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幸好這一路之上倒也太平,倒沒有發生什麼意外。
滴血洞深處,三人終於來到一處開闊的石室。
石室中央的隧道向前延伸,幽深的通道暗示著前方仍有未知空間。
左右兩側各矗立著一尊高大的石刻雕像:左側那尊面容嬌好,似是慈眉,如觀音臨世,但眼神卻十分冰冷;
右側則是一尊猙獰可怖的黑麵神像,頭頂鬼角,八臂張揚,但其手中卻只拿了七件兵器,而且其嘴角似有鮮血流下,似是不甘,又似在憐憫。
就如人們常言的:
菩薩低眉,眼裡盡是無情。
金剛怒目,眼裡盡是慈悲。
不過,這並非是菩薩與金剛,而是魔教供奉的幽明聖母和天煞明王。
在這兩尊雕像前方,擺放著一張斑駁的石桌。
桌上置一尊古舊香爐,爐旁散落著幾包香燭,皆被厚厚的塵埃覆蓋,想來這八百年來從未有人前來祭拜。
石室另一側,幾個蒲團凌亂地散落在地,上面覆著厚厚的塵埃。
這些蒲團質地粗糙,邊角已經磨損開裂,顯然曾有人在此盤坐修行,而今卻只剩一片寂寥。
張玄胤看著眼前的兩尊雕像,眼中閃過一絲複雜之色。
作為煉血堂弟子,對這兩尊魔教供奉的神明自然有所瞭解。
碧瑤見到幽明聖母和天煞明王的雕像,眼中頓時流露出虔誠之色。
她鬆開攙扶張玄胤的手,快步走到石桌前,拿起一個蒲團,抖去塵土,從桌上取了一根的香燭,用自己懷裡的火石打著了點上,插入香爐之中。
隨後雙手合十,神情肅穆地對著兩尊雕像行了一個標準的聖教大禮。
張玄胤見狀,也強撐著傷勢,走到一旁,並沒有跪下,只是鄭重地行了一禮,雖然他尊敬這兩尊石像,但不代表要供俸他們。
只是幽煞劍劍身上的血紋隨著他的動作微微閃爍,而張玄胤也查覺到了幽煞劍的變化,神色有了些許變化。
陸雪琪站在一旁,眉頭緊鎖,天琊劍在她手中發出輕微的嗡鳴,似乎對這兩尊魔教神像極為排斥。
她清冷的眸子中閃過一絲厭惡,但終究沒有出言阻止。
碧瑤餘光瞥見陸雪琪的反應,嘴角微微上揚,故意提高聲音道:“幽明聖母在上,天煞明王庇佑,弟子碧瑤今日有幸尋得聖教遺蹟,必當光大我聖教門楣!”
她說完,又恭敬地叩首三次,金鈴隨著她的動作發出清脆的聲響。
起身後,傷心花鈴聲輕響,在寂靜的石室中格外清脆。
她轉頭看向張玄胤,發現他正盯著幽明聖母雕像出神。
“喂,看什麼呢?”碧瑤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金鈴叮噹作響。
張玄胤回過神來,輕咳一聲:“沒什麼,只是覺得這雕像有些特別。”
碧瑤撇了撇嘴:“裝神弄鬼。”
她轉身看向石室深處的通道,伸手就想再扶張玄胤,卻見他已自行邁步向前走去。
碧瑤見他步伐雖慢,但還算穩健,便不再多說什麼,只是跟在他身側,時刻留意著他的狀況。
陸雪琪的目光還在兩側雕像上掃過,眉頭微蹙,因為剛才她從天琊劍又傳來某種吸引之感。
陸雪琪察覺到天琊劍的異常反應,心中暗自警惕。這把神劍向來對邪祟之物極為敏感,此刻卻表現出矛盾的反應,實在蹊蹺。
看了下走在前面的兩人,也不再多管,默默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