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歌伸了個懶腰，轉身往通道盡頭走去：“誰知道呢？也許是因為你生氣的樣子特別可愛？”
陽光從出口處傾瀉而下，將他的輪廓鍍上一層金邊。
江楠楠怔怔地望著那個背影，心跳突然漏了半拍。
......
傍晚的星羅城籠罩在橘紅色的暮光中。
姬歌靠在湖邊的柳樹上，把玩著手中的刻刀。
“出來吧..“他突然開口，“跟了一路了。”
樹叢沙沙作響，王冬板著臉走出來，粉藍色長髮在晚風中輕輕飄動。
“你為什麼要那麼對雨浩？”他開門見山地質問，翡翠般的眼眸裡跳動著怒火。
姬歌挑眉：“我對他做什麼了？”
“少裝傻！”王冬一把揪住姬歌的衣領，“那個賭約！你明知道...”
“明知道什麼？”姬歌突然反手扣住王冬的手腕，暗金色瞳孔危險地眯起，“明知道你是女的？還是明知道你是...”
王冬像被燙到般猛地抽回手，臉色瞬間煞白：“你...你怎麼...”
姬歌慢條斯理地整理衣領：“我不僅知道這些，還知道你父親是誰。”
他俯身在王冬耳邊輕聲道，“我是不是很厲害啊？”
王冬踉蹌著後退兩步，後背重重撞在樹幹上。
他的嘴唇顫抖著，卻發不出聲音。
“放心，“姬歌轉身走向湖邊，“我沒興趣揭穿你。不過...”
他回頭露出惡魔般的微笑，“下次再對我動手動腳，我就不能保證會不會說漏嘴了。”
夕陽將湖水染成血色，王冬望著姬歌遠去的背影，第一次感到徹骨的寒意。
......
夜幕降臨，酒店樓下。
江楠楠抱著一本書匆匆走過拐角，突然被陰影裡伸出的一隻手攔住。
她警覺地後退半步，卻在看清來人時愣住了。
“姬歌？你...”
“噓。”姬歌豎起食指抵在唇前，另一隻手變魔術般遞出個紙袋，“答應你的甜品。”
香甜的氣息從袋口飄出，江楠楠的肚子不爭氣地“咕“了一聲。
她紅著臉接過，指尖不小心碰到姬歌的手，像觸電般縮了回來。
“謝謝...不過這麼晚...”
“怕被徐三石看見？”姬歌促狹地眨眨眼。
江楠楠搖頭，金色馬尾在月光下泛著柔和的光澤：“我不在乎他怎麼想。”
她頓了頓，聲音低了下去，“只是不明白你為什麼...”
姬歌突然正色：“因為我喜歡你生氣的樣子，喜歡你戰鬥時利落的動作，喜歡你明明心軟卻強裝冷漠的表情。”
他輕輕抬起江楠楠的下巴，“這個理由夠嗎？”
月光下，江楠楠的眼睛像兩汪清泉，倒映著姬歌認真的臉龐。
她的心跳快得幾乎要衝出胸膛。
“我...”
“不用現在回答。”姬歌后退一步，笑容裡帶著罕見的溫柔，“晚安，楠楠。”
他的身影融入夜色，只留下江楠楠站在原地，懷裡抱著溫熱的甜品袋，心亂如麻。
遠處的樹叢後，徐三石死死攥著玄武盾，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而更遠處的鐘樓頂端，笑紅塵銀髮飛揚，異色瞳孔在月光下閃爍著危險的光芒。
“姬歌...”他輕聲呢喃，“你究竟在打什麼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