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不長,盧照鄰揹著個小藥箱子匆匆忙忙地趕來了。
他一邊走,一邊問:“白天的時候,殿下不是好好的嗎?怎麼,突然就昏迷了呢?”
“這——,”蘇婉沒好意思說呀,支支吾吾,“我……我也不清楚,你先看看吧。”
盧照鄰趕到東宮之後,把小藥箱子放在了桌上,來到了李承乾的榻邊,翻了翻他的眼皮,看了看他的舌苔,又搭了搭他的脈。
盧照鄰的表情變得很複雜,
他轉過臉來問蘇婉:“殿下何時吃的春藥呀?
這誰給他吃的春藥?”
“沒有啊,沒有人給他吃什麼春藥呀。”
盧照鄰眼神灼灼地看著蘇婉,問道:“真沒有嗎?”
蘇婉臉上一紅,便把徐惠給他做了一份人參鹿肉湯的事兒講述了一遍。
“人參鹿肉湯?那是壯陽的呀?
是不是鹿鞭放得太多了?”
蘇婉紅著臉說:“徐惠說了,皇上經常喝這個湯,也沒啥事兒。
怎麼到了李承乾這裡,就有事兒了呢?”
“哦,有這樣的事兒?
皇上龍體康健,他用得著這些嗎?”
“反正蘇婉是這麼說的,到底是什麼情況,我就不清楚了。
你看殿下要不要緊吶?”蘇婉眼神迫切地看著李承乾。
“你不必太過緊張,我這裡給他開副藥便是,
讓他服下,應該就沒事兒了。”
蘇婉聽他這麼一說,把心放下了,然後,趕緊命人去抓藥。
盧照鄰笑著對蘇婉說:“太子妃,藥可不能亂吃啊。
皇后剛剛病倒,皇后的身體尚未康復,如果太子再病倒了,如何是好呀?”
“你說的極是,你放心,我一定會把他照顧好的。”
盧照鄰走了之後,蘇婉親自為他熬藥,然後,給李承乾餵了下去。
第二天早上。
一抹陽光從外面照射了進來,李承乾悠悠轉醒。
還別說盧照鄰的這副藥真管用。
李承乾見蘇婉趴在榻邊睡著了,睡得挺沉。
他回想著昨天晚上發生的事兒。
他心裡也是稀裡糊塗的,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事,突然就升騰起那種慾望,而且,很強烈。
後來的事兒,他就記不清了。
想必蘇婉昨天晚上在這裡照顧自己一夜,沒有離去。
李承乾發現蘇婉睡熟的樣子也很美麗。
他不禁伸出手去輕撫著蘇婉的臉蛋。
蘇婉感覺到有一隻手在撫摸著自己的臉。
她醒了。
她見李承乾面色紅潤,兩隻眼睛炯炯有神,已經恢復了正常,神態自然,雙手握住李承乾的手,問道:“殿下,你沒事兒了吧?
昨天晚上,可把我給嚇壞了。”
李承乾問道:“你在這裡守了一夜嗎?”
“是啊,我見你昏迷了,能不擔心嗎?”
“孤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突然就暈了,看來,孤還得加強鍛鍊呀,是不是身體有點虛了?”
蘇婉撇了撇嘴:“你幹嘛了?你虛!”
“孤什麼也沒幹啊,不知道母后身體恢復得怎麼樣了,我得去看看。”
李承乾說著就要起身下榻。
他感覺到頭還是有點暈。
蘇婉制止了他:“你先別亂動了。
你明天再去看也不遲。”
立政殿。
李世民與長孫皇后同住在立政殿,
但是,這段時間,由於李世民寵愛徐惠,再加上政務繁忙,李世民經常不在這裡休息。
當然,最根本的原因是他和長孫皇后之間,已經沒有當初那麼默契了。
他聽說長孫皇后病了,趕緊匆匆忙忙地趕來了。
長孫皇后已經洗漱完畢,吃完了早餐。
她見李世民從外面走了進來,趕緊迎了上去,
施禮:“陛下,臣妾恭迎陛下。”
李世民見長孫皇后面色有些蒼白,拉住了她的手:“皇后,聽說你病了,這是咋回事啊?”
長孫皇后勉強一笑:“哦,沒事兒,就是偶感風寒,可能是上了年紀了,身體的抵抗力不行了吧。”
在這裡,長孫皇后並沒有提到那封信的事兒,若提起那封信,李世民肯定會刨根問底,
若追查下去的話,可能會牽扯到很多人,那麼,後宮就不得安寧了。
李世民每天忙於政務,身心已經很疲憊了,
她不希望給李世民再增加負擔。
她也不希望讓李世民覺得這個後宮充滿了鬥爭。
“你剛三十歲出頭,正是風華正茂的時候,怎麼能說年紀大了呢?”
“陛下,雖然我的年齡不算大,但是,我的心已經老了。”
李世民輕輕地拍了拍她的手:“以後啊,你少操點兒心,不要胡思亂想。
自古以來,凡是長壽的人往往都是那種無憂無慮的樂天派,吃得飽,睡得香,如果思慮過多,會傷神的。”
“陛下所言極是。
陛下能在百忙之中抽空到這裡來看臣妾,臣妾心裡萬分感激。”
李世民擺了擺手:“皇后咱們是夫妻,你怎麼能說這樣的話呢?豈不是外道了?”
長孫皇后聽了,心想如果不是因為我病了,恐怕你也不會到立政殿來了,你最近寵愛徐惠,魂都不在自己的身上了,你當我不知道嗎?
不過,長孫皇后是一個有修養的女人,
她深深地懂得皇上和一般的男人不一樣,
既然選擇嫁給了皇上,你就得面臨著皇上有眾多女人的現狀,
想要皇上專情,那不是太難了嗎?
漢景帝時期的慄姬就是這樣一個女人。
她的想法很幼稚,她希望漢景帝能把萬千寵愛給予她一生。
只要館陶公主給漢景帝的後宮之中塞進女人,慄姬就會十分憤恨,
可是,她越是這樣,漢景帝就越冷落她。
直到最後,慄姬的身份被廢了,慄姬被廢,
她的兒子劉榮的太子之位也被廢了。
歷史如鑑,長孫皇后熟讀歷史,她可不能走慄姬的老路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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