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
蘇婉的閨房。
那名醫官又來替雪兒更換敷料。
蘇婉拿出一包銀兩遞給了他。
“醫官,你為雪兒治傷,這些銀兩你拿去買雙鞋穿。”
“蘇大小姐,你太客氣了。該給的費用已經給我過了呀。”
“這是我的一點心意,你收下吧。”
“那就多謝了。”醫官把那包銀兩接在手中掂量了掂量,少說也有五百兩銀子。
蘇婉想了想,對醫官說:“我有一件事,想請你幫忙。”
“大小姐有什麼事情,請吩咐。”
“你這裡有沒有什麼藥能讓人昏迷一個月的?”
“請問大小姐,你要這種藥做什麼用?”
“實不相瞞,我聽說那房遺愛在外面禍害女人,我看不下去了,所以,要整整他。”
聞言,醫官連忙擺手:“大小姐,這恐怕不太可能吧。前幾日,我還在替他醫治那方面的疾病。
他目前還不能行房呀。”
“不管怎麼說,他就是個色胚子,所以,我要替長安的女同胞們懲治一下他。”
“這——,”醫官面色憂慮,“藥倒是有,但是,萬一這事讓首輔大人知道了,我可吃罪不起呀。”
“房遺愛突然昏迷,他怎麼知道是你做的手腳呢?萬一有什麼事,我頂著,與你無關。”
“好吧,我這裡有一種藥無色無味,只要他吃了之後,就會昏迷不醒,就是太醫署裡的太醫,也查不出來。”
蘇婉豎起了大拇指,稱讚道:“你的醫術果然高明!”
當天晚上。
房遺愛果然又把那名醫官叫到了自己的府上,狠狠地訓斥了一頓:“你不是說吃了你的藥,我就可以大展雄風了嗎?怎麼還是不頂用?”
“大人,我這裡還有一副藥,這次,你吃下之後,肯定管用!”
“你是不是又想騙我的錢?”
“小人豈敢?”醫官說著從懷裡摸出一個小瓶,“只要你把這副藥給吃了,肯定雄起!而且,見效之後,你再給錢,這總可以了吧。”
房遺愛半信半疑,把那小瓶的瓶蓋開啟,閉上一隻眼向裡面觀看,瓶裡裝的是晶瑩剔透的液體,無色無味。
“如果我把這副藥吃下去,還不頂用怎麼辦?”
“大人請放心服用,如果還不管用的話,我願意把所有醫治的費用都退給你。”
“你此話當真?”
“當真!”醫官語氣堅定。
房遺愛心想如果這個藥吃下去頂用的話,那麼,他今天晚上就可以和虯天嬌在一起顛鸞倒鳳了。
他想到此處,面露興奮之色,一仰脖子,把那一瓶藥都喝了下去。
第二天早上。
房玄齡下了早朝,回到府上,房遺直稟報說:“爹,二弟到現在還沒有醒。”
房玄齡罵道:“這都什麼時辰了,他竟然還在睡覺,定是昨天晚上又去和一些狐朋狗友鬼混去了,喝多了!”
“不是的,他這一次與往次不同,怎麼喊他都喊不醒。”
“嗯?有這種事?”
“是啊,請您老人家快去看看吧。”
於是,房玄齡來到了房遺愛的房間,見他仰面朝天躺在床上,就像個死人似的。
房玄齡讓房遺直喊他,果然怎麼喊也喊不醒。
房玄齡納悶,心想這是怎麼回事?
難道說房遺愛得了什麼怪病?
不過這事兒也難說,他也聽說了房遺愛那方面不行,經常亂吃藥,越吃越糟,是藥三分毒,說不定哪一副藥在他的肚子裡起了反應。
“你快去請示皇上,請太醫來看!”
“這——。”房遺直有點猶豫。
“怎麼,為父的話你沒聽見嗎?還是你有什麼顧慮?”
“諾!”房遺直硬著頭皮答應道。
紫宸殿。
李世民正在批閱奏章,王德侍立在一旁。
房遺直進來之後,跪伏在地上,口稱:“萬歲!”
李世民坐在文案內,低頭看了看他:“免禮,平身!”
“謝陛下。”房遺直站起身來之後,侍立在一旁,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目不斜視,態度恭敬。
李世民也聽說房玄齡之所以給自己的長子起這個名字,也是大有深意的。
春秋時期,晉國有一位賢者,名叫羊舌肸,因為他品德高尚,所以,孔子稱他為“遺直”。
而房玄齡卻給自己的長子起他人的“雅號”,由此可見,房玄齡對房遺直的期望也是非常高的。
“你來見朕,所為何事?”
房遺直施禮道:“回陛下的話,不知道什麼原因,我二弟從昨天晚上到現在一直昏迷不醒。
我父親非常著急,所以,懇請陛下讓太醫署的太醫去為他診治一下。”
“哦,有這樣的事?”
太醫署的太醫一般是專門為皇帝和皇族的人看病的,不給大臣看病,當然,皇上同意的除外。
“是的,他這個症狀很特別,躺在那裡就好像睡著了似的,可是,無論怎樣搖晃他,他都不醒。”
“既然如此,那好吧,朕讓王德去太醫署宣朕的口諭,讓孫太醫去為你二弟診治。”
“多謝陛下!”房遺直再次施禮。
“王德,朕剛才所說的話,你聽見了嗎?”
“奴才領旨。”
王德答應了一聲,轉身出去了。
單從這一點來說,李世民給了房玄齡天大的面子。要是一般的大臣,連想都不用想。
“最近,你父親的身體好嗎?”
“回陛下的話,他老人家的身體還不錯,只是,時常咳嗽。”
“朕讓他有空到東宮去教習太子的學業,他去了嗎?”
“這——,”房遺直心裡“咯噔”了一下,其實,對於這件事,房遺直心裡有自己不同的看法,他反對房遺愛和李泰走得太近,對於父親拒絕太子太傅一職,也表示不理解和不贊成,但是,房玄齡堅持要那麼做,他作為兒子也沒辦法,“沒有。”
“他為何不去?”
“他老人家每天除了要處理朝中事務,還要編撰《晉書》和《貞觀律》,時間上的確很緊張。”
李世民放下手中的奏章,站起身來,在廳堂裡來回走動,緩緩道:“你父親是我最信任的大臣,想當年朕和他一起征戰沙場,出生入死;
玄武門之變,你父親也立下了大功,朕對他的感激之情難以言表;
朕對他的智謀和才學也十分欣賞。
不過,朕希望能看到他多做一些朕想看到的事情,少做一些朕不希望看到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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