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父李世民,請陛下做太上皇

第261章 同病相憐,如履薄冰

“他到你這裡來,有沒有和你說一些什麼,來找你有什麼事兒嗎?”

“說起來,李泰到我這裡來,也沒說什麼,只說了一些家常話,他問我這裡有沒有什麼短缺?我說沒有。”

“原來是這樣,別的有沒有說什麼呢?”

“他還說讓我在你父皇的面前多多美言,別的就沒說什麼了,僅此而已。”

徐惠心想你們兄弟倆爭奪太子之位,我可不能摻和進去呀。

你們倆我誰也不敢得罪呀。

當然了,她心裡還是比較欣賞李承乾的。

本來嘛,李承乾是長子,又是太子,而且彬彬有禮,可以算得上是個正人君子,而李泰則不然。

聽說他幹了很多齷齪的事兒,甚至不止一次地陷害太子。

徐惠也知道李承乾對李泰十分寬容。

李承乾明明知道李泰多次陷害他,他卻顧念兄弟之情,沒有對李泰進行報復,而是選擇寬容他。

李承乾正了正衣襟,神情凜然:“我們大唐能有今天實屬不易呀。

我父皇為了大唐嘔心瀝血,好不容易開創了貞觀之治,使得天下的百姓大部分有飯吃,有衣穿,安居樂業,

但是,咱們大唐也面臨著很多的問題。

大唐建立的時間不久,可以說是千瘡百孔,積貧積弱。

首先,人口較少,隋朝巔峰時期900多萬人,而我們大唐只有300多萬,

雖然近幾年的人口有所增加,但是,比起隋朝高峰時期,相差還很多。

由於各種自然災害,以及隋煬帝修建洛陽、顯仁宮,江都宮,開鑿大運河等,死了很多的人,再加上連年征戰,人口銳減,社會財富比起當年隋朝巔峰時期也差上很多。

孤深深地知道父皇做這個皇帝很不容易,內憂外患此起彼伏,剛剛平定東突厥,吐谷渾、焉耆等又躍躍欲試,

如果咱們大唐不能把那些外患消滅在萌芽狀態,那些西域諸國便會聯合起來攻打咱們,刮分咱們大唐啊。

在這種情況下,孤和李泰兄弟之間怎麼能鬧矛盾呢?

萬一我們之間互相殘殺,西域諸國見咱們大唐內部鬧矛盾,便會趁虛而入,父皇和母后心裡又是什麼滋味兒?”

徐惠聽了李承乾的一番話,十分感慨,道:“殿下,之前我還不知道,今天聽你這麼一說,你真是一個有格局的人吶。

難怪你的母后對你稱讚有加。”

李承乾搖頭苦笑:“你過獎了。

但是再好的關係也架不住小人在中間搬弄是非啊。

當初漢武帝和太子劉據之間的關係不好嗎?

可是小人江充天天在漢武帝的面前說劉據的壞話,久而久之,漢武帝開始對劉據懷疑了起來,最終,釀成了巫蠱之禍,父子相殘。

孤每每想到那一段歷史,都不寒而慄呀。

前一段時間,孤率軍在外面征戰,又有小人在父皇的面前說過孤的壞話。

最終,父皇對孤也不放心了,一怒之下把孤關押到大理寺的監牢之中,還派程咬金去試探孤的口風,好在孤矇混過關,否則,可能孤的腦袋已經搬家了。”

徐惠聽了,嘆息了一聲:“自古以來,做皇帝的往往多疑,你父皇在這一點上和漢武帝也有幾分相像,也犯下了這個毛病。

我相信你對你父皇非常孝順,也非常忠心。

不管怎麼樣,他是你的父皇啊,無論如何,你不能走劉據那步棋呀。”

李承乾手扶著桌子:“你說的沒錯,正因為如此呀。

孤的心裡想著怎樣才能振興大唐,讓父皇和母后放心,怎樣才能兄弟和睦。

說實話,孤曾經和父皇說過,想要把這個太子之位讓出去,誰有本事,誰想幹誰幹。

可是,父皇拿鞭子抽孤啊。”

徐惠一聽,也唬得臉色蒼白:“殿下你切不可有這樣的想法,太子是國家的根本豈能輕易更換?

像這樣的例子在歷史上不是太多了嗎?

典型的有,當初秦始皇如果早立扶蘇為太子的話,秦朝怎麼可能二世而亡?

胡亥實在是太兇殘,太能折騰了啊。

扶蘇仁孝、敦厚,

他若繼位,不可能把自己的兄弟姐妹誅殺殆盡的,也不可能重用像趙高那樣的人,更不可能殘害忠良。

歸根結底,就是因為秦始皇沒有把立太子一事處理好呀。

隋朝不也一樣嗎?

當初隋文帝立長子楊勇為太子,但是,楊勇那個人呢生性張揚,不懂得韜光養晦,也不會拍馬逢迎。

他父皇、母后不喜歡奢侈,他偏偏要奢侈。

他的母后最是反對皇子納妾,他偏偏寵愛雲昭訓,把自己的太子妃元氏活活地氣死了,

因為這件事兒,獨孤皇后對楊勇很有看法。

他哪裡有楊廣的心機呢?

楊廣很會做表面文章,他宮殿裡的設施都很簡樸,他把宮女全部打發出去,好像他只寵愛蕭皇后一人似的,

以此博得隋文帝和獨孤皇后的好感。

楊廣還收買大臣張衡,楊素等人在隋文帝面前替他美言,反過來說楊勇的壞話,

最終,隋文帝犯下了這個致命的錯誤,把太子楊勇給廢了,改立楊廣為太子。

楊廣好大喜功,巡遊無度,修建顯仁宮,江都宮,生活奢侈無度,勞民傷財,死了上百萬人。

最終,導致隋朝二世而亡,所以,太子之位你是萬萬不能讓的。

你不為你自己考慮,也要為大唐的百姓考慮呀。”

李承乾知道徐惠是一個很有學問的人,和那些尋常的女子不一樣,讀的書很多,所以,說起話來,也很有見識。

李承乾嘆息了一聲:“雖然孤身為太子,但是,孤活得很累呀,不得自由。

人們常說,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咱們現在看到了一些,沒看到的恐怕還多著呢。”

徐惠在房間裡來回踱著步子:“聽你這麼一說,我感到咱們是同病相憐啊。

我原本以為我在這宮中沒有根基,沒有背景,

所以,只能受別人的欺負,

好在有你父皇對我比較寵愛。

我原本以為你身為太子,高高在上,那肯定是要風的風,要雨的雨,沒想到你的心裡也有這麼多的酸楚啊。”

“人往往只知道自己過得苦,卻不知道別人也很不容易。

你看到的那些只是表面上的光環,

其實,孤和你一樣,也是如履薄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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