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欲曉,但黑暗依然籠罩大地。
啞三姑離開了陳懷安的書房,離開了陳宅。
陳懷安有些不捨,畢竟,二人也算有些緣分,自此一別,再見不知是何年月。
目光落在桌角放的玉佩,這是啞三姑貼身之物,臨走時,留給了陳懷安。
她也不清楚這玉佩是何來歷,只知道對自己很重要。
陳懷安送了自己銀兩、食物還有一大堆修煉的丹藥、藥草,她實在沒有什麼可以回報的。
除了自己,也就這枚玉佩算是個貴重的物件了。
陳懷安小心地拿起那枚玉佩,形韻天成,通體如月華清冷,迎光能看到水波狀青暈流轉。
上面雕刻著一隻栩栩如生的鳳凰,看著片刻,陳懷安都覺得耳邊響起了鳳鳴。
陳懷安連忙將玉佩用錦盒盛裝,放進了自己的芥子袋中。
“怎麼還出現幻聽?一定是最近有些勞累了!”
陳懷安伸了個懶腰,拿出一張白紙,快速寫了幾行小字。
天色漸明,郭大川和侯三郎到了書房外等候。
吃過了早飯,陳懷安帶著二人,前往了鎮武司。
隨著幾日的不斷招募,鎮武司的武旗已經接近三千了,除了原本一千多人外,其餘的人,尚未開始練筋。
郭大川和侯三郎,原本就有著豐陵縣的籍貫,再加上底子不錯,又有陳懷安的引薦,僅半個時辰,就拿到了自己的武旗腰牌,成了白虎堂的武旗。
身為小旗官,陳懷安一直沒有盡職,他手下的武旗,都還認不全。
如今,透過招募,白虎旗有六百多人,裁撤了四個大旗,陳懷安將郭大川和侯三郎安排到了自己的小旗裡,自己的小旗也補充到了十人。
白虎堂前的校場,陳懷安小旗內的所有武旗,列隊而站。
陳懷安挨個檢查了一遍,還是郭大川和侯三郎的修煉進度最高,剩下五人練筋,三個人練筋都沒到。
“從今往後,你們的修煉,由郭大川進行監督!”
“每人每天,藥浴一個時辰!”
“若能到達練氣境界,每五日會發放一枚煉氣丹,月錢翻倍!”
陳懷安沒有進行任何鋪墊,直截了當地說道。
練氣丹對陳懷安來說,不算什麼,可在這些武旗的眼裡,那絕對是仙丹一樣的存在。
在鎮武司裡,小旗官每月的月俸中,才有一枚練氣丹,而陳懷安作為鎮武魁首,每月原本是有兩枚的,不過他突破到了凝血境,這練氣丹就不再發放了,而是改為銀兩。
聽了陳懷安的話,除了郭大川二人外的所有武旗,都滿眼的詫異和震驚。
他們進入鎮武司也有一段時間,清楚練身子的藥草有多貴重,至於那練氣丹更是想都不敢想的東西。
畢竟,這些人都是底層人,或改名換姓成了四大家族的家奴,或者是賤民,因為鎮武司實在缺少人手,只要是豐陵縣的籍貫,且底子比較乾淨,身體各方面符合要求,都會被破格錄取。
不過,他們這種人,就算進了鎮武司,命運也不會改變,若需要剿匪或者打仗,他們百分之百是送死的炮灰。
至於平時在鎮武司裡,他們就是四大家族人的奴僕,他們的待遇,和那些負責打掃的下人差不多,隨意打罵都是輕的。
這種情況,在陳懷安那個世界,早就開始有人反抗,就算不反抗,給上面的人下個毒,飯菜茶水做個手腳,也是正常的事情。
但是在豐陵縣,底層的人思想完全被束縛住了,對上位者的恐懼和敬畏是刻在骨子裡的。
聽到陳懷安給了這麼好的待遇,首先便是不信,其次便是覺得,要讓他們送死了。
陳懷安現在的身份,實際上與四大家族的少爺們差不多,就算直接下令讓他們去死,也沒人敢反抗或者多說一個字。
“謝小旗官大人!”眾人戰戰兢兢齊聲說道。
“日後,在外面,我是你們的小旗官,但在私下裡,你們和蠻牛他們一樣,叫我六爺便可!”
“是!六爺!”
“一個個蔫頭耷腦,死氣沉沉,連個武夫的精氣神都沒有,何談修煉?”
“我這裡的待遇,絕對會是整個白虎堂最好的!因此,也絕對不會養什麼廢物!”
“我給你們最好的藥草,一個月時間,必須全部達到練筋,三個月時間完成練骨,誰要是做不到,鎮武司的大獄裡,有幾十種死法!”
“是!六爺!”原本心如死灰的人,連忙高聲應答。
雖說陳懷安名聲在外,可名聲是名聲,人總會變的,他們不認為從底層爬到這個位置的人,會是什麼心慈手軟的傢伙。
不好好修煉立刻就沒命了,要是能達到陳懷安的要求,興許還能多活一陣子。
“郭大川,你帶他們開始修煉,每日藥浴一個時辰,練習鐵山靠兩個時辰,剩下的時間,教他們識文斷字,學習採藥的手法,還有那些個藥草種類!”
“每半月進行一次考核,合格者發五百錢作為獎賞,不合格罰一兩銀子,連續三次不合格,就直接送大獄裡,再招新人!”陳懷安揹著手,緩聲說著規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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