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還有一件事,我要對你說一下,父皇已經下旨,把党項改為羈縻州,封拓跋赤辭為西戎州都督,賜姓李,而且,該州也已經劃到了兄弟的轄區。”李泰說。
聞言,蘇婉氣得簡直要吐血了。
她和李承乾出生入死,到頭來白忙活了一場,卻為李泰擴大了地盤,增加了實力。
李承乾聽了這話,心中也很不平,可是,他覺得在外人的面前,如果兄弟倆爭功,那就讓人家看了笑話。
於是,他勉強一笑:“如此說來,愚兄就要恭喜你了,治下又多了一個州。”
李泰笑容滿面:“皇兄,咱倆是親兄弟,兄弟的轄區多了一個州,不也就等於是你的治下多了一個州嗎?
更何況你是太子,將來這天下都是你的,弟不過是暫時幫你守著罷了。”
那位細封部的首領問道:“殿下,你們此去吐谷渾,見到伏允可汗沒有,他對於我們党項投降大唐是什麼意見?有沒有說要找我們的麻煩?”
“這——。”李承乾遲愣了一下。
蘇婉卻說:“見著了,他還稱讚說拓跋赤辭是個好女婿,識時務,做得對,他們也打算投降大唐呢。”
“哦,原來如此,那麼,他可有什麼書信為憑據?”細封部的首領心裡還是有點不託底。
“有的,這裡有份協議,請你們看看。”蘇婉說著便把那封偽造的協議拿了出來。
七部的首領看了之後,信以為真:“這我們就放心了。”
李泰說:“拿給本王看看。”
有人把那份協議又遞給了李泰。
李泰看過了之後,心花怒放,他心想真是上天要讓自己在西域建功啊,自己已經招降了党項,如果再能把吐谷渾招降過來的話,那自己的功德就超過李承乾很多了。
拓跋赤辭邀請李承乾等人進城休息。
李承乾說:“既然越王來了,有他在這裡主持大局,孤就不去了。
孤立即返回長安向父皇交旨。
如果你們這邊有什麼的事的話,直接和越王商量就行了。”
拓跋赤辭和另外七部首領見李承乾堅持要走,也就不再勉強了。
“皇兄,既然你們要返回長安,弟就不送了,你們一路小心。”李泰說到這裡看了看蘇婉和雪兒,似乎讓他回想起了一些往事。
蘇婉昂起臉,根本就不理他。
李泰又瞪了一眼法通,心想好你個臭和尚,當初,你收了本王那麼多的好處,答應和本王一起共同對付李承乾的,沒想到,你現在卻處處維護著他,竟敢戲耍本王,你小子等著我呢。
法通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目不斜視,就好像沒看見他似的。
李泰又來到了杜荷的面前,行了師禮:“老師,有段時間沒見了,你一向可好。”
杜荷一看,心想這太陽是打西邊出來了,沒想到李泰竟然能主動向自己行禮。
不過,他轉念一想就明白了,這小子是有意在党項八部首領表現一番,顯得謙恭有禮啊。
杜荷回禮:“感謝越王的掛念,微臣一切都好!”
李承乾和蘇婉等人又回到了阿史那社爾的軍營之中。
阿史那社爾和衡陽公主為他們接風洗塵。
李承乾把出使的經過簡單地向他們講述了一遍。
衡陽公主聽了之後,心驚肉跳:“阿彌陀佛,那天柱王可真夠狠的啊,要不是因為有法通在,你們想回來,恐怕就不那麼容易了。”
“是啊,法通這一次幫了咱們的大忙,孤要重賞!”李承乾說。
法通雙掌合十:“殿下,出家人六根清淨,小僧也沒幫你們什麼忙,小僧是在為我們吐谷渾贖罪啊。
所有的事情,都是因為我們吐谷渾不遵守盟約,侵犯大唐的邊境造成的,這一切都是吐谷渾的錯;
小僧作為吐谷渾的臣子,感到罪孽深重,又怎麼敢奢望什麼獎賞呢?”
李承乾十分感慨:“你們看到沒有,法通在大興善寺呆了幾年,大有進步啊,說起話來,也是那麼的謙虛,很顯然他現在的覺悟已經很高了。
如果吐谷渾人都能像他這樣想,又怎麼能惹出那些事出來呢?”
“一切只因我的爺爺太貪心了。
吐谷渾能夠復國,我的父親在大唐的保護下,能夠安然地返回吐谷渾,已經是萬幸了,可是,他們還是不知足,真是罪過啊!
他們應該到佛祖的面前懺悔。”
“那麼,你是想到吐谷渾去,還是返回大興善寺?”
“小僧的經還沒有誦完,自然是要回到大興善寺去。”
處理完這件事之後,李承乾問衡陽公主:“姑,那你打算怎麼辦呢?”
衡陽公主看了一眼阿史那社爾,道:“本公主暫且留在這裡吧。”
蘇婉一看,笑了:“既然你們已經有了婚約,殿下又是你們的媒人,而且,你們婚事也是皇上親口答應了的,我看不如就在這裡替你們完婚吧。”
眾人聽了,都說:“如此甚好!”
李承乾說:“選日子,不如撞日子,就明天吧,明天就給你們完婚!”
阿史那社爾自然是歡喜無限,因為李承乾此次前來不但給他送來了錢財、面具和兵器等,還給他送來了一個美麗的新娘。
於是,阿史那社爾當即傳令,全軍放假三天,每人發放瓶酒方肉,那些軍士當然高興了,幫著張羅著,佈置洞房。
軍營之中,哪裡有什麼洞房呢?
不過是把阿史那社爾的大帳裝扮一番罷了。
張燈結綵,紅毯鋪地,倒也還算喜慶。
衡陽公主也不在乎這些,她只要能和阿史那社爾成親就行了。
第二天,在眾人的鑑證下,在李承乾和蘇婉的主持下,阿史那社爾和衡陽公主拜了天地。
城陽公主也替他們高興,她的一雙美眸看向杜荷。
杜荷像個木頭疙瘩似的,端著書生的架子。
城陽公主氣得又在他的腰上掐了一把。
拜完了天地之後,阿史那社爾命人擺酒設宴。
李承乾端起酒杯:“各位,今天是個大喜的日子,姑和阿史那社爾在此喜結良緣,雖然環境簡陋了些,但是,孤替他們倆感到高興!
說起來他們倆也是有緣,只因蘇瑰這小子把阿史那社爾追得沒處躲,阿史那社爾只好逃進了衡陽公主府,沒想到卻成就了一段好姻緣!
蘇瑰才是真正的媒人啊。
來,我們大家滿飲此杯中酒,祝賀二位新人!”
大家聽了,都笑了,都把酒喝了。
蘇瑰卻不好意思了起來。
蘇婉笑容滿面:“所謂有緣千里來相會,真是如此啊,阿史那社爾是突厥人,誰能想到他吃了敗仗之後,卻突發奇想,跑到長安去借兵?
不過,他的運氣差了點,當時,正趕上皇上下令驅逐所有在長安的突厥人,於是,他就化妝改扮成一名老者,不承想,他正巧遇上了常何和蘇瑰他們去查街,發現他形跡可疑,雙方便動了手。
這一動手不要緊,阿史那社爾受了傷,但是,他很頑強,負傷逃進了公主府。
自古以來,美女愛英雄,衡陽公主是一個非英雄不嫁的人。
雖然阿史那社爾受了傷,但是,他卻不失英雄氣概,當真就入了衡陽公主的法眼。
衡陽公主不但救了他的性命,還以身相許,助他一臂之力,借來了兵馬,打敗了薛延佗部。
因此,我們要學習阿史那社爾的頑強精神,同時,也要學習衡陽公主的慧眼識人。
當然了,阿史那社爾之所以能俘獲衡陽公主的芳心,我想其中可能有什麼秘訣,宴會結束了之後,你們也可以向他請教一番。”
阿史那社爾看著衡陽公主傻笑,公主今天穿著大紅色的旗袍,滿頭珠翠,太漂亮了。
他連忙擺手,笑道:“至於蘇婉姑娘所說的什麼秘訣,我是絕對沒有的,所謂精誠所至,金石為開,我覺得最重要的還是以誠感人吧。”
杜荷說:“不是吧,你肯定是有絕招,回頭我請你喝酒,單獨請教。”
“這個可以有,”阿史那社爾滿面紅光,“首先,我謝謝殿下,是殿下成全了我和公主的姻緣,這份恩情我將永遠銘記於心;
其次,我感謝公主,我乃一蠻夷之人,不懂中原的禮數,相貌也很普通,可是,公主沒有嫌棄這些,願意下嫁於我,真是讓我受寵若驚,這是我之前想都不敢想的事。
雖然我是一名突厥人,但是,我也懂得感恩圖報的道理,從今以後,我必定會效忠於大唐,唯殿下之命是從。”
李承乾說:“佛法有云:眾生平等。
無論是突厥人、党項人、吐谷渾人,還是唐人,大家生來平等,沒有高低貴賤之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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