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柏楊府,後房。
服下了陳懷安送來的藥湯,林柏楊只覺得全身劇痛無比,猶如萬箭穿心,萬蟲噬骨。
他數次將要昏厥時,陳懷安又給服下補藥,吊著一絲性命。
如此酷刑,常人早就放棄了,但林柏楊還是咬著牙,挺了下來。
直到一個時辰後,周身疼痛才有所緩解。
“東家,毒已除淨!”
“阿六……沒有你,我已命喪黃泉,若此次功成,我必不會薄待於你!”
“東家,先好好休息一日,等恢復了精神,還要去見大小姐!”
陳懷安見林柏楊性命無憂,又開了副湯藥,便離開了林柏楊府。
這種嫡庶之爭,若參與過多,就是泥足深陷,最後將自己拖累進去。
陳懷安只是出手,救了林柏楊的性命,至於後面要如何解決,他也不打算插手其中,如果林柏楊沒這個能力,就算陳懷安幫忙,林柏楊也未必守得住。
更何況陳懷安勢單力薄,才剛剛步入練氣,過多參與這種內族爭鬥,那絕對是嫌自己的壽命太長了。
回到自己的家中,和往常一樣,運轉周天、修煉龜息功、穿林燕返功,以及那個鐵山靠。
對於他來說,鐵山靠實在過於簡單,在自己的琢磨下,便練至大成,不過一直沒有什麼實戰的機會。
時間緩緩流逝,太陽東昇西落。
轉眼,過去了十幾日,到了冬三九,也是冬日最寒冷的幾日。
這段時間,陳懷安除了自己在家裡修煉,還抽空去看了眼林柏楊,那邊的一切還算順利,他沒有多問,看情況是林柏楊和林家嫡長女達成了什麼協定。
林老太爺將世林藥坊收回,交給了林家嫡長女管理,長房的林柏松被關了禁閉。
林柏楊從總管事,變成了林家嫡長女的助手,清點了產業,開始逐步轉手,而且還答應,要給陳懷安一處鋪子,由他派人去打理,所有收入世林藥坊一半,剩下一半歸陳懷安所有。
不過,這段時間世林藥坊的事情比較多,這件事要暫緩一段時間,對此陳懷安並不著急。
見了一面李如月的母親,給她施了次銀針,算是混了個臉熟,師母的事情,他同樣沒有急著打聽,只說隔半個月還要做次針灸,調理身子是個慢功夫,打探訊息也要放長線,才能釣到有用的魚。
要說變化最大的,還是陳萌萌,從咿咿呀呀已經偶爾可以蹦出幾個字了,“爸”、“吃”。
一般來說,七八個月的孩子,就能發出類似的聲音,但要說出簡單的詞彙,要十二個月左右。
陳懷安嘗試喂一些比較柔軟的食物和麵食之類的,可小傢伙就是油鹽不進,只是一味地喝奶。
好在陳懷安有了些銀兩,倒也能供應得起。
“眼看著半個月過去了,鎮武司那邊,怎麼還沒有訊息呢?”
鎮武司中,上到大旗官,下到武旗,基本都去伏龍山剿匪了,而他這個漏網之魚是總旗管趙白虎特批的,畢竟陳懷安手裡握著趙白虎的關門弟子,這次圍剿黑龍寨,去了近萬人,也不差一個陳懷安。
陳懷安閒著無事,正在清掃院子裡的積雪。
一股強橫無比的威壓驟然出現,陳懷安身形一滯,連呼吸都變得極為困難。
“是誰?”
陳懷安駭然,他的腦海裡閃過無數種可能。
難道是林家的長房?我救了林柏楊,他懷恨在心,找了個高手要取我性命?
陳懷安這幾日也想過這個問題,但豐陵縣大部分的武修都去了伏龍山,剩下的那幾位,整個豐陵縣也沒誰能請得動。
“陳阿六!你可知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