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你是採藥隊的把頭,也不能總拿這些個貴重藥草給我,萬一東窗事發,你豈不自毀前程?”
起初,小老頭對陳懷安也沒什麼感情,單純的利益交換。
可人非草木,相處的時間久了,小老頭對於這個便宜徒弟,是越發的喜歡。
平日裡,陳懷安說話的尺寸拿捏得當,時不時地拿些藥草,隨便一株就是十幾年生,幾兩銀子起步。
即便小老頭曾是大家族的子弟,錦衣玉食,也不捨得如此揮霍。
不過,這對陳懷安來說,也僅僅是舉手之勞。
半個月裡,他還給不少達官貴人看過病,接觸的藥草越來越多,順手帶進“洞府”,種到靈圃裡,沒多長時間,就培育出十幾株來,還回去一株,剩下的便都是自己的。
只不過,還回去的那株,年份有些不好掌握,就算年份不變,藥效也提升了許多。
都傳言,陳懷安有著“妙手回春”的本事,即便醫術不精,靠著藥草的強效,倒治了不少人的頑疾,都以為這是他醫術非凡。
陳懷安的方子變來變去,那些個郎中都研究了許久,同樣的方子給人治療都沒有那麼好的效果。
而陳懷安的解釋,湯藥是一方面,他的銀針之術才是最為關鍵。
無數郎中想拜“六爺”為師,可這銀針之術,實在太難,有的學了些皮毛,還把人扎死了,自那以後,陳懷安宣佈,不再收徒,以免庸醫誤人!
這也讓他的醫術,變成了獨一份,半個月掙了不少銀兩,其中大半“孝敬”了林柏楊,所以林柏楊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反正現在還是冬天,採藥隊不能入山,陳懷安撈些錢,對林柏楊也沒啥壞處,還能提升世林藥坊的名望。
“師父,這些個藥草也不值得什麼錢,您放心喝,沒事的!”陳懷安不在意地說道。
來到這個世界這麼久,他還是有些不太適應。
不幸的是他成了底層的遊戶,幸運的是,他倒也沒遇到什麼大惡之人,也就一個林富,此時已經屍骨無存了。
其餘的人,如陳二狗,趙奢,林柏楊,還有眼前的小老頭,無論是出於什麼目的,至少在陳懷安前進的路上,都起到了不小的助力。
尤其是這個小老頭,傾囊相授,毫無保留,陳懷安是個懂得感恩的人,既然有能力拿出這藥草,自然是不含糊的。
這武技的修煉,無法取巧,靠個人的悟性,以及勤修苦練。
若沒有小老頭的指點,陳懷安再練個十年八年,也出不了什麼名堂。
而現在,每天都是進步神速。
“明個起,你就不用來了,所有的技巧都傳授給你了,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個人,你能到達怎樣的高度,就看你自己的了!”
小老頭喝了口湯藥,看著小院裡,正在站樁的陳懷安。
“不用來了?可我覺得還差了很多!”
“嗯,差的那些,需要你自己去體悟,我也沒什麼東西教給你了,今天衙役發了通知,徵調每家每戶的男丁,前去伏龍江修橋,我明天就要過去了!”
小老頭輕咳了幾聲,這陣子耗費了不少心血,但有陳懷安這些草藥吊著,倒也能活個一年半載,可是此次前去修橋,恐怕就真的回不來了。
“修橋的事我聽說了,可您這麼大的歲數,應該免了勞役才對!”陳懷安眉頭緊鎖。
趙家得到訊息,等來年開春,那些黑龍寨的人還會有所動作。
鎮武司元氣大傷,還未恢復,於是想著在伏龍江上架橋,修建個十幾座長橋,便能阻擋山匪順江而下。
然後在兩岸樹林中,設下暗哨,層層阻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