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手持一杆梨花大槍,肩頭上揹著一張寶雕弓,右邊懸著箭壺,箭壺裡插著箭,看上去威風凜凜。
來者非別,正是蘇瑰!
蘇瑰來到了李承乾的面前,施禮:“殿下,蘇瑰這廂有禮了。”
李承乾微微頷首:“聽你姐姐說,你武藝出眾,可否露一手給孤瞧瞧?”
“可以!”
蘇瑰也沒推辭,把手中的大槍一抖,當即在校軍場上舞起了大槍。
據說他手裡的這杆梨花大槍乃是當年李廣所用之物。
那李廣一生抗擊匈奴,和匈奴交戰過無數次,殺死的匈奴人更是不計其數,令匈奴人聞風喪膽。
如今,雖然匈奴不存在了,可是突厥還在,依然對大唐虎視眈眈。
校軍場上,再看蘇瑰把手裡的那柄大槍使得神出鬼沒,引來了眾多的禁軍軍士觀看。
有軍士把這件事報告給了常何。
常何也來到了校軍場。
他先是來到李承乾的面前:“殿下,末將有盔甲在身,請允許我以軍禮參拜!”
李承乾看了看他,發現他此次的態度比當初好了很多:“免禮!”
“你今日怎麼得暇到校軍場來的?”
“孤整日批閱奏章,感覺到頸椎都有問題了,因此,過來活動活動!”
“原來如此,末將剛才也聽說了,殿下好箭法!”
“那也算不得什麼,雕蟲小技罷了,”李承乾說到這裡頓了頓,“聽說你們正在招兵。”
“是的,有些禁軍將士受了傷,或者年齡大了,要退役了,因此,要補充新鮮血液。
由於禁軍負責長安的安全,責任重大,因此,我們每招收一名軍士,都要經過嚴格的考驗和篩選,寧缺毋濫。”
“你們做得對。”
常何用手指著場地上正在舞槍的蘇瑰,問道:“殿下,你可知他是誰?”
“他正是秘書丞蘇亶的兒子蘇瑰。”
“哦,沒想到蘇大人的兒子也這麼大了,看來他的武藝不錯呀。”
“咱們先看看再說吧。”
蘇瑰步伐輕盈,槍法精奇,進退有度。
他把梨花大槍在手中一抖,如同金雞亂點頭。
向前一探,好似怪蟒翻身;
向後一撤,好像猛虎出籠;
向左一挑,似有排山倒海之勢;
向右一掃,如同秋風掃落葉!
“好槍法!”
眾禁軍將士在旁邊鼓掌喝彩。
常何看了,也感到很吃驚!
他沒想到蘇瑰小小年紀,槍法竟然如此了得!
“小子,看你舞得還不錯,不知道實戰怎麼樣。”常何道。
聞言,蘇瑰把大槍收起,氣不長出,面不更色:“誰不服,可以上場來試一試!”
蘇瑰說話鏗鏘有力。
恰巧此時,站在一旁觀看的有一名禁軍小隊長名叫敬堯。
他是雲麾將軍敬君弘的侄子。
李世民發動玄武門之變時,敬君弘被東宮將領馮立所殺。
為此李世民十分傷感,追贈敬君弘為兵部尚書,絳國公。
常何向敬堯使了使眼色。
敬堯會意,於是,邁大步走到了蘇瑰的面前:“敬某不服,想與你比畫比畫。”
蘇瑰見這位長得五大三粗,看上去十分兇悍。
常何讓他們倆把槍頭都摘掉,然後,用布把槍桿的末端包上,在上面點上白灰。
蘇瑰和敬堯兩個人便拉開了架勢,準備比武。
然而,令常何沒想到的是,他們兩個人交手只是一合,敬堯便被蘇瑰打趴下,而且,蘇瑰的槍頭直指敬堯的咽喉。
勝負立判。
在場的眾人無不驚駭,心想這敬堯的功夫也不錯呀,怎麼在蘇瑰面前竟是如此不堪一擊。
“你服不服?不服再來!”蘇瑰道。
在眾目睽睽之下,敬堯怎麼好意思厚著臉皮再和人家交手呢?
“我輸了。我不是你的對手!”敬堯站起身來,面帶愧色。
還不錯,因為能夠承認自己不如別人,也需要很大的勇氣。
常何瞪了敬堯一眼。
敬堯嚇得一縮脖子。
“佈陣!”
隨著常何的一聲令下,一下子圍攏上來十八名軍士,把蘇瑰困在中央。
他們手持長槍,只不過槍頭都摘掉了,他們所擺的是陣型名為“十八羅漢棍陣”。
李承乾看在眼裡,也替蘇瑰擔心了起來。
蘇瑰冷笑了一聲,心想你們幹什麼?攢雞毛,湊撣子,想以多勝少?老子奉陪到底。
蘇瑰想到此處,抖擻精神,雙手緊握長槍,兩隻眼睛緊盯著眾人。
常何在旁邊喊口令:“降龍伏虎!”
只見那十八名軍士,同時把手中的長槍高高舉起,一下子擊向處於中央位置的蘇瑰。
蘇瑰以槍拄地,騰身而起,跳出了包圍圈。
眾人一擊落空,地上塵土飛揚。
“橫掃千軍!”
再看這十八名軍士蹲下身來,用手中的長槍來掃蘇瑰的下盤。
蘇瑰左躲右閃,一一避開。
“左右開弓!”
此刻,但見九名軍士站成一排,另外九名軍士一躍而起,站在了他們的肩上,面對著蘇瑰。
他們握住手中長槍的兩端,一起向中間用力,那長槍便變成了一個“弓”形,他們再把手一鬆,那“弓”便彈射了出去,直奔蘇瑰!
“蘇瑰小心!”李承乾喊了一嗓子。
蘇瑰眼疾手快,左撥右擋,把那些長“弓”一一撥開,有的打了回去,把他們的陣型打亂,甚至有的軍士被擊中,東倒西歪。
蘇瑰再跟上前去,一直亂挑,片刻過後,再看那“十八羅漢”,身上都是白灰點兒。
常何一看,喲嗬!這小子厲害呀!
他心想這回丟人丟大發了,一個毛頭小子,便把他的禁軍打得落花流水。
“都給老子退下!都特麼是飯桶!”常何怒道,“看我親自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