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重的空氣彷彿凝固成鉛塊，壓在僅存的十人肩頭，戰意悄然蔓延開來。
就在這劍拔弩張、一觸即發的死寂中，一個平靜的聲音突兀地響起，打破了壓抑的平衡。
“周老。”
眾人循聲望去，只見程潯向前邁了一步，神色如常，他看向負手而立的周振國，認真地問道：
“既然規則是‘由我們自己決定’這六個名額的歸屬，方式不限……那麼，理論上，是否允許我們將這六顆一階轉職石，全部交給同一個人？”
？？？
短暫的死寂之後，是火山爆發般的鬨堂大笑。
“噗——哈哈哈哈哈哈！”
王坤第一個沒繃住，捂著肚子笑得前仰後合，眼淚都快飆出來了：
“哎喲我的小美人兒誒！你可真是……真是天真得讓人心疼啊！哈哈哈哈！把六顆都給你？你當這是什麼？幼兒園分糖果嗎？還是你覺得自己長得夠美，能讓我們九個都心甘情願把命根子一樣的轉職石拱手奉上？”
他一邊狂笑，一邊用極其下流的目光掃過程潯的臉和身體，話語更是汙穢不堪：
“小婊砸，你是不是被哥哥我嚇傻了？還是說……你其實是想用特殊方式來說服我們？嗯？只要你肯乖乖躺下，把哥哥伺候舒服了，或許……哥哥心情好，倒是能讓你‘看看’轉職石長什麼樣？嘿嘿嘿……”
王坤甚至作勢要去解自己的褲腰帶，動作猥瑣至極。
“呵，天真！”
一旁，多項測試身處前列的劉猛，此刻捻著佛珠的手也停了下來：
“小朋友，這裡不是你們高中生那過家家的地方。在座的，誰不是刀口舔血、用命拼出來的資格？把轉職石讓給你？憑什麼？憑你長得俊？還是憑你那‘撞大運’得來的測試成績？”
他刻意加重了“撞大運”三個字，顯然對程潯之前的成績依舊存疑。
“毛都沒長齊的小屁孩，以為這裡是你家開的慈善堂？還全給你？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趕緊回家喝奶去吧，別在這兒丟人現眼！”
“小子，你是不是沒睡醒？老子拳頭都捏緊了準備幹架，你跟我說把寶貝送人？我看你是想屁吃！趕緊滾一邊去，別妨礙大爺們辦事！”
“……”
十人之中，除了剛才和程潯一組參加敏捷測試的張順和周通外，所有人都在痛斥程潯的天真。
而張順和周通兩人對視一眼，似乎隱隱察覺到程潯的打算……
“哦。”
聽著眾人控訴，程潯似乎並無意外輕輕應了一聲，接著對著幾人道：“所以你們不同意這個提議？”
“小婊砸，你還真是可愛得讓哥哥心都軟了……”
“怎麼可能同意？”
“想什麼呢？”
程潯問題剛落下，幾人立刻就回應了他。
同意？他們看起來像是助人為樂的慈善大使嗎？
“不同意的話，那就好辦了。”
程潯臉上掛著淡笑，捏捏了拳頭，周身突然釋放出似有若無的威壓，“我只想淘汰各位，或者被各位淘汰……淘汰的人，應該就沒有反對這個提議的權利了吧……”
話音落下，整個候考大廳陷入了一種詭異的、令人窒息的寂靜。
所有人的目光，無論是癱倒在地的失敗者，還是那九位依舊站立的強者，都如同被磁石吸引般死死釘在程潯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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