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宮的衛生間寬敞明亮,乾淨整潔,一塵不染,通風,無異味。
常何進去之後,認真搜查了三遍,沒有放過任何一個死角,卻一無所獲。
他感到很鬱悶,命手下人再次把東宮搜查了一遍,還是沒有搜查出一個桐木人來。
他的臉上一陣發燒,硬著頭皮來到了太子的面前,躬身施禮:“不好意思,殿下,這事兒可能是個誤會。”
“你們確定東宮沒有桐木人?”
“確定沒有。”
“希望你回去之後,把這裡的情況如實地向父皇稟報。”
常何雖然心中狐疑不定,但是,畢竟沒有搜查到證據:“殿下,請放心!我們一定會還你的清白。告辭!”
隨著常何的一聲令下,眾禁軍侍衛都跟著他一起走了。
【叮!宿主,檢測到對方正處於疑惑的邊緣、對方已破防、對方情緒波動異常,現開啟模擬選項:
一、用好言安慰對方,並贈予錢財;
二、趁此機會,逃出東宮;
三、任其自去;
請選擇!】
李承乾心想如果此時賞賜對方錢財,豈不是顯得自己心虛?
何況常何對父皇忠心耿耿,又豈是金錢所能動搖其心的呢?
至於第二項,若在此時逃跑,那不就等於坐實了自己的罪名了嗎?
因此,這兩項都不能選。
李承乾想到此處,然後說:“孤選第三項!”
【回答錯誤!請問是否需要更改答案?】
“否!”
原來李泰的那個僕從果然在廁所裡埋下了桐木人,那桐木人做工精緻,看上去酷似李世民。
並且在桐木人的胸前、腦袋上紮了一百多根銀針,這個桐木人若是被常何搜查了去,李承乾恐怕是有口難辯,難以自明。
此時,稱心來了,施禮:“殿下!”
李承乾問道:“你都佈置好了嗎?”
“回殿下的話,都已佈置妥當了,”稱心頓了頓,“既然李泰要對你下毒手,那麼,殿下是否打算反擊?”
李承乾沉思了片刻,搖了搖頭:“還是那句話,李泰是孤的兄弟,只許他不仁,不許我不義,他雖然有害孤之心,不也沒害到孤嗎?”
“殿下,你醒醒吧!”稱心情緒激動,“你何不把這個桐木人上交給你父皇,把事情的真相向他說明,或許李泰就要倒大黴了。”
李承乾卻揮手打斷了他的話。
“當初,父皇發動玄武門之變,也是迫不得已。
當他誅殺了李建成和李元吉之後,跪伏在皇爺爺的腳下請罪,痛哭失聲。
孤現在想來,都可以體會到父皇當時的心情,誅殺自己的親兄弟,得需要多大的勇氣呀!
那種負罪感和內疚能把人折磨死。
孤絕不做那樣的事。
再說了,就算我把這個桐木人交給了父皇,父皇會相信我所說的話嗎?
倘若真的傷害到青雀,那也不是父皇想要看到的事情。”
“殿下,你可真是一個把手足之情看得比自己性命還要重要的人啊。”
“孤做事,但求無愧於心!”
李承乾仔細地端詳著手裡的那個桐木人,作為一名後世的穿越者,想想都覺得可笑,難道透過詛咒就能把對方給咒罵死嗎?
這些人不懂科學,竟然迷信、愚昧無知到這種地步。
“殿下,李泰為了太子之位,真是什麼事都能幹得出來,不擇手段呀!”
“孤明白,但是沒有孤的命令,你們切不可輕舉妄動!
我們所要做的就是把網張好,等著魚兒自己往裡面鑽。”
“卑職明白了。”
立政殿。
常何把搜查的情況向李世民如實地做了彙報。
“當真沒有?”李世民表情疑惑。
不知為什麼,李世民覺得頭有點疼。
“回陛下的話,我們搜查了三遍,而且末將也親自搜查了,一無所獲,根本就沒有什麼桐木人。”常何再次做出了肯定的回答。
常何做事,李世民自然十分放心。
“如此說來,是朕錯怪了承乾。”
長孫皇后埋怨他說:“臣妾早就和你說過,承乾絕不是那樣的人,你們這樣興師動眾,豈不是讓他寒心?”
於是,李世民遷怒於那個前來告發的人,對常何說:“去把那前來告發之人捉拿住,就地斬首!”
“諾!”常何答應了一聲,轉身就要出去。
“慢著!”長孫皇后趕緊制止,“陛下乃是明君,怎麼可以做這種糊塗事呢?
如果你把前來稟報的人殺了,今後再有什麼事情,還會有人向你稟報嗎?
你這樣做,豈不是堵塞言路?
依臣妾之見,不如把他交給大理寺少卿的戴胄審問,看看有沒有幕後主使者。
如果有的話,這個幕後主使者到底是誰,又為什麼要陷害太子?”
聞言,李世民也覺得這個辦法倒是不錯,於是,對常何說:“皇后說的話,你聽見了嗎?”
“末將聽見了。”
“就依皇后說的去做!”
“諾!”
常何領旨之後,走了出去。
此時,殿內只剩下李世民和長孫皇后兩個人了。
長孫皇后嘆息了一聲:“陛下,你說你這件事做得是不是有點衝動了?”
李世民顯得有點不太自然:“朕後悔當時沒有聽從你的勸阻。”
長孫皇后站起身來,雙手放在腹前,在殿內來回走動著,語氣幽怨:“自古以來,父子不和乃是人世間最大的悲哀。
人與人之間,再也沒有比父子親的了,父子之情大於一切。
想當初,漢武帝和戾太子劉據之間不就是因為相互疑忌,最終釀成了悲慘的結局嗎?
倘若漢武帝完全相信太子的話,那江充小人的陰謀又怎麼能得逞呢?”
長孫皇后一句無意的話,提醒了李世民:“你說,會不會有人像江充那樣,事先在東宮埋下桐木人,然後,再讓朕派人去搜查,以此達到陷害太子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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