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這賬目做得不錯!”
“妾婢在林家的時候,學過了一些!”
“你覺得,這懷恩藥房如何?”陳懷安問了一句。
“豐陵縣坊市商鋪眾多,還有些都經營了百年,像家主這般經營坊鋪的,還是第一個。”
“妾婢此前見了林掌櫃,倒是瞭解一些,起初是覺得新奇,但仔細想來,家主的手段,實在驚為天人!”
“城西的藥鋪原本每年都在虧損,如今不僅扭虧為盈,甚至都快超過了城南的藥坊!”
“只可惜,豐陵縣禁武,否則許多藥草,還能賣上更高的價格!”林婉玉惋惜一聲。
“看樣子,你對經營也感興趣?是否願去打理城西的藥鋪?”陳懷安試探性地問道。
“妾婢只是女流,況且只會嘴上說說,怕是難以勝任!”
林婉玉連忙說道。
林柏松剛死,林芊柳返回府中,就有了繼續結交陳懷安的打算。
正好陳懷安得了鎮武魁首,林芊柳便順勢將林婉玉送給陳懷安,並且叮囑林婉玉,要跟在陳懷安的身邊,小心侍奉,儘可能獲取陳懷安的歡心和信任。
若被派去管理藥鋪,那日後接觸陳懷安的機會可就少了。
“女流之輩如何?所謂巾幗不讓鬚眉,據我所知,此前的中州仙庭,洛神女帝,號令四方,統轄五州,不也是個女子嗎?”
懷裡,剛要睡著的女嬰,猛地睜開眼睛:“嗯?看來這小六子很崇拜我!孺子可教也!”
“但女帝時期,鎮守四州的將軍,州府都是聽調不聽宣,而且沒多久便隕落了,仙庭似乎也動盪起來。”李婉玉低聲說道。
“大膽!你懂什麼!等我長大了,一定讓你為今天的話,付出代價!”
洛雲霜方才還有些得意,聽了林婉玉的話,瞬間破防。
陳懷安不知道懷裡的女嬰為何突然掙扎了起來,連忙哄了片刻。
才對林婉玉繼續說道:“這也不都是女帝的原因,連年征戰,人心渙散,仙庭虧空,還有那麼多仙官貴戚,積重難返,女帝能維繫那麼長時間,已經不易,這些仙庭之事,非我們能夠輕議,還是說說藥鋪的事情!”
陳懷安將話題重新拉了回來:“過幾日,你先去藥鋪試一試,有些能力,可以慢慢培養,慢慢成長!”
“我給你半年的時間,即便藥鋪經營得不好,我也不會責怪與你,到時候你回來,這內管事的職務,給你留著,另外年俸再翻一倍!”
“如果藥鋪經營得不錯,等日後我去了江靈郡,那邊的藥鋪,便也由你來打理!”
陳懷安的精力還要放在修煉上,可修煉需要錢財來支撐,他需要培養一個可以為他搞錢的人,同時,也是想將林家給的這個通房丫鬟支走。
他相信,只要利益足夠,什麼樣的人都可以策反。
何況,林家現在也處於風雨飄搖,自顧不暇的境地,至少短時間裡,對他沒什麼威脅。
可留這樣的人在身邊,陳懷安還是有些不放心。
他的條件確實誘人,林婉玉很是心動。
起初,她聽說要將自己送給陳懷安,便心如死灰。
雖然陳懷安在外面的名聲不錯,可畢竟是遊戶出身,這種底層的人,大多沒什麼教養文化,行事粗俗,得志猖狂。
那四大家族子弟,多是些衣冠禽獸,可這種一夜之間,身份發生鉅變的人,在主人面前有多卑躬屈膝,對自己的妾室丫鬟,就能多飛揚跋扈,沒有什麼衣冠,就只剩下禽獸了。
這幾日,陳懷安去春搜,林婉玉住在宅院裡,提心吊膽,每天都是受著煎熬。
直到現在,她的心裡,已經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就算陳懷安沒做什麼,林婉玉都會感恩戴德。
而他居然要讓自己去打理藥鋪,甚至不在乎結果!
“承蒙家主不棄,婢妾……願意一試!”
林婉玉將林芊柳的交代拋在腦後,果斷地答應了陳懷安。
“那以後,你就是林掌櫃了,做事要膽大心細!”
陳懷安叮囑了一句,隨後讓林婉玉拿些白紙過來。
他的字跡,遠不如林婉玉那麼清秀,但也能看得懂,不像“老神仙”那般潦草。
有著穿越前的記憶,陳懷安清楚許多商家的套路。
當然,有些方法,大同小異,這個世界也是有的,不過大家族靠實力做買賣,根本不屑用這種“奇淫巧技”。
陳懷安給林婉玉講了許多營銷的手段,聽得林婉玉大為震驚,心中暗歎,實在搞不清楚,一個遊戶出身的人,居然會有這麼多的奇思妙想。
天色將明,女嬰睜開眼睛,哇了幾聲。
陳懷安才有些疲憊地停了下來,去給女嬰餵奶。
林婉玉被陳懷安灌輸一晚上的知識,猶如開啟了新世界的大門。
“這都是些皮毛,你先回去琢磨琢磨,有什麼不懂的可以來問我,等過個三五日,便去西城,接管藥鋪!”
陳懷安剛說完話,一個丫鬟走到了門外:“家主,侯三郎回來了,正在前院候著!”
“讓他們去正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