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葫

第15章 章 十四 外門弟子

水盈兒淺淺一笑道:“師兄新居,可方便讓小妹做客?”

焦飛一笑道:“怎不歡迎!水師妹儘管來就是。”他把水盈兒請入了洞府中,笑道:“只是可惜,這洞府我也沒住了幾日,不知哪裡能弄口茶水來招待水師妹,一切簡慢處,還望水師妹不用介意。”水盈兒抿嘴淺淺一笑,起身在洞府中石壁上一按,便有一股水流從下面的水槽中噴出,然後拿了一個新送來的小巧銅爐,點燃了木炭,快手快腳的沏了熱茶,放在一張也是新送來的木桌上,這才坐下說道:“這裡的東西都有了,只是要焦師兄親自動手,聽說本派中的長老和那些真傳弟子,都能收復些異類精怪作為看守洞府童子,一應雜務都做的妥當。小妹平時沒做過這些事兒,倒是累焦師兄笑了。”

焦飛隨口飲了一口茶,頓時齒頰生香,不禁說道:“這茶葉是水師妹家珍藏的罷,味道怎如此之好?香的沁人心肺,叫人都不忍吞下喉嚨去。”

水盈兒輕笑道:“這是通天國的特產,叫做一抹香茶,雖然不算太好的東西,別處卻也喝不到。我們家的兩株茶樹,是我祖母出嫁時親手種下的,味道極是純正,比賣的那些要好。”

焦飛不善談論這些,畢竟他不是什麼大戶人家出身,如何享受過這些玩意?因此就隨意的把話題轉到了修煉上,若不經意的問道:“不知水師妹修煉的什麼法訣,如今到了什麼境界?”

水盈兒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我師父水火道人只傳授了我聚水訣,如今小有所成,剛剛過了真氣胎動境界,尚在穩固階段。”

焦飛誇讚道:“那水師妹的天賦也算是絕佳了,聚水訣不入本門三法四訣之列,但也是一部循序漸進的道法,只要能修煉到真氣胎動,煉氣入竅也不過是水磨的功夫,早晚能夠練就,那時候水火真人就該傳授師妹更高深的道訣了。”

水盈兒聽得焦飛誇讚,卻有幾分忐忑。她能夠在半年餘修煉到真氣胎動,是因為無意中食了一株異花,從小就有一股馨香之氣環繞,水火道人也是覷得她本源還算深厚,這才收了她入門。水火道人也曾跟這個徒兒說過:“你天賦並不合適修道,只是吞的那株奇花有脫胎換骨之妙,入了修行之門,初期定然進步甚快,超過了那些天賦還在你上之人。若是能夠在三年內過了感應天地那一關,雖然未必能修煉長生,都是延壽數百年倒不在話下。”

水盈兒家族是通天國的大戶,自然知道家中除了一個修道的人,是多麼大的福氣,因此水盈兒在家族的地位也一躍到了超然的地步。但是水盈兒自己卻知道,水火道人不過是可惜那株奇花罷了,並不是多麼在意她這個徒兒,若是修為不負師父所望,只怕幾年後就要被攆出天河劍派去。

那日徐慶救了焦飛,就順手扔在通天峰上,並未囑託人來照顧。是水盈兒自己看出來焦飛不凡,徐慶居然給他吞了一顆本門的療傷丹藥,那是她求也求不來的好東西,這才把焦飛搬到了自己的洞府,悉心照顧了幾日。這倒也說不上什麼心機,只是水盈兒想借此交好門中的人物,有朝一日自己被驅逐的時候,也有人能幫忙說話。

焦飛聽到水盈兒修煉的是聚水訣,心中煞是佩服,這聚水訣在天河劍派中算是甚為低微的法訣,只能修煉到煉氣入竅的層次,本是天河劍派最為初步的道法。聚水訣和天河正法的層次,差了天地遠,但是水盈兒居然仍舊能在半年你修煉到真氣胎動的境界,居然跟焦飛的修為進境相仿,那自然是天賦遠超過他的緣故。焦飛不知道水盈兒曾有奇遇,因此讚歎之後,想的是:“原來天河劍派一個普通的外門弟子,都有這般的天賦,我如何能不努力?若是給人落下,不要說臉面上過不過的去,最重要的便是長生無門了。”

焦飛和水盈兒日談論了半日,便即送客,也不去管自己被冷遇,又被奪走了天星劍丸之事,立時就開始了修煉。焦飛也沒有想到,他在通天峰一呆數月有餘,居然並無人來過問他行蹤。倒是水盈兒時常來訪,只是焦飛忙於修煉,也不大理會這女孩兒,兩人也只是客客氣氣,薄有幾分如水的交情。

水盈兒雖然每過十天,就有師父水火道人前來指點,但是她跟焦飛閒聊起修煉上的事兒,卻發現這個黃臉少年比師父的見識似乎還要高些。水盈兒如何看不出來,焦飛對她並無雜念,但是擺了這麼一個未來的大高手在,她怎會在意焦飛略有婉拒之意的客氣,因此來往的反是更加親密了。

其實焦飛身兼道魔兩家之長,又都是兩派的最精微奧妙的法訣,所學實是高出了水火道人。畢竟他只是個外門長老,尚不夠資格修習天河劍派的三法四訣,只能夠修煉次一級的道術。再加上焦飛得過藍犁道人,孟闐竹,蘇真三人的指點,尤其是蘇真跟焦飛同行數月,也不知指點了他多少修煉上的疑難。儘管焦飛不曾跟水盈兒說起自家所學的法術,但只是微微露出的幾句指點,就已經足夠讓水盈兒破了迷津,修煉上許多礙難都迎刃而解。

焦飛本來便不拿自己當是天河劍派的弟子,開始還有幾分心切,後來就不去想這些事情,既然無人來尋他問話,焦飛就樂得自行修煉。他黑水真法練到了第二層,修煉天河正法便容易許多,這數月來,他已經連續打通了十餘處竅穴,聚集的一元重水也超過了五十餘滴。

隨著修為日益增長,焦飛又開始琢磨起來,自己手上沒有了趁手法器的事兒。

他想來:“天星劍丸十分之九落入了那個叫做徐慶之人的手中,我未必能討回來,除非日後修為高了,堂堂正正的去問他要。”焦飛手中倒是有幾件法器,但是唯一合適他使用的,也只有那件從前任淮河大總管李宮手裡奪來的烏雲兜了,當初他修為不成,祭煉不成這件法器。但是如今他修為大增,倒是多了幾分把握,畢竟沒有一件法器在手,就算是道行再高,也等若裸身野行,根本沒有保護自己的力量。

而且這件烏雲兜來歷清白,焦飛也不但心被人識破來歷。當初李宮用這件法器,都能擋下他的天星劍丸,可見其本質還是非常不錯的,焦飛自忖若是能把烏雲兜祭煉,雖然仍舊不敵馬武那等敵人,但是卻至少不會懼怕姚開山,王道緣之屬。

焦飛經過了幾日的研究,這才相信自己確乎破解了烏雲兜的奧秘,先是對水盈兒說自己要閉關數日,暫不能接客,又清心寡慾,沐浴焚香,調理了半日心境,這才把烏雲兜展開,把練就的玄冥真水灌注了進去,這玄冥真水破解禁制的妙用甚多,遠比天河正法巧妙。

焦飛得了藍犁道人的真傳,修成了黑水真法,本來就跟道門的法術不同。

以玄冥真水祭煉法寶的法門,和道門以符籙禁制煉製法器的手段各有妙處,好處是無需真傳符籙,可以強行煉製,但若是那法器原本祭煉的法門神妙,就會失去一部分威力。

焦飛還未練成黑水真法第一層,便能把禾山道的法器祭煉如意,而且比原本的威力還有勝出。練就了玄冥真水之後,雖然功力還十分低微,卻已經能更上一層樓,把天星劍丸也運使如意。奪了烏雲兜之後,卻無法祭煉,一半是因為功力不足,一半是因為焦飛還未琢磨透徹小諸天雲禁真法。

這烏雲兜本來是李宮的母親求情了幾次,他舅舅才賜下這件法器,是他舅舅採集了雷雨天烏雲布展時,天空的烏雲精氣煉就的一宗法器。不但能夠禦敵防身,還能化成一團烏雲,駕馭了飛行。只是後來李宮的舅舅,法力日益高深,這件法器就不堪用了,不然也不捨得賜下。

小諸天雲禁真法也算是道門正宗嫡傳,原本是三十六道符籙,但是烏雲兜上卻只有一十九道,本來就不完全。焦飛曾用玄冥真水反覆衝擊,等烏雲兜上的符籙浮現後,一一記牢了下來,後來也花了好多時間整理,這才弄清了小諸天雲禁真法的次序。待得焦飛再一次把玄冥真水注入了烏雲兜內,這件法器就驟然擴大了起來,形成了一團烏雲,內有雷鳴電閃,在焦飛的眼前團團飛舞。

焦飛瞑目存神,這一次卻沒花了多久的功夫,就在丹田內凝結了一道符籙,只是這道符籙宛如雲氣,團團綿綿,中間有無數缺失的地方。焦飛衝擊烏雲兜的禁制用的是玄冥真水,但凝聚的這道符籙,卻是用的天河正法修成了一元重水。為了凝聚這道小諸天雲禁真法的一十九道符籙,焦飛足足耗去了十三滴一元重水,這才把這道符籙催運了起來,打入了烏雲兜當中。

原本這件烏雲兜中有三重禁制,焦飛用上了道魔兩家真傳法訣,第一重禁制勢如破竹,頃刻就練成了,第二重卻讓焦飛花了足足一倍的法力,用去了二十五滴一元重水,他自忖再也無力去祭煉第三重,想要罷手,卻忽然想起了蘇真傳授他的天河收寶訣,忍不住便按照祭煉劍囊的法門,把殘存的法力一口氣打入了進去。

本來沒有了煉氣成罡的修為,是絕無可能著手祭煉法器的,但一來烏雲兜本來就是已經祭煉成的法器,焦飛只是多新增一道另外的禁制,二來他修煉的法術中夾雜有五金精氣,恰好跟烏雲兜中的雷電之氣化合,生出了一種妙用來。本來這種祭煉十分之九是不能成功的,一百次裡也有失敗九十七八次,但偏偏這一次,焦飛居然就祭煉成功了。

祭煉了一重天河收寶訣,烏雲兜內就多出了一層銀色的光膜,原本這件法器雖然能夠駕馭了飛行,但是卻不能攜帶多人,也不能攜帶什麼重物,但多了一重天河收寶訣之後,烏雲兜內就多了一個五六步方圓的空間,比原來的愈加神妙。

為了祭煉這件法器,焦飛體內的一元重水和葫蘆劍訣修煉的五金精氣也都消耗一空,雖然前後不過一炷香的功夫,卻讓焦飛感到疲倦欲死,他試著運用小諸天雲禁真法收了這件法器,烏雲兜所化的黑雲立刻縮成了一個拳頭大小,輕如無物,棉花團般的東西。焦飛這才放心下來,把這件法器藏入了上元八景符內,開始調理真水之力。

這一次祭煉法器,焦飛消耗甚大,足足花了三日的功夫,才把體內的真水之力恢復。讓焦飛沒有想到的是,他才一出關,就看到了一直惦記在心頭的蘇真。蘇真似乎在他洞府外等候了甚久,見到焦飛上下打量了兩下,這才微笑道:“焦飛師弟修為又有進境,當真可喜可賀!”

焦飛亦驚喜道:“蘇真師兄果然沒事兒麼?你的傷勢可曾恢復?”

蘇真淡淡一笑道:“為兄現在功力盡復,還要多虧了師弟你救我一命。這數月來我都在本門碧遊宮內潛修,倒是冷落你了。”蘇真一擺手,阻止了焦飛說話,他隨手遞過了焦飛的劍囊,也不看焦飛,淡淡的說道:“徐慶師兄把蘇師伯的劍丸給了他的徒兒,我只把劍囊要了回來。他也算是救了你我的性命,此事我不好翻臉,焦飛師弟那你還是認了罷!”

焦飛一笑道:“天星劍丸雖然是師父傳授,既然徐慶師兄拿去了,小弟又怎會想多。畢竟我功力還不足夠,也無法發揮師父當日的威力,等我有一日功力能有師父的模樣,也不愁缺少法器。”

蘇真嘿然一笑道:“徐慶師兄的徒兒,法力現在比你強,日後可就要看焦飛師弟你的天份跟努力了。不用你法力比的上蘇師伯,只要你比徐慶師兄高一些,也可問他討回這九枚劍丸來。”

蘇真的語氣甚是不善,就像是在慫恿焦飛,日後去持強搶奪回天星劍丸一樣。焦飛嘿了一聲,他雖然失去了這九枚天星劍丸,心頭惱怒的無以復加,卻不想在這件事上和人翻臉。剛才說的語氣就已經略重,再多的話,他也不肯說了,只是問道:“蘇真師兄找我來,還有什麼事情?我在通天峰這麼呆下去,似乎也不夠名正言順。”

蘇真臉色這才轉了回來,顯然他也是憋了一股氣,對焦飛說道:“掌教師伯說,你雖然身為蘇星河師伯的弟子,但是未過入門考驗,給你兩個選擇。一個是立時便算內門弟子了,只是要去北極閣待著,另外一個就是從外門弟子做起,按照本門規矩,經過考核,這才和普通弟子一般加入內門。”

焦飛不由得愕然,問道:“要小弟選當然是要做第一條路,不知北極閣算什麼地方?為何似乎比第二條路好不多少的樣子。”

蘇真輕輕一嘆,說道:“北極閣乃是宗門中苦修到了煉氣頂關,已經脫卻大劫,正在溫養氣機,只待衝破最後關隘,煉就元神的修士閉關之所。你去了就是執役弟子,不過平時也沒什麼事兒做,那些前輩都是數年難得一見的,就是清苦點,也沒有了再度拜師的機會。”

焦飛微微尋思,就在心底把這兩條路推敲明白。天河劍派中都是修道之人,根本沒人理會他是不是蘇星河的弟子,對這些人來說除了求道長生之外,其他事務一概懶得理會。他原本擔心的事情,其實是多餘了。去北極閣就相當於變相的放任自流,任他在門中閒散,誰也不來管他。從外門弟子做起,就是給他一個機會,只要焦飛修為勤勉,就能在百餘外門弟子中脫穎而出,進入了內門之後,便可從頭拜師,比去北極閣閒散,無人問津,在修道之路上要多幾分機會。

但若是他過不去入門的那一關,立時就要被逐出天河劍派,從此跟大道無緣。

焦飛想得明白,立時就打定了主意,對蘇真說道:“小弟願去北極閣。”

蘇真點了點頭說道:“日後你修行上有甚麼疑難,可來玉樓殿找我,我便在那裡修行。”

焦飛若是心中無鬼,那麼怎麼也要去搏一下,選第二天路,從外門弟子做起。他得了天河正法的真傳,那些普通的外門弟子根本不能跟他相比,這條路似忽有些艱難,卻實在安穩。憑他的天資拜入內門之後,就算沒人願意收他,最少能拜在蘇真門下,或者求蘇真援引,拜在蘇真的師父羅公遠的門下,前途比去北極閣要遠大的多。

但是他身上隱了天大的秘密,有個師父隨時監視,早晚會露餡,還不如去北極閣清修。雖然得不到門中長輩的指點,但是焦飛自忖有蘇真時而指點,至少在煉氣的頭三無關,不會有太大的阻礙。

蘇真大袖一揮,一道白森森的長虹裹了焦飛,只一掣動就在百里之外,速度快的不可思議。焦飛心中煞是羨慕,暗道:“這便是凝練金丹的修為了?比起白鬚鬼,顧顰兒等人,飛行速度快了十倍不止。”

天河劍派的宗門碧遊宮,在通天河中段,水面最寬闊處的金鰲島上。這座島方圓近千里,兩邊各有六七座長橋和通天河兩岸相連。島上奇花異草四時競開,珍禽異獸來往不絕,偶爾有一二道人,也是半雲半霧的騰空往來,真有一副仙家氣象。碧遊宮便依著金鰲島上偏西的一座山峰而建,這座山峰名曰麒麟峰,靠水的一面孤鶩突起,臨島的一面卻層層緩坡,碧遊宮就在麒麟峰上,層層建築,最高處就是掌教郭真人所居的麒麟殿,為金鰲島上最高階。

北極閣是碧遊宮中唯一靠水的樓臺,雕飾古拙,極為闊大,一座樓牌足夠百丈高,樓牌後就是一片露臺,足可容納百十人在此修道演武。再往後就是一座高有七十丈的山洞,北極閣就在山洞內。

蘇真帶了焦飛落在北極閣前的大露臺上,便遞過一個玉牌說道:“本來也在此執役的李師兄有事外出了,現在北極閣內只有你一個執役弟子,這邊是北極閣封禁大陣的操縱玉牌,你要仔細收了,不能讓妖邪歹人去攪擾本門前輩聚煉元神。現在北極閣內有六位長老,一位師兄在修煉,你也不要去打擾他們。”

焦飛本就猜測北極閣不是什麼好地方,聽得如此冷清,還在預料之上,也不禁有些苦笑,拱手說道:“還要多些蘇真師兄送我過來。”蘇真輕輕撫了他的髮髻,搖了搖頭,一言不發化身長虹,轉瞬投入了麒麟峰前,想是回玉樓殿潛修去了。

蘇真這才撫摸了操縱北極閣封禁大陣的令牌,之前的種種擔憂,此刻全然不翼而飛。淡淡的自言自語道:“古人云:仙道寂寞。沒想到我還未求得長生,就要體驗寂寞的滋味。不知何時,我才能知道,仙道逍遙是何等滋味。”

修行的路上,全靠一意苦修,心無旁騖,要捨棄了人間一切去,才能奢望仙道有成,故而云:仙道寂寞。修行的路上,確實寂寞非常。但若是仙道有成,註定長生,便能隨喜所欲,翻雲覆雨,遊戲人間,享受盡凡俗之人不能有的歡樂,故也說仙道逍遙。只有耐得住寂寞,才有大逍遙,大自在,大歡樂。

北極閣寂靜無比,讓焦飛有一種解脫之感,他知道,至少自己在今後的幾年內,再不用考慮跟人勾心鬥角,隱藏了身份秘密,得以有許多時間來修煉。若是放在以前,被一個人留在這麼大的一座宮殿中,周圍再沒半個人出沒,焦飛心中只會有惶恐,但經過了種種磨練,焦飛對這般冷清寂寞,已然渾不在意。

他以天河正法修成的法力,試探北極閣令牌中的禁制,卻發現這塊令牌中的禁制複雜之極,但是卻跟天河劍派的正宗法力極為契合,只要是同源的法力,便能輕易操縱,便是修為再淺也能容易運用。北極閣的封禁大陣,共有九套陣法,一百零八種變化,名曰北極磁光大陣。這座北極磁光大陣如此奧妙複雜,想要操演明白非是一日可行,焦飛只是略略瞭解,也不去管它。

除此之外,這塊令牌中還有北極閣的門戶封禁,北極閣內足有數百個洞室,每一個洞室都有單獨的封門禁制,除了放在洞府中的單獨出入玉牌之外,只有這塊北極閣令牌能悉數開啟。

“我且先尋個洞室住下來,慢慢修煉,等凝練周身三百六十五處竅穴之後,在考慮下一步該如何行止罷!”

焦飛收了北極閣的令牌,足下一頓,就有一股三尺高的浪頭湧出,踏了這股浪頭,焦飛一瞬間就衝出了北極閣之中。北極閣幾乎全部都建造在山腹中,道路曲折複雜,沒有令牌在手,光是隨便亂闖早就迷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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