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半個月的時間,鎮武司招收了不少武旗,這些都是四大家族子弟,財力比尋常人要多,修煉起來也不算慢。
白虎旗,已經有五百多人,編制縮減到了五個大旗。
陳懷安是第三大旗第五小旗的小旗官,暫時只給他分配了八個人,這也是趙白虎親自指定的。
那八個人屬於趙家的家奴,是嫡系和庶出收的義子,這樣方便陳懷安管理。
否則換幾個嫡系,哪怕是庶出,都未必能指使得動。
畢竟,剛進入鎮武司,都需要一段時間的打磨,消一消往日慣養的毛病,可現在情況特殊,沒有那麼多的時間。
豐陵縣城還有相鄰三縣的援兵駐守,鎮武司的人需要去進行護村,青龍旗的總旗官林青龍已經前往江靈郡求援,只要江靈郡派人,這些零散的羅天外道便不足為慮。
除魔衛道,守護豐陵縣百姓的安危是鎮武司的職責,羅天外道的人正在肆意屠殺豐陵縣周邊的村落,鎮武司自然需要出手。
護村,一方面是出於道義和維護形象,另一方面,也是也知道這些羅天外道的手段,他們屠村並非簡單的殺人取樂,而是在祭煉毒獸、毒草,若讓他們祭煉成功,豐陵縣必然遭殃,覆巢之下,四大家族也可能難以保全。
“以小旗為單位,分守各村,若發現黑龍寨的人,不必力敵,直接發求援訊號,我看到後,會親自前去!”
“記住,先保住性命!”
趙白虎叮囑一句,這算是豐陵縣最後的力量了,四大家族將除了要繼承家業的嫡長子和少量嫡系留下,將剩下符合要求的人,基本都送進了鎮武司。
至少短時間內,鎮武司在經不起太大的打擊了。
其它小旗官領了需要守衛村子的資訊,便去武器庫挑選兵器。
陳懷安作為趙白虎親傳弟子,自然是特殊待遇,直接拿到了守衛陳家村的任務,而且他的武器是趙白虎提前送過去的,比大旗官的武器都要好得多。
長弓斜挎,單手提槍,身後揹著藥簍,騎上高頭大馬,陳懷安帶著八個武旗,出了鎮武司,一路向東疾行。
前陣子才下過一場大雪,城內有人打掃,見不到什麼積雪,到了城外,許多地方積雪將近半米多厚,好在鎮武司的馬經過訓練,包括餵養的草料都非同尋常,踏雪而行,速度沒有絲毫影響。
不過,身後跟著的八人,是沒資格騎馬的,也才剛剛踏入練筋。
陳懷安心繫小老頭和陳二狗,於是讓那八人在後面慢行,自己策馬揚鞭,僅用半個時辰不到,就進了陳家村。
“當家的!村口有個騎白馬的人,好像是鎮武司來的!”
“鎮武司來人了!終於不用再提心吊膽了!”
“哎!性命保住了,這家財……”
老婦看了眼屋子裡,已經沒個值錢的物件。
按照慣例,鎮武司的老爺們來巡村,都是要奉上錢財,算作武旗老爺的辛苦錢,這錢都是全村來湊,每家每戶都要出。
若是沒錢,或者不願出錢,有個未出閣的女兒,侍奉一晚武旗老爺,碰個通情達理的武旗,也就免了錢財。
這王漁戶,家徒四壁,把女兒送到了林家為奴,才換了點過冬的錢,這冬天還沒過完,錢已經花得七七八八,既沒錢兩孝敬,也沒女兒侍奉,武旗老爺要是發了怒,算是活路斷絕了!
“等一下,你剛才說是個騎馬的?”王漁戶連忙問了一句。
老婦點了點頭:“高頭大馬,好不威風!”
“完了!這下完了!”王漁戶的心,算是徹底涼透了。
尋常武旗,哪有騎馬的份,便是四大家族子弟,只要是武旗的身份,那也只能騎劣等馬,能騎上高頭大馬的,最低也是個小旗官。
這可就不是散碎銀兩就能夠的!
“當家的,別愣著了,趕快出去迎接吧!若擔待了,命就沒了!”
“命?已經沒了!”王漁戶心如死灰,但還是扯了土炕上的粗麻衣,披上了蓑衣,這雖然是雨具的一種,但也有一定的保暖作用,下等賤民,沒錢買什麼棉衣,只能用這個禦寒了。
等王漁戶出了門,那騎著白馬的鎮武司老爺,都到了家門口。
“大老爺!”
王漁戶連忙跪在地上,頭都埋進了雪裡。
“王叔,不用行此大禮!”
王漁戶身子一僵,這聲音聽得十分耳熟,但卻想不起來了。
自己這賤民身份,何時能與鎮武司的老爺攀上關係?聽錯了!一定是聽錯了,也可能不是在跟自己說話!
王漁戶不敢動彈分毫。
平時,就算走在大街上,遇到鎮武司的人,都必須避讓,誰敢抬頭看一眼,就可能沒了性命。
畢竟,賤民,不算人!
陳懷安見此,也沒再多說什麼,騎著馬向著陳二狗家行去。
他到了村口,見到還有人家的屋頂冒著熱氣,便知道陳家村還沒有遭到屠戮,這才不急不慢起來。
離開村子兩月有餘,周遭一切,沒有任何變化。
“當……當家的!鎮武司老爺走了!”
“走了?”王漁戶抬起了頭,看著騎白馬的人,停在了遠處,陳二狗家的門口,那背影,既熟悉又陌生。
“這鎮武司的老爺,真是威風啊!”王漁戶嘆息一聲,同時也如釋重負,自己似乎還能活一段時間。
他話音剛落,有幾個好事的村民,走了過來。
“沒想到,咱們陳家村也能走出個這樣的大人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