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船,一層,大間。
長桌上,擺著各種魚生,趙奢抿了一口酒,夾起一塊不知何種海獸的腦髓,還未等放入嘴裡,旗衛來到門口“大人,不好了,黑龍寨的人,向岸邊的武旗發起進攻了!”
“什麼!黑龍寨的人?他們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趙奢將夾住的腦髓,丟回了玉碗之中。
“大人,他們人數眾多,我們岸邊設防的武旗,快死傷殆盡了!”
“命力士起錨!”
趙奢說完,起身向甲板走去。
林岸邊,喊殺震天,巡邏的武旗全部被清除,大量黑龍寨的人,拖出藏在林中的竹筏,開始向著樓船襲來。
樓船起錨至少需要半刻鐘的時間,這足以讓黑龍寨靠近登船。
“放竹筏!”
趙奢大喝一聲。
聲音落下,聽到江中傳來求救的聲音。
“趙大人!趙大人,我是陳阿六!”
聲音被滔滔江水和遠處的喊殺掩蓋,但趙奢已凝血境圓滿,耳力極強,他立刻拿起旁邊的手指粗的麻繩,丟到了江裡。
陳懷安見到這救命的稻草,全力抓住,趙奢單手用力,輕而易舉地將陳懷安拉了上來。
“到底發生了何事?”
“採藥隊把頭林富,勾結黑龍寨土匪,要將採藥隊的人作為牲祭,其餘採藥人大多已經遇害,還包括……護行的鎮武司武旗和旗官!”陳懷安回答。
“不知天高地厚!”
趙奢看了眼岸邊的情況,樓船上數個武旗前來稟告。
“大人,對方的進攻太強了,我們人手不足,無法反擊!”
“大人,水下有人鑿船!”
“大人,底艙漏水了……”
趙奢立即下達命令:“起錨後,所有力士,前往底艙修補!”
“其餘武旗,全部潛入水下,擊殺水賊!”
“這裡危險,你尚無自保之力,先去船艙躲避!”
趙奢最後一句,是對陳懷安說的。
言罷,提起長槍,躍身而起,穩穩地落到了剛剛放出去的竹筏之上,無形氣力,推動竹筏,向著岸邊駛去。
夕陽西下,映紅了整個江面。
箭矢如同密集的雨點,向著樓船射來。
一人,一槍,一竹筏。
面對漫天箭矢,沒有絲毫畏懼。
戰鬥的場面很壯觀,但陳懷安可沒有心情去看,自己剛剛達到練骨,還不適合參加這種戰鬥,沒有什麼比自己的小命重要。
那些黑羽箭,能瞬間把自己射成篩子!
他進了船艙的大間裡,擦乾了身子,自顧自地坐在長桌前。
“這群麻匪,難道是準備攤牌了?”
“眼看著就要成為有房有地的老爺了,沒曾想碰到了這檔子爛事!”
陳懷安現在能力有限,根本無法影響局勢的走向,只能隨波逐流,在漩渦之中,苦苦掙扎。
“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為沒有實力!”
陳懷安嘆息一聲,此次若是能夠返回豐陵縣,他無論用什麼法子,都要弄些武技,而且也要儘快完成練氣!
“嗝!”
“這趙奢為什麼總喜歡吃生的!不過味道確實不錯!”
陳懷安這三日,一直在吃著光餅,都快吃吐了,肚子裡一點油水都沒有,趁著其他人在外面應對麻匪,陳懷安在大間裡開始掃蕩了起來。
“以前總覺得這酒真難喝,現在看來,也是能接受的,但還是肥宅快樂水更好,可惜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