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陵縣,風陵渡。
陳懷安將這一路發生的事情,簡單地講述一番,他們到了葬龍淵後,找到了龍鱗藤,同時,出現一隻妖煞,殺了刀頭林洋,生死關頭,鎮武司趙奢出現,一槍解決了妖煞。
“鎮武司,趙奢?”
林柏楊對這個名字很熟悉,這是目前鎮武司年青一代中,天賦最高的人,才二十多歲,就當上了大旗官,意氣風發,在入冬前進山剿匪時,中了埋伏,損失慘重,如今被免了旗官的職位,在家中反思悔過。
“他怎麼會出現在伏龍山裡?”
“這……我也不清楚,似乎是在執行什麼秘密任務,鎮武司的事情,小人也不敢過多打探!”陳懷安模稜兩可地說了一句。
“嗯,先回去吧,等我去鎮武司一趟,問個究竟!”
此事關係重大,那兩隻雪狼價值不菲,還死了一個練氣的武修,自然要調查清楚,不可能只聽陳懷安一面之詞。
若沒有趙奢這個人證,林柏楊或許會直接將陳懷安關起來。
鎮武司的人,在豐陵縣有著超然的地位,趙奢還是趙家的庶出,自然不可能與陳懷安這樣的泥腿子勾連在一起,林柏楊也沒多想,等去鎮武司詢問一下,便能真相大白。
在林柏楊的眼中,陳懷安是個辦事機靈的人,在外面也有名聲,手上還有真本事,能給自己撈些額外的錢財,真要拿他開刀,還有些捨不得。
況且,林柏楊身處危機之中,林家長房蠢蠢欲動,一直想要收回世林藥坊,他正是用人之際,只要陳懷安沒有太大的問題,自然不會輕易捨棄。
林柏楊拿著龍鱗藤,在護衛的保護下離開,陳懷安帶著侯三郎和烏幽返回百草居,至於另外兩個刀客,則前往了世林藥坊的養刀堂。
陳懷安清楚,雖然林柏楊得到了龍鱗藤,可損失雪狼和林洋的事情,也不會輕易罷休,不過有趙奢在,陳懷安也不擔心。
他的運氣確實不錯,入山這麼長時間,一片雪花未落,而剛進了百草居,鵝毛大雪,便緩緩飄落。
回到屋子裡,先熱了一大壺獸奶,餵飽了女嬰,又燒了些熱水,清洗一下自己和女嬰的身子。
自從出了葬龍淵,女嬰就一直呼呼大睡,剛喝完獸奶便又睡著了,即便陳懷安給她洗身子的時候,也沒有醒來,這著實有些反常。
陳懷安轉念一想,女嬰似乎就沒正常過,也就見怪不怪了。
安頓好了女嬰,陳懷安盤膝而坐,依著《練氣訣》的法子,運轉一個周天,隨後又參悟《龜息功》,總之,這時間過得飛快。
轉眼到了十月十五日的下元節,這是豐陵縣最重要的節日之一,天色剛暗,外面就熱鬧了起來。
陳懷安這幾日勤練不輟,連吃飯都是讓侯三郎送到獨院來,一直沒有出過大門。
“師父說過,凡事過猶不及,這幾日的修煉,丹田靈氣雖然凝實了許多,但心境卻有些蒙塵,是時候出去走一走,勞逸結合一下了!”
陳懷安看著床上,睜眼發呆的女嬰,會心一笑。
“萌萌,爹帶你出去逛街,再給你添幾件花衣裳!”
洛雲霜懶得理會陳懷安,她被神識反噬,到現在還沒有恢復,至於陳懷安給她買的那些花花綠綠的衣服,經過這麼長時間的“洗禮”,甚至有些適應了。
“神識無法使用,做什麼都束手束腳,只怪這身子太弱!”
洛雲霜暗自嘆息一聲,被陳懷安抱了起來,放進了藥簍裡。
“三兩銀子,應該夠了!”開啟錢匣,陳懷安拿出了三兩銀子。
出了百草居,入了南門,青石鋪成的長街,浮起無數燈籠,黃紙硃砂繪著鎮水官寶誥,燈芯是冰蠶絲裹鮫人脂,焰色分青赤黃三彩,映得琉璃瓦粼粼看上去十分壯觀。
一些童子,騎著竹子製成的馬來回穿行,馬尾繫著銅鈴,傳來陣陣鈴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