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懷安拿到了引氣丹的丹方,就開始琢磨弄藥草的事情。
接近冬四九,雖說連著幾天的晴好,沒見到雪花,可氣溫是真的低,陳懷安估摸著,少說也得零下二十度了。
還有一日,就到了臘月,距離新歲也越來越近了。
那獎勵要是真的不好,另外四旗也不會那般掙破了頭也要拿個第一。
只是趙白虎的境界高,看不上,也用不到那些東西。
趙白虎不在意五旗大比的那點獎勵,可陳懷安還是放在眼裡的,畢竟家底不富裕,蒼蠅腿都算個葷菜。
給女嬰多裹了一層棉被,放到了新編的藥簍裡,陳懷安背上藥簍,走出了鎮武司。
這藥簍,還是老彪親自用同銀鐵藤編的,雖說沉了許多,但很結實,陳懷安全力撕扯,都沒有任何損壞。
他現在到了練氣境界,這點負重也不算什麼,全當鍛鍊身體了。
離開鎮武司,陳懷安最先去的地方,就是位於永昌街的宅院。
郭大川三人,將宅院打掃得十分乾淨,在院子裡還放了一個大缸,裡面養了幾條錦鯉魚。
這是捕魚人去赤水河上鑿冰,然後從裡面網上來的,一共六條,大約二十多年的樣子,算得上是寶魚,若蒸煮吃了,對普通人來說,也能強身健體。
烏幽買來,純粹是為了觀賞,也是覺得寓意比較好。
陳懷安這次回來,沒有知會任何人,在前院、正堂看了幾眼,窗明几淨,還添置了不少擺件、傢俱,至少看上去有些人氣,只是沒見到郭大川等人。
繼續向後院走去,才聽到了人語聲。
“怎麼會!又失敗了!”
“是啊!為什麼同樣一片地,買的新種子,就是不發芽呢?”
“會不會是天太冷的緣故?”
“可那些藥草,長得好好的,也沒見有什麼問題!”
“六爺不說了嘛,他的那些種子,用了特殊的祭煉法子,咱們尋常人,學不來,還是算了吧!”
“也只能算了,先照顧好六爺種的藥草吧,若是有個好歹,沒法跟六爺交代了!”
“咱們這吃穿用度,六爺從沒含糊,花了這麼多錢,就養著咱們三個人,我這住得不踏實,飯也吃得不安心!”
“我也是!這人就是賤,什麼沒有的時候,就盼著能有口飯吃,現在不僅飯有了,還有了住處,卻更怕了!”
“就是感覺德不配位,咱們三個也沒做什麼,才患得患失!”
三人正在藥圃前說著話,忽然聽到了腳步聲,齊齊轉頭看去,紛紛驚慌失措地站了起來:“六……六爺!您來了!”
“嗯!最近可有什麼事情發生?”陳懷安點了點頭,緩步走到了藥圃前。
“回六爺的話,這些藥草都成了,可以採摘了!”郭大川恭敬回話,侯三郎去搬來石凳,放在陳懷安身邊,烏幽則躬身站在一旁。
“這些攏共能賣多少錢?”
“我們昨日合計了一下,若拿藥鋪出售,除去分成的錢,也能有三四百兩!”郭大川回答。
“才三四百兩!”陳懷安眉頭微皺。
幾個月前,八九百錢,對陳懷安來說,都是一筆鉅款。
可現如今,三四百兩已經入不得眼了。
“這藥草挖了,送到城西的鋪子吧!”
“是!六爺!”郭大川應了一聲。
“六爺,這批藥草要是賣了,那這一大片藥圃,種什麼?我們試了許多藥草,都……種不活!”烏幽恭敬地詢問了一句。
“種子我都準備好了,而且都經過祭煉了,你們按照之前的法子打理就行!”
陳懷安從藥簍裡,取出了一袋種子,還有十幾顆藥苗。
“你們先忙著吧!我還有些事情要處理!”
陳懷安說完,便沒有繼續耽擱,出了宅院,便直奔城南而去。
接近晌午,到了城南,世林藥坊的鋪子前。
林祥滿臉堆著標誌性的笑容,只是看上去老了許多。
“六爺,您來了!”
從賤民阿六,到陳把頭,小六哥,再到如今陳小旗官,陳六爺,短短不到兩個月的時間。
在陳懷安看來,這兩個月時間,過得很漫長,四進伏龍山,施藥遇趙武靈,下元節碰羅天外道的人,進鎮武司,拜趙白虎,一樁樁,一件件,都是萬分兇險,如履薄冰,才到了這陳小旗官的位置,達到了引氣丹田,練就了八極撼嶽大圓滿。
而在林祥的眼裡,他守在這鋪子,十幾年如一日,兩個月的時間,也只是眨眼的功夫。
陳懷安就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讓林祥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前不久還要收為義子,但現在已經成為他仰望都快看不到的人。
“祥叔,這六種藥草有沒?”
陳懷安拿出了一個藥單,上面羅列了六個藥草名,其中三個才是他此行的目的。
“這些可都是靈草啊!”林祥看了眼藥單。
“沒錯,師兄前往伏龍山剿匪,受了些傷,讓我來給他買些靈草!”陳懷安點了點頭。
“有是有,但貴了些,這天青蘭要五百兩起步,其它的幾株,也要三四百兩以上!”林祥眉頭微皺。
“這麼貴?師兄給的銀兩有限,有沒有便宜些的?”陳懷安有些為難。
“便宜些的也有……可沒用啊!”
“此話怎講?”
“回六爺的話,這六種都屬於準靈草的級別,那都需要五十年以上,才會有效果,鋪子裡有幾株十年生的,那些沒眼力見,心急的愣頭青採來的,便宜是便宜,十幾兩銀子意思一下就行,可畢竟是十年生的,沒有任何用處!”林祥嘆息一聲。
“那藥草已經曬乾了,還是……”
“在養靈盒裡裝著,儲存得還算完好!”林祥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