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5—1”]
[“請,11451號家庭,準備好戶口簿及個人相關證件,到核驗處辦理避難所收容手續。”]
[“重複一遍……”]
地下二層,一處空曠的區域內,百來號人此時正席地而坐,殷切望著附近幾塊投屏,尤其是上方排列的數字,每當一串數字伴隨廣播聲亮起,便有一戶人家喜笑顏開的起身。
“老婆快收拾東西,到我們了!”
快寫罷……
見又一戶人家歡天喜地的朝避難所趕去,角落裡,高瘦的黑影不禁搖頭,心中憐憫:
“趁這座城市的地表,還未被那些形容可憎的巨物佔據,動作快些吧,搭上列車,逃離這個地獄般的獵場。”
“人類。”
身影仰頭,望向不存在的天日,想起擊退“天空尖叫者”後,自己攜民走來這一路上的險象環生,不免欷歔:
“太脆弱了……”
長吁口氣,它略微活動了下僵硬的筋骨,忽然聽見身後一串隱蔽的腳步響起。
什麼人?
它敏銳的警戒起來,直到一句詩詞,仿若輕舟從那頭悠悠盪來——
“‘笛’聲何處聞?”
高瘦黑影……不,應該說是警笛頭小笛,它原本滿是疲態的雙目頓時為一股精光所充斥,人更是激昂得差點飛起來。
“‘深’夜醉聽聲!天啊,我可算是見著你們了!”
“小魚人,你跟小高真狠心吶,說失聯就失聯,不聲不響的消失了大半個月,我差點以為你們進百慕大,永遠回不來了——”
這……
倚靠在承重柱另一側的阿深聽罷,不禁嘴角一抽。
雖然它這個方位看不清小笛具體是個什麼表情,但光聽聲音都能想像到這傢伙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悲催樣。
電話交流都是一字千金,不能有半點馬虎,現線上下碰面,留守兒童有點情緒需要發洩,也實屬正常。
那……
要不安慰一下?
阿深擼了擼弧形的下巴,最終還是否決了這一想法。
這喇叭腦袋的情緒來的快去的也快,跟山洪一樣估計不等自己措辭就“轟”一下倒完了,廢這個勁幹嘛。
“咳。”
阿深裝模作樣的輕咳一聲:“關於留守這塊的精神補償問題,仙貝還是等颱風結束,自行找高先生報銷吧。”
“回到正題,我們抓緊時間先交換下目前的情報……對了,你之前說的那幾個外國人,他們去哪了?”
阿深掃視一圈四周,卻未發現半點老外的蹤跡,不禁疑惑道。
“盧卡斯他們?”
小笛抬了抬腦袋,有氣無力道:“他們有國際身份,所以走的不是正常通道,當然,我也是半個鍾前才知道這點,已經晚了……”
“但話說回來,他人雖然走了,最有價值的東西卻被我留下了。”
小笛話鋒一轉,聲音徒然輕快,將懷中一本筆記偷摸著塞給承重柱一側的阿深:“喏,這是他不知道從哪份絕密檔案上摘來的一些情報,可信度應該十有八九,至少在來的路上,我已經多次印證了。”
“這是你借來的?”
“嗯……”
此乃謊言。
阿深從扉頁抽出一張夾帶來的合照遞還給小笛。
後者還想解釋幾句,但在看到這張照片的標題時,千言萬語都化作了一聲驚呼:“等等,等等,等等!這是六年前……”
“六年前,國安委拉梵分部,馳援九州沙濱小隊的合影,時間是出發前夕,我聽盧卡斯說起過,他的巴拉達,也是小隊的一員!”
“國安委拉梵分部小隊的合影?”
阿深自動過濾了小笛那個口音奇特的“brother”,抬頭若有所思:“聽你這麼說,我也有點印象了,勞動節那會兒,高先生遇到的那個維樂,他也有一張這樣的合影,標題是……”
“委員會拉梵分部,赴九州沙濱五十二人合影留念?”
“對!就是這個,這你可得保管好了,到時候記得還回去。”
阿深提了一嘴,繼續埋頭整理。
不得不說。
這兩塊情報的印證工作真是越做越有,盧卡斯與高義彷彿是串通好似的,除了在命名這塊上有著較大出入,譬如盧卡斯的“尖叫者”、“大鼻管”,高義的“天空尖叫者”“流浪的信仰”,其餘部分包括行為外形,竟然都是驚人的吻合!
對對對!
——全對!
“高先生是怎麼知道的?莫非他看過正確答案?”
阿深撓了撓頭上的細鱗,百思不得其解。
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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