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雖然是李家人,可身為庶出,自幼便受到許多磨難,尤其隨著父親經歷了無數次的險象環生,那李承閬的手段,可謂是層出不窮。
也正因為有了這些磨礪,她的武道之心才愈發堅固,不會因為這種挫折,而自暴自棄,反倒是能激發出她的動力。
正於此時,陳懷安的箭矢射光了,也開始大口喘著粗氣。
原本力竭的邪修,突然強勢了起來,那入竅境的威壓,如泰山壓頂一般,落在了陳懷安的身上。
“糟了,那奪魂香的藥效過去了!”
陳懷安心中一凜,他最開始的一拳,未能建功,所以不敢再次近身,眼看透過遠戰,要將對方拖死,結果給他恢復的機會。
“老仙師,您再不出來,我就要掛了!”
陳懷安丟了長弓,從芥子袋中取出了藥鋤。
他的這個動作,不僅讓李家兄妹懵了,連那入竅境的邪修,也後退了半步。
“那……難道是什麼法器?”
“怎麼看著像個鋤頭?”
“什麼法器,會是這個造型?”
邪修有些捉摸不透,畢竟陳懷安此前的表現,已經讓他萬分警惕了,若不能一擊斃敵,那很可能再次反轉,讓自己陷入絕境。
“邪修,受死!”
突然,林間響起一聲暴喝,身穿鎮武司戰甲,帶著大旗官腰牌的中年男子,持槍握盾,飛奔而來。
“入竅境的?”
邪修身受重傷,此時又來了個入竅境大成的強者,若是繼續留在這裡,必死無疑。
他沒有任何遲疑,立刻反身而逃。
那鎮武司大旗官握緊長槍,猛地用力,投向了邪修身後。
感受到身後的危險,邪修立刻丟擲飛劍和另一件法器,但那長槍似乎是有不輕的分量,直接將那小劍和法器擊碎。
“噗呲……”
長槍直接貫穿邪修脖頸,削去了他半個頭顱。
“你們……是如何堅持這麼久的?”那大旗官一臉驚奇地問道。
“他身上原本有傷,我們才能勉強反抗一下!”陳懷安癱坐在地上,心有餘悸,這寄在藥鋤的老仙師,從始至終都沒動靜,要不是這大旗官來得及時,自己就涼透了。
“難道老仙師已經死了?”陳懷安暗自琢磨。
“孫爺爺,多謝救命之恩!”李惟義踉蹌起身,鎮定心神,說了一句。
“我剛看見你們的穿雲箭,就趕了過去,只是在周圍找了許久,也沒看到你們的影子,直到發現這裡有打鬥的靈氣波動,才又尋了過來!”
孫成武,孫家的庶出,和李惟義的爺爺同輩,入竅境大成境界,原本都退出鎮武司,回家養老了。
可鎮武司對付羅天外道,損失慘重,將原本退出鎮武司的人,全都召回了,他這才又重新擔起了大旗官的職務。
從李惟義兄妹放出穿雲箭,到陳懷安找過去用了一刻鐘的時間,而陳懷安與那邪修戰鬥的過程看似很長,實際半刻鐘都不到,這孫成武趕來的倒也不算慢。
陳懷安取了一枚練氣丹服了下去,這除了在練氣境界,起到輔助修煉的作用,還能補充少許靈力,快速恢復體力。
看了眼肩膀上,深可見骨的刀口,立刻從芥子袋中取出了乾淨的布條,簡單地纏繞了一圈,恢復了些許體力,便立刻起身,向著叢林深處走去。
“陳兄!你去哪?”李惟義問道。
“接孩子!”
陳懷安回了一句。
與入竅境的邪修對戰,他也沒有十足把握,而且有個女嬰背在身上,還影響速度。
“這……等一下我們!”李惟義擔心陳懷安路上遇到威脅,連忙讓孫成武前去保護。
孫成武有些左右為難,他可不放心將這兩個李家最重要的人,就這麼扔在荒郊野嶺。
“你們先恢復一下,我見這陳阿六並無大礙,應該沒事!”
孫成武也是分身乏術,只得留在原地保護李家兄妹。
“孫爺爺,這……”李惟義也不好開口勉強。
孫成武走到那邪修的屍體旁,簡單地搜了一番。
“靈蠶內甲?居然能有這種寶貝?這胸口怎麼破了個洞?”
孫成武在邪修身上搜到了一些銀兩,瑣碎雜物和一些不知名的丹藥,而最貴重的則是穿在身上的內甲。
不過,內甲出現了一些破損,這正是陳懷安的那一拳所致。
若不是有這內甲保護,陳懷安那一拳,就算不能直接要了邪修的性命,也足以讓其昏死過去。
陳懷安算準了實力差距,可戰鬥的過程,沒料到那邪修有如此護身的法寶,更沒想到,直至最後關頭,老仙師也沒出來,險些讓自己也丟了性命。
他更不知道,自己的那位“老仙師”,已經被自己放到了樹上睡覺了。
“什麼?你們說那個陳阿六,自己獨戰入竅境的邪修?”
“這不可能,絕不可能!”
雖然看到了陳懷安對付邪修的場景,可那時陳懷安已經力竭,而邪修氣勢正盛,孫成武可不相信,有凝血境的人,能硬抗入竅境的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