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狗哥,怎麼也如此稱呼,太過生分了!”
“你我現在身份不同,自然要如此稱呼,不要壞了規矩,而且,你日後還要管著採藥隊,應注意自己的威嚴!”陳二狗後退了兩步。
“若沒有二狗哥你相助,哪有我今日一切!”
“我們依舊是兄弟,不分彼此!”
陳懷安上前,拍了拍陳二狗。
“不可,不可,陳把頭的好意,我記在心上,但這規矩不可亂,小的身薄,擔不得大財!”
陳懷安覺得,自己兩世為人,所以辦事才比尋常人都拎得清,沒想到這陳二狗也有如此心性,可惜生到了賤戶之家,不過,就算賤戶又如何,陳懷安原本也是如此,現在已經坐到了採藥隊把頭的位置。
“二狗哥,先去清洗一下,隨後我為你接風洗塵!”
他話音落下,陳二狗跟著一個採藥人去了後院洗澡,接著他命人前去風月樓定了一大桌子酒菜,光定金就足足二兩銀子,這般豪氣,也只有四大家族的人才能做到。
不過,他畢竟還是賤戶的身份,做事也不敢過於張揚,定好的酒菜令人都打包帶回百草居來。
若是去了風月樓,大張旗鼓,難免遭人眼紅,要是不小心碰到哪個大家族的紈絝,沒事找事,自己又要惹上一堆的麻煩。
夕陽西下,雖看不到太陽,但外面還很亮堂。
百草居的大院裡,四周點了火炭,用來取暖,又放了兩張大桌,五個採藥人加上陳懷安和陳二狗,共計七個人,點了足足二十多道菜。
這些個菜,陳二狗別說見,便是聽都未曾聽說過,當然陳懷安認識得也十分有限,平日裡,他也捨不得如此鋪張。
至於那五個採藥人,更是一輩子沒見過這麼多菜。
“今天,你們都是跟著我的兄弟沾了光!”
“不敢,不敢!陳把頭,我……我敬你一杯!”
“不,我要先敬你,沒有二狗哥,就沒有今天的陳把頭!”
陳懷安喝得很開心,其餘的人,吃得也很開心。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二狗哥,你日後有何打算?”陳懷安放下筷子,看向了陳二狗。
“經此一遭,我想明白了許多事,記得你剛進城時,我跟你說過,沒啥比自個兒的命更重要,我還是回去幹老本行吧!”
“採藥?那更好,你來採藥隊,我一句話的事情!”陳懷安說道。
“不了,還是當個普通的採藥人吧!你這也是伴君如伴虎,做事多小心些!”陳二狗還想讓陳懷安小心些林家,做事不要張揚,可想到二人身份相差懸殊,這裡又這麼多人在,便將嘴邊的話,嚥了回去。
陳懷安也明白陳二狗的意思,自己在這裡,也是如履薄冰,若哪天不小心犯了大人們的禁忌,甚至還可能連累陳二狗。
倒不如多給陳二狗一些銀子,讓他回村裡當個採藥人,平時照顧一些,至少不用為生計發愁,過陣子,再找門親事,結婚生子,倒也快活。
這般想著,陳懷安搖頭笑了笑,這不是當初趙奢給自己規劃的人生路線麼?
陳二狗在百草居小住兩日後,陳懷安找了三輛驢車,裝滿了足夠兩三個冬天燒的火炭,還有一大車的糧食,半車布匹,半車瑣碎的用品,親自送陳二狗到了城門。
“日後,若有什麼需要的,來知會一聲,不管我是什麼身份,你永遠都是我的二狗哥!”
“好嘞!”陳二狗沒有多言,只是點了點頭。
“這個藥簍是特意給你定製的,輕便得很,裡面還有我送給你的藥草,你身子弱,平日用藥浴泡一泡!”
和進城時相反,這次陳懷安成了話癆,不停地叮囑著。
他把自己之前練筋、練骨的藥草都備了幾份,放在藥簍裡,也擔心陳二狗受不住藥效,都換成了一年生的,藥效很弱。
“陳把頭,費心了!”
“送君千里終須一別,我們就此別過!”
“就此,別過!”陳二狗點了點頭。
“噹~噹~噹~噹噹!”
陳二狗剛離開,豐陵縣城內,突然傳出一陣沉悶的鐘聲。
“三長兩短,這是……麻匪攻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