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直接就這麼屈服了,面子上又有點掛不住。
身為神獸的最後一點倔強,讓它無法直接聽從吳青青的命令。
於是。
一道低沉而恭敬的聲音,在蘇白的耳邊中響起。
“主人。”
蘇白看著吳青青和禍鬥之間有趣的互動。
臉上的笑意,更深了一些。
他知道,這大傢伙是來找臺階下了。
禍斗的聲音,帶著委屈。
“這兩個丫頭......她們想讓我去教訓一下外面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凡人。”
“這種小事,本不該勞煩主人。”
“但......您看我可以幫忙嗎?”
它問得小心翼翼。
既是徵求同意,也是在為自己的屈服找一個正當的理由。
只要主人同意了。
它就不是聽小丫頭的,而是奉主人的命令。
這樣一來,面子就保住了。
蘇白在心中,輕笑了一聲。
這禍鬥還真是個傲嬌的傢伙。
“禍鬥。”
他先是叫了一聲。
轎子下方的禍鬥,耳朵豎了起來。
一副認真聆聽教誨的姿態。
吳青青和洛如雪,也停止了打鬧,好奇地看向蘇白。
不知道蘇白哥哥,會怎麼說。
只聽蘇白淡淡地說道。
“從你們選擇跟隨我的那一刻起。”
“你們的身份,就不再是我的僕人,或者坐騎。”
“而是我的夥伴和手下。”
蘇白側過頭。
“所以,你們想做什麼,就去做。”
“只要不違揹我定下的原則。”
“不需要事事徵求我的同意。”
他的語氣,依舊雲淡風輕。
但話語中的意思,卻讓吳青青、洛如雪,以及禍鬥,心頭皆是一震。
吳青青的眼眶,微微有些泛紅。
她一直以來,都努力地想要追上蘇白的腳步。
想要成為能幫上他的人。
而不是一個,只能跟在他身後,受他保護的花瓶。
蘇白哥哥......他一直都明白。
洛如雪也是美眸閃動,心中湧起一股暖流。
她看著蘇白平淡卻無比可靠的側臉,心中充滿了前所未有的安定感。
轎子下方。
禍鬥龐大的身軀,更是猛地一震。
金色的豎瞳裡,充滿了感動。
這一刻。
禍鬥心中,最後一絲屬於遠古神獸的桀驁,徹底煙消雲散。
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的歸屬感。
“主人......”
禍斗的聲音再次響起。
這一次不再有任何委屈和為難。
只剩下最純粹的恭敬。
“禍鬥,明白了。”
禍鬥金色的豎瞳之中,翻湧著激動與狂熱。
夥伴......手下......
不是僕人,更不是坐騎!
它活了漫長的歲月,見識過無數自命不凡的人族強者。
在那些人眼中,神獸是什麼?
是彰顯身份的工具,和用來戰鬥的兵器。
更是可以隨時被剝皮抽筋,煉製成法寶丹藥的材料。
從來沒有人,會用“夥伴”這兩個字,來稱呼一頭被收服的獸。
尊嚴?在絕對的力量和利益面前,所謂的尊嚴,一文不值。
這便是它從荒古傳承至今的,血淋淋的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