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般攤開一說……
句句在理,字字誅心。
一時間。
她的心理防線,破裂了……
葉修捕捉到她眼底的動搖,心知時機已至。
他拋下了香餌。
“黃埔小姐難以決斷?也罷,買賣不成仁義在!”
“頭痛之法,我可先行奉上,權當結個善緣。”
“至於合作……”
“待你親驗其效,再議不遲。”
“只是那時,便不是五成,而是八成了。”
黃埔玲瓏芳心大亂了……
這哪是甜頭?
這分明是赤裸裸的陽謀!
是讓她徹底喪失議價權的絕殺陷阱!
一旦用了他的法子,若真見效,主動權便將永落他手……
可她,還有選擇嗎?
沒有!
但至少……
能先解決頭疼問題,拿下明日的金刀會魁首!
所以。
銀牙一咬,她決然道:“好!但須明日見效!”
葉修唇角微勾,袖中滑出一個小布袋,隨意拋在桌上。
“拿著。”
“你們的頭疼,根不在風寒溼邪,不在臟腑失調,而在鹽。”
“鹽?”黃埔玲瓏愕然,連一旁靜觀的華天年也驟然蹙眉。
“不錯。”
葉修的手指,輕點著桌面。
“大坤市面上的鹽,無論官鹽精鹽,雜質暗藏,含特殊之物。”
“常人無礙,但你母女二人的體質特殊,對此物極為敏感,無法代謝。”
“加之日夜掌勺,此‘鹽毒’年深月累,侵蝕經絡,故頭痛反覆,藥石無效。”
“今後,只食此鹽,棄用他物,明日痛消,一月可愈。”
特殊之物,說白了就是元素週期表上的有毒元素!
“鹽毒?!”
華天年恍然大悟·,猛地拍案,激動得鬍鬚顫抖,“原來如此!癥結竟在日日入口之物,難怪百法無效……葉小友真乃神人!”
這一刻,困擾了他多年的謎團……
解開了!!!
黃埔玲瓏驚疑不定,捻起布袋中一撮鹽。
晶亮!
剔透!
純淨得不似凡物。
她遲疑著送入口中。
剎那間,一股毫無雜質的鹹鮮在舌尖炸裂!
“這鹽……”
她猛地抬頭,眼中最後一絲質疑被滔天震撼淹沒,“竟如此……純粹?!”
這一刻。
她徹底明白葉修手中籌碼的分量。
她甚至可以預見……
若使用此鹽,明日的大賽,基本沒人能夠和她爭鋒!!!
葉修未多解釋,只隨意揮手:“回去,試一試我的‘藥’,再來震驚也不遲。”
於是。
黃埔玲瓏便攥著那一袋鹽,心神劇震地離開。
當夜,府中。
她用此鹽熬了兩碗最尋常的青菜粥。
母女飲下。
久違的安寧降臨,一夜好眠。
次日清晨,那折磨人多年的疼痛,竟真的消退了!
雖未盡除,但這立竿見影的神效,徹底碾碎了黃埔玲瓏最後一絲僥倖。
她火急火燎地闖入金刀會的決賽場。
群廚炫技,珍饈紛呈。
輪到黃埔玲瓏時,她在萬眾期待之下,摒棄所有繁複,僅用葉修所賜的純淨鹽,烹製最尋常食材。
當那一股至純的鹹鮮之味在評委口中綻開,瞬間碾壓了全場!
勝負,再無懸念!
金刀魁首,歸於醉仙樓!
那“天下第一樓”的金字招牌,因這一袋細鹽,再一次綻放出前所未有的璀璨光華。
手捧象徵廚藝巔峰的金刀,黃埔玲瓏無視滿場喝彩,心潮翻湧,徑直離場。
然後。
朝著葉修的住所趕去。
她知道,自己已經徹底落入那人的陽謀。
她的廚藝精進,需仰仗這鹽,乃至更多的香料。
她和母親的病根,更需要食用葉修的細鹽。
“砰!”
破舊的院門被用力推開。
歪脖子樹下,葉修正閉目養神。
黃埔玲瓏快步上前,將手中金刀往石桌上一頓,直視著他:“你贏了,八成……歸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