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甘範那不知如何開口的表情,芮可兒鎮定了下,緩緩開口道:“要不咱們邊吃早飯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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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柔一大早從辦公室醒來,他伸了伸有些僵直的腿,又看了眼放在桌上的手錶,起身去洗了把臉。
都八點多了,要打電話的話甘叔應該快打過來了吧?
他扯出兩張面紙擦淨了臉上的水,而後戴上眼鏡看了眼鏡子中的自己。
前天打理好的頭髮現在亂蓬蓬地像個鳥窩,下頜那青灰得的胡茬已經冒出了頭,如果再加上他那雙佈滿血絲的眼睛,任誰看了都會覺得出大問題了。
不過也是,對嚴柔來說是出問題了,而且還是頂大頂大的問題,自己的妹妹被人拐跑了。
他走回辦公室,泡了杯茶葉後直接倒在門邊的長沙發上,用胳膊壓住額頭閉上了眼睛。
都說女大不中留,但自己妹妹這也太不中留了吧?且不說找個好人家,現在連對面是不是個正經人家自己都不知道。
但嚴柔在煩惱時心中也有那麼一絲寬慰,自打父母走了,嚴麗麗便事事聽著自己的安排,自己說是兄長,實際上和父親沒什麼兩樣,現在嚴麗麗明確的有了自己的想法,他的心裡遠比一般的兄長要來的複雜些。
希望那小子是個正經人吧,嚴柔暗想,跟甘範關係不錯的人,人品應該壞不到哪裡去。
他正胡思亂想著,忽然感到肚子上被重物壓住,一時竟有些喘不過氣來,他一睜眼發現自己的秘書薛青桔正老神在在地坐在他肚子上。
薛青桔一身officelady式的職業裝,安靜地坐在自己身上看著手裡的材料,不知為何,那沒有表情的臉上似乎透著那麼一絲疲憊。
忽然間,她將視線轉到了嚴柔身上。
“嚴總,不好意思,我還以為您是公司新採買的破爛風坐墊呢,”薛青桔推了下自己的金絲眼鏡平靜地看向被自己坐在下面的嚴柔:“能請您回到您的座位上嗎,或者去垃圾桶裡也行,您現在稍微有些影響我的心情了。”
嚴柔愣了下,看著始終是一張撲克臉的薛青桔問道:“什麼時候回來的?”
“昨天中午,一下飛機就過來了,”薛青桔面色如常的說道:“但是昨天我在旁邊等了您一天,又去您家門口等了一夜,全撲空了。”
“麗麗那出了點情況......所以昨天我翹班了,”嚴柔見薛青桔沒有絲毫起身的意思,感覺自己快喘不過氣了,只得說道:“你辛苦了,回去休息一天吧。”
“不必,我不累。還有,您是老闆,您翹不翹班、用什麼理由翹班不需要提前告知我一個秘書,”薛青桔用拳頭撐了下嚴柔的肚子,緩緩站起身來:“您還是打理下自己吧,現在看起來就像是讓人糟蹋了一樣,我也去換條裙子,感覺這條碰到您已經不乾淨了。”
嚴柔趕緊喘了兩口大氣,看著薛青桔這幅雲淡風輕的模樣也沒了脾氣,她這人什麼時候變成這樣的,明明十幾年前上學的時候還一口一個學長叫得挺甜,怎麼畢業這麼多年過去對自己反而越來越冷淡了,這嘴也越來越毒了。
他擺了擺手,示意薛青桔出去,薛青桔倒也沒糾結,風輕雲淡地拍了拍自己的裙子,似乎真的覺得碰到了什麼穢物一般,而後迤迤然走出門去。
嚴柔想了想,覺得自己還是得再去一趟甘範那,便起身取了車鑰匙準備離開。
方一開門,卻見薛青桔就站在門邊,似乎在等著什麼。
“不是讓你去休息了嗎?”
“剛剛忘了,我給你帶了東西,應該用得上,”薛青桔在自己裙襬口袋裡翻找了下,拿出幾枚嶄新的避孕套放到嚴柔手心:“下次不回家的時候,記得替我給你小女友帶個好。”
小女友?誰的?什麼時候的事?
嚴柔一時沒反應過來,剛想問些什麼,卻見薛青桔利落的回到了自己在一旁的辦公室,把門甩得震天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