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時剛過,下起了一場十分短暫的急雨。
一場秋雨一場寒,雨後,寒風過江,吹得人瑟瑟發抖。
在溫暖的房間裡,陳懷安沒有感受到一絲寒意。
他將木桶裡的虎骨草藥湯全部倒掉,開始熬製新的藥浴。
“明天中午,就能到斷龍脊……”
他剛才試了一下,以目前的手力,配上家傳的手技,去採那龍鱗藤,已然不成問題。
但為了保險起見,他決定趁熱打鐵,再上一層樓。
“原以為,這修煉會有多難,差點讓那趙旗官唬住,這並未多難嘛!”
陳懷安煮好了斷腸草湯,倒入了木桶中。
按照趙奢的話,這練骨,還需赤身滾釘板,但陳懷安確實怕疼,也覺得這種自殘法子,有點太過離譜,還是直接用藥浴更加安全方便。
“來吧,小北鼻,我們洗澡澡!”
“什麼卑鄙?你說誰卑鄙?還有,你要是再唱那什麼我愛洗澡,本座就將你千刀萬剮,挫骨揚灰!”
“小北鼻,你這是什麼眼神?是不是想要我唱歌給你聽?”
“我這次教你唱兒歌吧!”
“小兔子乖乖,把門開開……”
“毀滅吧!本座累了!”
“撲通!”
陳懷安抱著女嬰,跳進了木桶裡,濺起的藥湯落在外面的地板上,冒起一縷輕煙。
“我靠,這次有一點點刺激啊!”
陳懷安眉頭微皺。
“能不刺激麼?你這斷魂草應該是十年以上了,我都有些抗不住!你這傢伙,從哪裡弄來年份這麼久的藥草?我剛才就睡了一覺而已,外面那個小白臉,也不可能這麼大方吧?”
洛雲霜滿腹狐疑,但現在也沒有太多精力思考這些,她必須集中所有精力,保證身體能夠承受的前提下,最大程度吸收藥效。
“可能是剛進來時,有些不適應,現在就好多了!”
“一二三四五,上山打老虎,老虎不在家……”
在陳懷安一句句魔性的兒歌中,吸收了全部藥效的洛雲霜,睡著了。
沒過多久,陳懷安也同樣進入了夢鄉。
“你是誰?”
陳懷安的面前,突然出現了一個女子,仿若出塵仙子,只不過帶著滿身殺氣,與這形象顯得格格不入。
“中州仙庭的女帝!”
“中州仙庭?聽趙旗官提起過這個地方,你來找我做什麼?我們認識?”
“我是來殺你的!”
“瘋子!”
“受死!”
陳懷安猛地驚醒,大口喘著粗氣,那猶如實質的殺氣,彷彿就在眼前,即便知道是夢,他還是心有餘悸。
“好險,再晚醒一會,就被殺了,不過,夢裡被殺了,應該也死不了……”
“哇!”
女嬰睜開眼的第一件事,就是吃,看不到吃的,開始哭了起來。
“祖宗,別哭了,這就帶你去吃東西!”
陳懷安抱著女嬰,跳出了木桶,找了塊乾布,將身子簡單地擦了擦,走到了門口。
“對了,沒有傳令,不得出去,這……”
陳懷安走到了門口,身形一滯,還未等他有所動作,旗衛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大旗官傳令,要見你!”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