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葫

第18章 章 十七 小諸天雲禁真法

虞元冷哼一聲,在眾人攔阻下也不多說了,當先縱起一道金光就走,其他人也隨後趕上。一個身穿淡綠衫子的女孩子落在最後,她原本不曾開口,見到眾人都走了,這才衝著焦飛萬福一禮道:“虞家三哥那麼好的人,卻還要在外門弟子中苦苦掙扎,今年怕是透過不過入門的考驗了。他這才對你有些怨言,還請焦師叔勿怪。我們這幾家都有交好的朋友在通天峰清修,他們能加入內門弟子的機會都不大,焦飛師叔可知你有多麼幸運。”說到這裡,這個身穿淡綠衫子的女孩子欲言又止,再度萬福一禮後,也駕起一道金光跟上了前幾人。

焦飛目送這些三代弟子中的秀出之士飛遠,這才嘆了口氣,苦笑一聲道:“居然使的都是我的天星劍丸!”

他把黑雲一卷,重新把自己包裹了起來,速度比剛才快了數倍,晃眼就落在通天峰下,恰好水盈兒在自己的洞府前習練劍術,見到焦飛忙歡喜的迎了上來道:“焦飛師兄,剛才看你和徐慶師兄門下的幾位高徒閒談,還以為要多聊一會,沒想到這就過來了。”

焦飛肚內苦笑,當然不肯詳談這件大丟面子的事兒,對水盈兒說道:“我現在北極閣做執役弟子,那邊沒什麼生活用度之物,就來取水師妹送那些東西,正好也來拜會水師妹,為前次不告而別告個罪!”

水盈兒喜孜孜的招呼焦飛到自家洞府,奉上了香茶。她雖然有緣在通天峰修煉,但能否真個拜入天河劍派成為內門弟子還未可知,自然不知道北極閣是什麼地方。聽到焦飛才回歸門派,就能做執役弟子,只道焦飛的地位甚高,加意親切了些。

焦飛心底倒是知道,自己在北極閣做執役弟子,除非日後修為大增,甚或煉就元神,不然是難得出頭,心道:“也蒙她許多幫助,雖然給不了多少幫忙,就送她一件法器算了。”他和水盈兒聊不幾句,就轉過話題說:“一向都承水師妹的情,我也沒什麼可回報的,這裡有一件法器,是我偶然得來,雖然威力一般,但聊勝於無,還望水師妹不要計較。”

水盈兒早就聽說,修道之人手持法器,能有無窮神通,但是以她的家境根本沒機會見識。其實就算是天河劍派的內門弟子,也輕易沒這緣法,不然徐慶也不會奪了焦飛的天星劍丸,轉賜自己門下,還有門中的其他幾個師侄兒輩。

法器煉製不易,而且煉成之後,還要日夕祭煉,年後越久,威力越深。一個修道人最多也只會祭煉一兩件用來護身,除非特別親厚的弟子,才會特意為之祭煉一件法器賜下,普通的門人就只能等自己修為到了煉罡的境界,收集材料,辛苦去打造合用的法器。

焦飛竟然因為相處這些時日,就答應送自己一件法器,水盈兒心頭歡喜,暗道:“看來這個焦飛師兄是極重情意的,居然對我有這麼好。他受傷沒幾日就修煉完全,恢復了原來的法力,還能駕馭了法器飛來飛去,日後前程定然不可限量。有這麼一個大臂助幫手,我加入天河劍派也容易些。說不定還能在我師父水火道人之外,傳授我一些高深的法訣。”水盈兒笑盈盈的謝過了焦飛,焦飛思忖了一陣,取出了一件形似彩霞的錦帕,遞給了水盈兒。

在淮河一場大戰之後,查雙影殺了無數的修士,焦飛趁火打劫也撿了好幾件法器,只是那些法器多不合他使用,便沒費心去祭煉。這件錦帕的功用和烏雲兜相似,也是用小諸天雲禁真法祭煉成的法器,雖然威力較弱,但是賣相卻好,發來之後就是一團璀璨的五彩煙霞,比烏雲兜還要好看些。

焦飛不可能把天河收寶訣傳授給水盈兒,這法術是天河劍派真傳,有許多禁忌。但是這小諸天雲禁真法是他自己琢磨出來,就沒這多說法,也不怕傳授了人。不過祭煉這件錦帕的人,對小諸天雲禁真法學的比祭煉烏雲兜內的人還少,雖然也是三重禁制,但是每一道禁制只有十六道符籙,威力也弱了好些。除了有兩道符籙是是烏雲兜內的禁制缺的,能化為一片燦爛煙霞,焦飛已經記了下來,其他也沒什麼可說。以焦飛現在的修為,還不能把新記下的符籙祭煉到法器中,更不能對這件錦帕和烏雲兜增減威力。

焦飛把這件錦帕和小諸天雲禁真法一起傳授了水盈兒,水盈兒雖然把聚水訣修煉到真氣胎動的境界,在修煉法術上卻比焦飛差的遠,還不能一試之下就把這件法器操弄自如,只能先把小諸天雲禁真法暗記下來,回頭好苦苦修煉。

焦飛傳授了水盈兒法術之後,看看天色已然不早,就回去了自己先前的洞府,把東西都收到了烏雲兜內,跟水盈兒殷殷告辭,迴轉金鰲島麒麟峰的北極閣去了。水盈兒一直目送焦飛離開,心中甚是不捨,心中暗道:“下次他來,我要好好招待,把父親珍藏的百味酒拿出來,還要事先準備下宴席,定要讓焦飛師兄眷戀不捨,想跟我時常來往才好。”

第二次駕雲飛行,焦飛膽子就大了點,速度比來時快了數倍。祭煉烏雲兜的小諸天雲禁真法,本來就是專門祭煉飛行法器的法術,是道門飛遁最快的六種遁法之一,禦敵的功能倒在其次。若是焦飛能得到小諸天雲禁真法三十六道符籙,祭煉了一團雲彩,速度遠在普通的御劍飛行之上。

只是焦飛一來法力低微,二來這烏雲兜祭煉之法也不完全,他這團黑雲日行數百里不是問題,想要再快可就難了。等焦飛回到北極閣,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在這種近乎無人闊大宮室裡,焦飛雖然有一身法力,可也禁不住有些毛骨悚然。

夜風嗚嗚,宛如鬼泣,縱然金鰲島仙山雲海,但焦飛心中卻只能嘆自家還是個孤魂野鬼。

北極閣地處麒麟峰後山,天河劍派的弟子也極少打這邊經過。也許是約定俗成,大多數弟子寧可繞一道圈子,從旁側飛過去,也不來北極閣上方。

焦飛瞑目坐在北極閣的樓牌下,前方數尺就是懸崖峭壁,下方的通天河水川流不息,捲起無窮浪花。他體內的玄冥真水宛如潮汐一起一伏,與下方的通天河水流波韻漸漸冥合為一,焦飛這才猛的張開雙目,一聲低喝,自通天河中衝起一道水龍捲,扶搖直上,一直到了焦飛的頭上,這才散成七條水龍在北極閣的樓牌間盤旋飛舞。

焦飛望虛空一抓,一條水龍就應法訣變化,一頭衝到麒麟峰的山壁,打的一株伸出了絕壁的松樹斷裂兩段,樹冠的一頭轟然掉落,在通天河的河水中一卷,就淹沒在滾滾波濤中。

焦飛再一指,一條水龍立時蒸騰化成片片雲霧,焦飛跨步一邁踩在雲團上,卻一刻也未停留直挺,挺的往通天河裡摔落下去。虧得焦飛水遁精通,又有踏浪之能,在通天河中只是一個翻身,就踏在浪頭上,催起了法訣,腳下浪頭猛地湧起了十餘丈高,焦飛提氣連縱,這才回到了北極閣的露臺上。

他運用法力一抖,渾身煙騰霧蒸,被河水打溼的衣衫又變得乾爽,這才苦笑一聲道:“看來想要在煉氣入竅的境界騰雲飛翔,真個是痴心妄想,縱然我有小諸天雲禁真法和黑水真法相合,也託不起來身子。不過這水氣化雲之術,在與人鬥法時使出,矇蔽人眼目倒是不錯。”

焦飛被河水一浸,其餘五條水龍沒有他法力支援,都散去了,把北極閣樓牌前的露臺打溼了好大的一片。焦飛的黑水真法修為日益精深,以水御水手段也堪稱純熟,雖然距離第三層的境界還有一段遙不可及的距離,但是在操控水流的技巧上卻不知比初入天河劍派的時候強過了多少倍。

焦飛也是在修煉時偶然觸類旁通,發現小諸天雲禁真法和天河正法,黑水真法配和有許多妙用,便下了一番苦功來鑽研。

他緩步往北極閣走回,隨手一招地面上的水漬都迅速幹掉,溼潤的水氣被他吸攝到了掌心,又復化成晶瑩淨水。焦飛隨手一抖,向身後打出,這些淨水立刻炸成了雲霧。這也是焦飛研習出來的一種手段,水化霧氣體積不知要膨脹多少倍,焦飛能在瞬間把水引爆成霧氣,雖然威力並不如何強大,卻勝在聲勢好大,和催水氣化雲的手段一般,都能用來惑人耳目,只是這法術還有少許的殺傷力,對付修道之人或者沒用,但是對付凡俗之人卻頗有效。

焦飛在北極閣已經修行半年有餘,這半年裡他只看到一個紅袍修士,到這裡參見他的師父。那人連名字都懶得對焦飛提及,焦飛能做也只是用北極閣令牌震動門禁,知會在內修行的前輩。

進了自己修行的洞室,焦飛體內的真氣運轉法門早就換回了天河正法。

剛才他試演法力,只是外在表象,就算有人看到也認不出來他用的是黑水真法。但是焦飛平日還是非常小心,琢磨了幾種隱藏玄冥真水的手段,只不過從無人來檢查的他的修為,這些法門從未用過罷了。

在洞室中盤膝坐下,焦飛不禁暗忖道:“可惜我困守北極閣,修行上有了問題,不但無人可去詢問,連翻閱典籍自修也不能。若是有機會去麒麟殿中翻閱天河劍派收藏的各家典籍,找到小諸天雲禁真法的全本符籙,說不定在操縱水流的手段上,還有機會更上層樓。但麒麟殿乃是本門掌教郭真人所居,我便有潑天的膽子,如何敢去窺探?”

最近他修煉遇到了一個關隘,天河正法進境遲緩起來,在無人指點的情況下,焦飛也只能耐心積累,等待一朝突破,有幾分空閒就鑽研法術的運用。

焦飛失去了天星劍丸,雖然還能修煉天河九籙劍訣,卻已經是無用武之地。九字大日光明咒十分粗淺,沒甚可深究之處。也只有這小諸天雲禁真法有些奧妙,讓焦飛能來打發時光。但是小諸天雲禁真法他得之不全,再演習也就只是如此了。

天河正法是道門正宗,最易收束心境,這些念頭雖然紛雜,但焦飛很快就鎮定下了諸般雜念,開始以天河正法口訣運煉一元重水。他最近才打通了第一百零七個竅穴,但是天河正法越往後修煉,便越是艱。,先前得益於黑水真法淬鍊肉身之功,天河正法進境極快,可到了後來,這些助益漸漸失去了效用。

焦飛修煉了八九個時辰,試圖凝聚第一零八滴一元重水法力,雖然比昨日又有些微進步,但最終還是無功而返。

收了心法,焦飛怔忪而坐,掐指一算自己離開家已經將近一年半,也不知二老雙親如何,油然生出一股思鄉的情緒來。他身為北極閣的執役弟子,等閒無人來查驗他的行蹤,他若是在附近閒行倒還罷了,想要回家一行卻是空想。不說北極閣不能許久無人看顧,他還未煉就飛天遁地的手段,一來一回最少也要月餘時光,焦飛也自耗費不起這功夫。

他對小諸天雲禁真法有莫大興趣,也是想把烏雲兜祭煉的飛行更迅速些,若是數日便能夠一個來回,這些問題自然就迎刃而解了。烏雲兜雖然能夠飛行,但最快也不過日行數百里,還比不過他催浪奔行的手段,不過這等級的法器,能夠駕馭了飛行已經相當了不起,他也不可能追求更多。

“哎!本來不想時常叨擾蘇真師兄,他亦要修煉,但這般下去恐怕我再有幾年都難得過煉氣入竅這一關,明日還是去找他問一下修行上的事兒吧!”

焦飛知道自己身份可疑,恐怕天河劍派上下還不大把他當做自己人,有些晚輩弟子知道他寧願到北極閣做執役弟子,還都有些瞧不起,因此極少離開麒麟峰後山。

焦飛偶然出行,遇到天河劍派的弟子都頗受冷遇,他心中有數,倒不大計較這些。只要日後修為高了,這些人自然會恭謹起來,現在強爭面子,自家法力卻不濟,只會落得個更加羞辱罷了。只是這種場面見識的多了,焦飛就不大願意離開北極閣,去麒麟峰的前面。何況蘇真指點他已經極多,若不是最近的修為進境實在太過緩慢,焦飛原是不想去麻煩這位師兄的。

焦飛在洞室中打坐了一夜,又在嘗試了一次,還是沒能凝練第一百零八滴一元重水,這才一聲長嘆,把烏雲兜一展,一團黑雲裹住了身子,飛出了北極閣。

蘇真所在的玉樓殿,焦飛倒是長有往來,算的上輕車熟路。他天河劍派弟子傳人的身份,倒是盡人皆知,因此也無人攔阻他,讓焦飛輕易進了碧遊宮,尋到了玉樓殿。焦飛正要叩門而入,忽然聽得玉樓殿內有爭執之聲,他心中微覺奇怪,就靜候了片刻。

過不多久,就有一個雙眉入鬢,面如冠玉的年輕道士怒衝衝的推門離開,見到焦飛在門外,神色甚是不善,冷哼一聲,丟下個冷眼,理也不理他,把足一頓化成了一道白虹走了不提。良久玉樓殿內才有個聲音傳了出來,淡淡的說道:“門外可是焦飛師弟,快進來罷!到了師兄這裡,還客氣什麼!”

焦飛推門而入,見到蘇真正在調弄一頭仙鶴,焦飛倒是知道,這頭仙鶴和蘇真收伏的異類,已經有了一千五百年道行,只是禽鳥修行比走獸更艱難,至今也不過是煉罡的修為。只是這頭仙鶴羽毛潔白,甚是神駿,因此蘇真喜愛非常,偶然也會傳授些道法。

焦飛衝著蘇真深施一禮道:“小弟冒昧又來打擾師兄清修,最近修煉上有了些礙難,想請師兄解惑。”

蘇真擺了擺手道:“焦飛師弟,你修煉的速度已然極快,為兄還是勸你,雖然勇猛精進是好事兒,但也易生出心障,反而阻礙修為。既然你來了,恰好我有事想要找你,便跟你說了罷!”

焦飛言道:“師兄有什麼事情,儘管吩咐就是。”

蘇真略一沉吟,就對焦飛說道:“陳師兄最近想要煉一爐水雲丹,想要跟我借一個弟子來看爐火,我的幾個弟子都在外修行,便想到了焦飛師弟你。陳師兄入門比我早,司職在麒麟殿看守道藏,你去了便有機會翻閱本門藏的一些典籍。雖然裡面不會有本門三法四訣這等口口相授的秘法,卻有許多其他家宗派散亂典籍,他山之石可以攻玉,對焦飛師弟你的幫助也不小。比我隨意指點你幾句要好的多了。不知焦飛師弟可有意應承此事?”

焦飛早就對麒麟殿內的道藏十分羨慕,只是沒緣分去翻閱罷了,聽得有這麼好的機會,焦飛忙不迭的答應:“還要多謝蘇真師兄幫我爭取這一份煉丹的事兒,此事我當然願意做了。”蘇真微微一笑道:“恰好我也要回中土一行,你就拿了我的手書,去麒麟殿找陳師兄吧!”

焦飛謝過了蘇真,接過了手書便告辭而去,他入了天河劍派這麼久,還是第一次有機會去麒麟殿,心嚮往之,也不敢駕馭烏雲兜這種法器,安步當車,步行上峰。好在他腳力強健,不過頓飯工夫就來在麒麟殿前,他不敢高聲呼喝,只是把蘇真的手書一舉,這封手書上封印的符籙,立刻化成了一道金光,穿入了麒麟殿的大門,片刻就有一團金霞湧出,把焦飛一裹,片刻後就在一座煉丹室中落下。

焦飛也不顧還有些頭暈眼花,忙抱腕說道:“小弟焦飛,是蘇真師兄介紹來幫忙陳師兄看守丹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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