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正當厲兵秣馬,養精蓄銳,朕哪裡有多餘的兵借給他?”
“這——。”李承乾聽他父皇這麼一說,也不便勉強,但是,聽他父皇的口氣,好像已經有所讓步了。
“今日,朕獵得了一些獵物,咱們回去痛飲一場!”
“諾!”
眾人聽說皇上要賜酒,都很高興。
當天,李世民果然撤銷了驅逐所有長安突厥人的命令,不過,對於那些形跡可疑之人還是要抓捕的。
晚上。
月黑風高。
蘇婉的閨房。
蘇婉心想李承乾的個頭長高了,馬上開春,天氣漸漸暖和了,棉衣漸漸地都要脫掉。
她正在縫製一件長衫。
蘇瑰來了,問道:“姐,這件衣服這麼好看,是給我做的嗎?”
蘇婉白了他一眼:“你想得倒挺美,這是給太子做的。
再說了,你現在是禁軍的隊長了,你們禁軍中不是發的有衣服嗎?”
蘇瑰撇了撇嘴:“那些戎裝也不能天天穿呀!連盔帶甲,好幾十斤重,誰願意穿?”
“你這話說得可就不對了,盔甲用於防身,你是禁軍軍士,你知道什麼時候會有危險?時時刻刻都要提高警惕,切不可大意了。”
“姐說的是。”
隨後,蘇瑰把最近發生的事情向蘇婉講述了一遍,蘇婉聽了,也很吃驚。
“你們發現了一個突厥人?”
“是的,他叫阿史那社爾,他逃到了衡陽公主府,沒想到竟然被衡陽公主給看上了,他因禍得福,你說這事兒奇不奇怪?”
“這就叫有緣千里來相會,你們誤打誤撞居然成就了一段美好的姻緣,這倒是個好事兒。
你說你們和皇上一起去終南山打獵了?”
“正是。不過,有點遺憾的是,太子只打得了一隻野雞,沒有皇上打的獵物多。”
蘇婉聽了之後,放下了手中的活計:“要說你毛還嫩,比太子真的是差遠了,你什麼時候才能長大呢?考慮問題為什麼那麼簡單呢?
太子這麼做,就對了。”
“為什麼?”蘇瑰不解。
“如果太子獵得的獵物比皇上還要多,那皇上的臉面往哪擱呀?”
蘇瑰撓了撓頭:“姐,好像你說的有點道理。”
“你以後得向太子學著點兒,你現在是禁軍隊長了,要知道謙虛、低調,不要趾高氣揚,專橫跋扈。
不要因為咱爹是秘書丞,就看不起別人,咱爹是咱爹,你是你,你得靠自己的實力打出一片天下;
要知道和身邊的將士搞好關係,在關鍵時刻,人家能為你兩肋插刀;
如果你得罪了人家,人家就在背後插你兩刀。
時刻不要忘記自己的使命,保護太子,將來確保太子能夠順利地繼承皇位。”
“姐,我記下了。”
就在這時,敬堯從外面跑了進來,他先是向蘇婉行了禮,然後,急急忙忙地說道:“蘇瑰,你怎麼又擅自離崗了?常將軍找你呢。”
“什麼事?”
“不清楚,只說校軍場緊急集合。”
“知道了,我這就隨你前去。”
兩個人辭別了蘇婉,趕赴校軍場。
甘露殿。
李世民喝醉了酒,正在裡面睡覺。
忽然,有一條人影從裡面闖了出來。
門前有兩名侍衛,見那人面相兇惡,兩隻眼睛像牛眼似的鼓起老高,舌頭吐出多長,面無表情,好似傳說中閻王殿的判官。
其中一名侍衛頓時嚇暈了過去。
另外一名侍衛也嚇得汗毛根豎起,臉色蒼白,雙腿控制不住地發抖:“鬼,惡鬼呀!”
這傢伙平時看上去像冷血動物似的,天不怕地不怕,此時,竟然動不了步,眼睜睜地看著那個“惡鬼”走了。
所謂的惡鬼,非是旁人,乃是衡陽公主。
她打聽到李世民今天喝醉了酒,於是,便混進了甘露殿。
誰不知道她是李世民的妹妹,脾氣暴戾,誰敢攔她?
她進了甘露殿之後,連喊了數聲,李世民醉成爛泥,毫無知覺。
她便趁機偷了禁軍的虎符,然後,戴上阿史那社爾送給她的面具出來了。
連她自己都沒有想到,這面具能有這麼大的威力!
衡陽公主回到府上之後,把那個禁軍虎符交給了阿史那社爾:“皇上喝醉了,睡著了。
你快去禁軍校軍場調兵吧,希望你報了仇之後,再把虎符和軍隊還回來,不要忘記本公主對你的情意。”
阿史那社爾把她擁在懷中,激動得不知道說什麼好:“公主,你對我的情誼比山高,比海深,我怎麼會忘了你呢?
這一次,你可幫了我的大忙了。
可是,我把軍隊調走了,你怎麼辦?”
“沒事,皇兄對我十分疼愛,即便他知道是我乾的,我想也不會把我怎麼樣的。
你需要調集多少人馬?”
“兵在精而不在多,兩千騎兵足矣。”
“是不是少了點兒?”
“已經不少了!想當年項羽用三萬騎兵打敗了劉邦五十六萬諸侯聯軍,我想我用兩千的騎兵消滅薛延佗部十萬的軍隊,應該也不是什麼太大的問題。”
“啊?兩千對十萬,這兵力懸殊也太大了點兒吧?”
“沒事,他們認為我已經吃了敗仗,一蹶不振,絕不會想到我會捲土重來的,我用精銳騎兵突襲他們的大營,必定會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人多了,反而行動緩慢,貽誤戰機。”
“行軍打仗我不太懂,總之,你要小心點兒。”
“公主,你放心,我不會有事的。總之,我要謝謝你。”
“咱們已經定了親,是一家人了,你又何必說這些?”
“那我就此告辭了。”
阿史那社爾說著揣起虎符趕往禁軍校軍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