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鬼王冷笑，“你還有什麼要說的？”
張玄胤直視鬼王，緩緩道：“我對碧瑤，是真心實意。若宗主願意成全，我願以性命擔保，護她一生周全。”
碧瑤聞言，眼中淚光閃動，緊緊抓住張玄胤的手，與他並肩而立：“爹，女兒此生非他不嫁！”
鬼王看著兩人堅定的神情，心中怒火漸漸平息，取而代之的是一絲複雜的情緒。
他沉默片刻，忽然嘆了口氣：“罷了，罷了。”
他轉身背對兩人，揮了揮手：“你們先下去吧，讓我一個人靜一靜。”
碧瑤點點頭，與張玄胤一同暫時離開了此處。
……
營帳被毀的動靜驚動了整個營地，鬼王宗弟子紛紛趕來，卻不敢靠近，只敢遠遠觀望。
青龍聞訊而至，一襲青袍獵獵作響。
他落在鬼王身旁，目光掃過滿地狼藉，眉頭微皺：“宗主，發生何事了？”
鬼王負手而立，面色陰沉如水，沒有回答。
青龍順著鬼王的目光望去，正好看見碧瑤攙扶著張玄胤離去的背影。
他何等精明，結合現場痕跡，心中已猜到了七八分。
“宗主′，可是因為小姐的事？”青龍低聲問道。
鬼王冷哼一聲：“那小子...膽子不小！”
青龍輕嘆一聲，勸慰道：“年輕人兩情相悅，也是常事。那張玄胤天賦異稟，假以時日，必成大器。若能為鬼王宗所用，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鬼王沉默片刻，接受了忽然道：“幽姬，出來吧！你不是一直跟著瑤兒嗎？”
話音剛落，一道黑影無聲無息地出現在兩人面前。
幽姬單膝跪地，輕紗下的面容看不出表情，但聲音中帶著一絲自責：“屬下失職，請宗主責罰。”
鬼王冷冷地看著她：“你確實失職。我讓你保護瑤兒，你就是這麼保護的？”
幽姬低下頭，輕聲道：“是屬下疏忽，未能及時阻止。願承擔責罰！但碧瑤是我看著長大的，她的性子您最清楚。若非真心喜歡，她絕不會如此堅持。”
鬼王抬手打斷她的話，眼中閃過一絲疲憊：“罷了，起來吧。大戰在即，此事暫且記下，日後再議。”
幽姬微微鬆了口氣，起身站到一旁。
青龍適時轉移話題：“宗主，正道各派已經會合，在流波山外圍集結，這次，天音寺的普泓上人也到了。我們是否要調整部署？”
鬼王收斂情緒，重新恢復了那個運籌帷幄的魔教巨擘形象：“不必。按原計劃行事，等吸血老妖他們一到，立刻行動。”
“是。”青龍拱手應道。
鬼王又看向幽姬：“你去盯著點瑤兒...還有那個小子。別讓他們再鬧出什麼亂子。”
幽姬領命而去，身影很快消失在林間。
青龍看著幽姬離去的方向，若有所思：“宗主，那張玄胤畢竟是煉血堂的人，吸血老妖與年老大那邊？”
鬼王冷笑一聲：“吸血老妖？他算什麼東西！至於煉血堂其餘的人，若非看在同屬聖教的份上，早給他滅了！”
話剛說完，他擺了擺手，“此事我自有主張，你不必多慮。”
青龍識趣地不再多言，退了下去。
鬼王看著離去的青龍，似是想到自己的逝去的愛妻小痴：“小痴，我們的寶貝女兒已經長大了，或許是我太過執著了吧。”
他抬頭又看了眼張玄胤與碧瑤離去的方問，喃喃道：“只要瑤兒幸福，便足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