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欲轉身回房暫避這煩憂,急促的腳步聲由遠及近。
他的嫡系心腹,族人鍾離天、鍾離地兩兄弟,神色匆匆地奔了過來。
“堂、堂哥!”
鍾離天和鍾離地喘著粗氣,聲音帶著慣有的親暱。
“什麼堂哥?!”
鍾離烏的暴怒如同實質的冰錐,瞬間刺穿了空氣。
他手中的白骨法杖裹挾著陰冷的魂力,“咚!”一聲狠狠砸在堅硬的地面上,蛛網般的裂痕應聲蔓延。
兩個可以進博物館的蠢貨!
連他想聽什麼都拎不清嗎?
要不是……念及他們是自己血脈相連、僅存的族人,且三兄弟都擁有魂鬥羅級別的實力,他早就將這三個沒腦子的廢物投入血池,化為突破的養料了!
“本座說過多少次?!”
鍾離烏的聲音森寒刺骨,猩紅的眼眸鎖定著瑟瑟發抖的兩人,
“在聖靈教內,稱職務!”
“是!教主!屬下知錯!”
鍾離天和鍾離地慌忙躬身,冷汗幾乎浸透了後背。
他們實在想不通,這位堂哥為何對“教主”這個虛銜如此執著。
“哼。”
聽到那恭謹的稱呼,鍾離烏臉上冰封般的怒意才稍稍溶解,
“何事?”
“稟告教主!太上教主回來了!”
鍾離天連忙回稟,
“她下令,召集所有封號鬥羅級別的教眾,即刻前往祭壇!”
“祭壇?!”
鍾離烏的眉頭驟然鎖緊,猩紅的瞳孔猛地一縮。
聖靈祭壇非同小可,非重大儀式或變故不會輕易開啟。
母親葉夕水此行歸來,竟直接啟用祭壇?
“可知發生了何事?”
“屬下不知具體緣由,”
鍾離地小心翼翼地補充道,聲音壓得更低,
“不過……太上教主並非獨自歸來。她身邊……還跟著一個陌生男子。看情形……似乎關係匪淺。”
“什麼?!”
鍾離烏那雙標誌性的猩紅眼瞳瞬間暴睜,幾乎要脫眶而出!
一股荒謬絕倫的寒意直衝天靈蓋。
龍叔的牆角……被人撬了?!
這怎麼可能?!
他深知母親葉夕水絕非水性楊花之人。
難道……難道才去了鬥羅三國短短几日,就被那些腐朽貴族圈裡豢養小白臉的惡習沾染了不成?
“帶路!”
鍾離烏低吼一聲,再也顧不得儀態,手中法杖一點地面,整個人已如一道裹挾著死亡氣息的黑風,朝著祭壇的方向疾掠而去!
他倒要看看,是哪個不知死活的東西,膽敢挖他龍叔的牆角!
這念頭在他心中燃起熊熊怒火。
自他降生起,因父親鍾離老鬼的猜忌算計,他從未得到過母親葉夕水的半分疼愛。
是龍逍遙,那位沉默卻強大的龍皇鬥羅,在他灰暗的童年裡,承擔了亦師亦父的角色,給予了他少有的指引與庇護。
這份情誼,鍾離烏縱是邪魂師之首,也銘刻於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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