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雪琪長睫微顫，目光重新投向漆黑的海面：“師姐多慮了。”
文敏輕輕握住她冰涼的手：“自從那日你從空桑山歸來，整個人都變了很多。若是遇到什麼難處……”
“師姐！”
陸雪琪突然打斷她，聲音裡帶著罕見的些許波動，“只是讓我看清了自己的弱小。”
文敏凝視著她，欲言又止。
最終只是輕聲道：“接下來還要與魔教周旋，師妹早些歇息吧。”
陸雪琪微微頷首，卻仍佇立不動。
天琊神劍的劍光在她清麗的容顏上投下淡淡的陰影，更添幾分冷意。
……
次日中午，陽光透過帳篷的縫隙灑落進來，碧瑤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發現自己正蜷縮在張玄胤的懷裡。
她微微抬頭，看見他閉目沉睡的側臉，輪廓分明，眉宇間還帶著幾分慵懶。
想到昨夜的荒唐，碧瑤的臉頰頓時染上一抹紅暈，忍不住伸手輕輕戳了戳他的胸口。
“醒了？”
張玄胤忽然睜開眼，唇角微揚，捉住她作亂的手指。
碧瑤輕哼一聲，抽回手，故作不滿道：“某人昨晚可真是放肆，一點都不顧及我，而且，你怎麼會那般羞人的姿勢……”
張玄胤低笑一聲，手臂一收，將她摟得更緊：“我這叫無師自通，怎麼，瑤兒被伺候不滿意？”
碧瑤耳根發燙，瞪了他一眼：“你還好意思笑！我現在腰還酸著，都怪你！”
張玄胤故作無辜地眨了眨眼：“可我記得，昨晚明明是某人先撩撥我的，怎麼現在反倒怪起我來了？”
“混蛋！”碧瑤抓起枕頭砸過去，卻扯到痠痛的腰肢，疼得倒吸冷氣。
張玄胤連忙扶住她，掌心運起溫和的真氣貼在她後腰：“我的錯，下次輕些。”
碧瑤氣結，伸手就要掐他，卻被他一把扣住手腕，翻身壓住。
“既然瑤兒這麼有精神，不如我們再……”
他俯身湊近她耳邊，嗓音低啞，逗她道。
碧瑤心跳驟然加快，連忙推他：“不行！我還疼著呢！而且這都中午了，待會兒被人發現……”
張玄胤低笑：“怕什麼？布了隔音結界，沒人知道。”
碧瑤羞惱地瞪他：“你還說！萬一我爹找我找不到，又打你怎麼辦？”
張玄胤見她真有些急了，又逗弄一下她：“好好好，不鬧你了，不過下次你得答應我昨晚沒有答應的要求！”
碧瑤一聽，臉色一紅：“不行！不行！虎毒還不食子呢！最多，最多我在上面？”
張玄胤感覺到她的反感，而且底線也突破了一步，沒有再強求，輕輕鬆開了他。
碧瑤趕緊爬起來，整理凌亂的衣衫，嘴裡還小聲埋怨：“都怪你，害我睡到現在，衣服都皺巴巴的……”
張玄胤靠在床頭，單手支著下巴，饒有興味地看著她手忙腳亂的樣子，忽然道：“阿瑤。”
“幹嘛？”她頭也不抬，繼續繫著衣帶。
“你真好看。”他輕聲道。
碧瑤動作一頓，這話雖然老套，但陷入愛河的她就愛吃這一套。
抬頭對上他含笑的眼眸，心跳漏了一拍，隨即別過臉去，嘟囔道：“油嘴滑舌……”
張玄胤低笑一聲，起身走到她身後，替她攏了攏散落的長髮，指尖輕輕拂過她的後頸，惹得她微微一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