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風帶著勁氣,狠狠地擊在了孫玄武身前的罡氣之上。
那墨甲竟如活物一般,凹陷下去,卸了六七成的力道。
“嘭!”
孫玄武的身後,白虎堂後院的院牆,瞬間化作齏粉。
“崩山!”
趙白虎沒有遲疑,拳風再次裂空而至,都撕扯出了音爆。
孫玄武不避不讓,身後浮現黑色龜相,轉瞬之間,趙白虎揮出百十來拳,拳勁如泥牛入海。
反震之力倒灌,趙白虎右臂筋絡暴凸如虯龍。
而這百拳的力道,讓孫玄武也有些抗不住,他雙臂交疊,地陷三尺氣浪排空,頓時沙塵四起,狂風遮日。
半晌過後,塵煙散盡,白虎堂的後院,已經一片狼藉,唯獨孫玄武腳下的青磚,完好無損。
“看明白了?”
二人紛紛停手,孫玄武沒來由地問了一句。
“謝孫總旗官賜教!”陳懷安反應極快,連忙拜謝。
趙白虎逼孫玄武出手,目的就是讓他學習孫玄武這看家本事。
所謂擇日不如撞日,孫玄武說是要指點陳懷安,誰知道這一杆子會支到哪裡去?
“我這玄武象甲功,非是硬抗,而要讓山河撞進海里,卸掉所有力道,你何時能參透這個‘卸’字,便算是真正會了這門武技!”
孫玄武已經將這武技的精要之處說了出來,至於能夠領悟多少,他不會再多問。
“謝恩師教誨!”
陳懷安學了孫玄武的看家本領,叫一聲師父並不為過,只是他不能轉投孫玄武的門下,成為孫玄武的親傳弟子。
孫玄武沒說什麼,朝著大門走去。
“看在你教了本事的份上,給你升個輩分,兒子,慢走不送!”趙白虎笑著說了一句。
“哼!”
孫玄武離開了白虎堂,強行用靈力壓制體內翻湧的氣血。
“這趙白虎的實力,又有所精進了?可惜,如果他留在江靈郡……”
孫玄武心中暗自嘆息,長舒一口濁氣。
“老彪!”
院子裡,趙白虎喊了一聲。
“老爺!”
“下午找人,把院子好好休整,完事找阿六結賬!”
“是!老爺!”老彪躬身應答。
陳懷安沒敢多言,畢竟,自己實打實學了武技,而且還是鎮武司五大總旗官之一的看家本領。
“從練筋到練氣,均是在為了打基礎,你距離練氣凝神還差一線之隔,若用些丹藥,甚至是苦修月餘,就可突破!”
“但為師想讓你好好沉澱沉澱,這段時間,先練一練老王八的玄武象甲功,等有了小成,為師帶你去玄武堂,用他的功法,砸一砸他的堂口,若你能站著出來,便可以繼續修煉,突破練氣凝神了!”
趙白虎輕咳一聲,他原本的傷還未養好,今日與孫玄武一戰,用了六七分實力,身子也有些吃不消了。
“師尊用心良苦,弟子必當勤勉!”陳懷安恭敬地說道。
“行了,滾去修煉吧!”
“師尊,弟子還有……”
陳懷安剛開口,想要詢問修道和神識的事情,趙白虎身形一閃,已經不見了蹤跡。
“噗!”
趙白虎翻牆到了外面,在牆角位置,猛地吐了口鮮血。
“實在忍不住了!不服老不行了!當年和三五個大妖,大戰三天三夜,都不覺得什麼,現在……”
趙白虎嘆息一聲,擦了擦嘴角的血跡,向著自己的住處,緩步走去。
……
“彪叔!”
“小六爺請講!”
“修個院子,大約需要多少錢?”
老彪微微一愣,餘光掃了眼牆角的六個大箱子,那裡面是整整五千兩白銀。
“小六爺,這……最少也要五千五百兩,不過材料稍微壓一壓,五千兩也勉強夠用了!”
“五千兩?這都夠買幾個四進四出的大院了!”陳懷安瞪大了眼睛。
“話是這麼說,可咱白虎堂用的料子,非同一般,一小塊青磚,都比那金磚貴得多,五千兩……不算多了!”老彪回答道。
陳懷安眉頭一皺,總感覺這錢是按照自己“金庫”餘額收的。
但那玄武象甲功,別說五千兩,五萬兩也買不來,這麼一想,倒覺得划算。
而且,跟師父討價還價,非弟子所為,自己那藥鋪子的生意還算不錯,稱不上日進斗金,每日盈利十幾兩銀子還是有的,還有從李承閬那收穫的物件,足夠他這段時間的開銷。
“等春暖花開,去一趟伏龍山,把靈圃裡的藥草洗個澡,能正大光明地拿出來,就不愁沒錢了!”陳懷安暗自思索。
老彪派人將那些個獎勵,都抬到了陳懷安的閣樓裡,除了那六箱五千兩白銀。
陳懷安沒有逗留,因為他控制不住自己去看那六個大箱子,而只要多看一眼,就會覺得肉痛,於是也快步返回了自己的住處。
那靈露草和三百年血參都是補氣血的上品,雖說對練氣的作用不大,可作為武修,最重要的就是不斷打磨身骨,最近老彪給他弄的藥浴,同樣是這種效果。
其他的物件,陳懷安不急著看,先將這三株藥草從錦盒中取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