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潯沒回答，徑直推開超市有些磨損的玻璃門。
超市不大，貨架排列整齊但略顯擁擠，這個時間點，店裡只有一個打著哈欠的收銀員。
程潯目標明確地走向生鮮區。
他拿起一個購物籃，開始在冷藏櫃前仔細挑選：一盒新鮮的牛奶，一小袋看起來還算水靈的西蘭花，幾個飽滿的西紅柿，一盒嫩豆腐，最後還拿了一小包兒童掛麵。
蘇雨柔亦步亦趨地跟在後面，目光好奇地掃過程潯籃子裡的每一樣東西。
牛奶、蔬菜、豆腐、麵條……這組合怎麼看都像是……
蘇雨柔忍不住湊近一點，壓低了聲音試探，道：“程潯……你，你該不會是要給小孩子做飯吧？”
程潯正拿起一顆西蘭花檢查的手頓了一下，側頭瞥了她一眼，沒承認也沒否認，但眼神已經說明了一切。
“哈！還真是！”
蘇雨柔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
她立刻挺直了腰板，雙手叉腰，臉上帶著一種“你算是問對人了”的驕傲表情：“別看我這樣！”
蘇雨柔捲了卷自己眩目的白金髮梢，“做飯可是我的拿手好戲！尤其是……嗯，照顧小朋友的口味，我最在行了！”
程潯看著她這副“家務小能手”的架勢，挑了挑眉。
他對自己的廚藝水平還是有著比較有清晰的認知的。
能把食物弄熟，確保安全無毒，但味道，只能說差強人意，離“好吃”還差得遠。
今早小花燼吃他做的早餐，小臉直接皺成了小包子，很顯然，並不喜歡。
既然蘇雨柔毛遂自薦，而且看起來信心十足……
他瞥了一眼購物籃裡樸素的食材，又看了看蘇雨柔那張寫滿“快誇我快用我”的臉，讓她試試倒也無妨。
“行。”
程潯言簡意賅，將手裡的西蘭花放進籃子，順手把籃子遞給了她，“那今晚的伙食，交給你了。”
“放心放心！”
蘇雨柔像接過勳章一樣接過購物籃，“保證讓小朋友吃得開心！我可是……呃，為了照顧妹妹練出來的！”
蘇雨柔開始在貨架間穿梭起來，一邊挑還一邊小聲嘀咕：“這個西紅柿不夠紅……這盒牛奶日期要最新的……豆腐要這種盒裝的嫩豆腐，小寶寶吃正好……”
結賬，離開超市，兩人向著程潯的家走去。
路上。
“程潯。”
蘇雨柔側過頭，“真沒想到啊，你家裡居然還有個小孩子？你妹妹？還是……？”
程潯腳步未停，目光掃過前方老舊小區略顯昏暗的入口，“不是。親戚家的小孩，父母有事，暫時寄住幾天。”
“哦——這樣啊。”
蘇雨柔恍然地點點頭，“多大了？男孩女孩？挑食嗎？我待會兒做的清淡點？小孩子腸胃弱……”
“女孩，五六歲吧。”
程潯言簡意賅，“口味……正常做就行。”
“放心交給我！”
蘇雨柔拍了拍胸脯，信心滿滿，而後絮絮叨叨地規劃起菜譜：“西紅柿雞蛋麵最穩妥，加點嫩豆腐碎……西蘭花焯水弄軟一點……牛奶睡前熱一杯……”
程潯有一搭沒一搭地聽著蘇雨柔的閒扯，大部分注意力卻放在了周圍的環境上。
夜色漸深，小區裡散步的人少了，顯得有些冷清。
他習慣性地保持著警覺，尤其是家裡還藏著龍國最強女戰神花燼。
那可是戰神，不知道多少雙眼睛盯著。
當他們走程序潯所住的那棟帶電梯的舊高層公寓樓時，程潯的腳步幾不可察地頓了一下。
樓道里瀰漫著一股極淡的劣質菸草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