了幾個菜名,那幾位最大膽、最美豔的頭牌姐姐,竟連賬都忘了算(或者說,賬房根本不敢上前打擾),便嬌聲軟語、鶯鶯燕燕地簇擁著霍雨浩,一路香風繚繞,旁若無人地擠進了這間頂級包廂“攬月”。
結果呢?
斯內克只能像個透明人一樣,訕訕地跟在後面,然後孤零零地縮在這個價值不菲卻無比冷清的角落沙發裡。
而包廂中央的霍雨浩,早已陷入一片香風軟玉、溫香滿懷的“包圍圈”,水洩不通。
姐姐們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爭相為他斟酒、佈菜,那殷勤勁兒,彷彿能融化千年寒冰。
“咕咚!”
斯內克仰頭灌下一大口“深淵之息”,辛辣滾燙的液體如同火焰般灼燒著他的喉嚨,一路燒到胃裡,卻絲毫驅散不了心頭那又酸又澀又無比崇拜的複雜滋味。
他由衷地、帶著點自嘲地歎服:
“霍哥……強!太強了!簡直是吾輩楷模,高山仰止!”
剛才進來時,他分明瞥見那位風韻絕佳、氣質雍容的大堂經理徐娘(傳聞是徐天真公主的心腹),她站在遠處,目光復雜地望向這邊,眼神中那份壓抑的灼熱和一絲不易察覺的懊惱。
若非職責在身,斯內克毫不懷疑,這位見慣了大場面的經理也會毫不猶豫地親自下場“參戰”,只為能靠近霍哥一步。
一念及此,羨慕與嫉妒如同藤蔓般瘋狂纏繞著斯內克的心臟,酸澀感止不住地往上冒,幾乎要將他淹沒。
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空蕩蕩的懷抱,又看了看霍哥那邊的“盛況”,只能苦笑著再次端起酒杯。
不過,羨慕歸羨慕,酸澀歸酸澀,斯內克能在明都混到今天,靠的就是腦子清醒和懂得審時度勢。
身為明都的老江湖,他深知這日月樓背後的東家,乃是日月帝國至高無上的皇室。
近年來,更是由當朝皇帝陛下唯一的掌上明珠——徐天真公主殿下直接掌管。
皇帝陛下和幾位皇子對這位小公主的寵愛,那是舉國皆知,含在嘴裡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了。
樓裡這些如花似玉的姑娘們,身份也絕不簡單。
她們大多是帝國邊關陣亡將士的遺孤,或是在與星羅帝國白虎軍團衝突中無辜殞命的百姓後代。
因為缺乏強大的武魂天賦,也沒有魂導器製作才能,才被皇室收容安置於此,以絕色姿容點綴這帝國最頂級的繁華,也算是一種體面的安置。
但!
整個日月帝國,上至王公貴族,下至豪強巨賈,沒人敢對日月樓的姑娘們用強。
哪怕只是言語上的輕薄,都要掂量掂量後果。
前車之鑑,血淋淋地擺在眼前:
曾有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貴族子弟,仗著幾分家世,在樓裡喝得酩酊大醉,竟敢對一個姑娘動手動腳,意圖不軌。
結果,他甚至連姑娘的衣角都沒碰到,就被如鬼魅般出現的公主府侍衛當場拿下,像拖死狗一樣拖了出去。
這還不算完。
據說那位徐天真公主殿下聞訊後,勃然大怒,當即在皇宮、太子府、以及所有皇子府邸哭了個遍。
那梨花帶雨、委屈至極的模樣,讓皇帝陛下心疼得不行,幾位皇子更是怒火中燒。
第二天,那個小貴族連同他的整個家族,就在明都徹底消失了。
無聲無息,彷彿從未存在過。家產被充公,府邸被查封,所有與其相關的痕跡都被抹除得一乾二淨。
雷霆手段,震懾寰宇。
自此,日月樓成了名副其實的禁地。
小貴族惜命,大權貴更犯不著為了一個或幾個女人,去觸那位集萬千寵愛於一身、且行事作風頗有些“天真任性”的公主殿下的黴頭。
在這裡,你可以揮金如土,可以談笑風生,但必須保持絕對的尊重和體面。
……
將目光轉回包廂中央的霍雨浩。
此刻的霍雨浩,看似沉醉在溫柔鄉中,實則正一心三用,精神高度集中。
首先,也是最表面的,他必須遊刃有餘地應付身邊這幾位熱情似火、各有千秋的大姐姐。
他唇角含笑,眼神溫柔,恰到好處的回應讓她們心花怒放,卻又巧妙地保持著若有若無的距離感,彷彿一位優雅的舞者,在脂粉陣中從容穿梭。
其次,在他那深邃如海的精神之海深處,一股怨念正在翻騰。
他正在內心狠狠地、反覆地抨擊著某個將他拖入此等境地的“罪魁禍首”——逼王安瀾用掉的那枚該死的破符文!
“該死的安瀾!該死的‘魅惑’符文!”
霍雨浩內心的小人在咆哮。
要知道,前世直到穿越前,他霍雨浩都還是一個純潔得如同白紙、連女孩子手都沒正經牽過幾次的大男孩。
可自從被安瀾強行烙印上那枚符文之後,一切都變了。
他感覺自己就像被強行灌下了某種烈性媚藥,又像是覺醒了某種不可控的天賦,整個人都快變成一個行走的“男魅魔”了。
這被動散發、難以收斂的魅惑力場,簡直是對他意志力的終極考驗。
那枚源自異界、蘊含著詭異法則的“魅惑”符文,其威力何其恐怖?
強如葉夕水,那位站在斗羅大陸巔峰的極限鬥羅,都曾在初次交鋒時被其無形之力短暫撼動心神。
更遑論眼前這幾位魂力平均連十級都不到的普通大姐姐!
她們面對霍雨浩,就如同飛蛾撲向最熾熱的火焰,完全是本能的吸引,毫無抵抗之力。
霍雨浩甚至需要小心翼翼地收斂精神波動,以免對她們造成過度的精神衝擊。
而最重要的,佔據他大部分心神的,是腦海中正在飛速處理、推演著天夢冰蠶剛剛告訴他的一些至關重要的資訊。
有賴於之前霍雨浩和安瀾在精神之海中對天夢冰蠶進行了一波堪稱“起死回生”的‘大恢復術’,這隻百萬年魂獸終於擺脫了長久的虛弱狀態,也得以回憶起了一些被塵封的、關於斗羅大陸古老魂獸的寶貴知識。
據天夢冰蠶那帶著歲月滄桑感的回憶:
斯內克那奇葩得讓人摸不著頭腦的武魂——那顆怪模怪樣、長著兩個腦袋的蛇形虛影,其原型是一種早已在斗羅大陸上銷聲匿跡的古老魂獸——毒形蛇獸。
這種魂獸,極其罕見,且兇名赫赫。
天夢冰蠶強調,它最後一次確切見到毒形蛇獸的蹤跡,還是在五萬年前。
之後,這種魂獸便如同蒸發一般,徹底滅絕於歷史長河之中,其存在甚至只存在於某些最古老的魂獸傳承記憶或人類的禁忌典籍殘頁裡。
而且,毒形蛇獸的成長方式極為獨特。
它們最初誕生時,只有一個頭顱。每度過一萬年的漫長歲月,當它們的力量積累到某個臨界點,便會如同樹木分叉般,在脖頸處撕裂、生長出一個全新的頭顱。
這意味著一個擁有九個頭顱的毒形蛇獸,其真實年齡已然接近十萬年。
本章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