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起頭，嘴角咧開一個誇張的弧度，“而你——武魂暗魔邪神虎，我說的可對？”
巷子裡的溫度似乎又降低了幾度。
姬歌注意到其他四人已經悄無聲息地分散開來，封鎖了所有可能的退路。
他的手指在身側輕輕彈動，像是在計算著什麼。
“沒錯，我是姬歌。”他終於開口，聲音平靜得聽不出任何情緒，“敢問偉大聖靈教的幽冥長老找我何事？”
“偉大“這個詞像是一劑強心針，幽冥鬥羅的瞳孔驟然收縮，蒼白的臉上泛起病態的紅暈。
他突然張開雙臂，黑袍如同蝙蝠翅膀般展開：“沒錯！偉大的聖靈教將統治全大陸，我們是站在所有魂師之上的存在！”
姬歌的眉毛幾不可察地跳了一下。
他見過不少邪魂師，但這麼...浮誇的還是頭一回。
幽冥鬥羅的表演還在繼續，他仰著頭，彷彿在對著不存在的觀眾演講，連聲音都變得高亢起來。
“當黑暗降臨，唯有聖靈的光輝——”
“咳咳。”姬歌清了清嗓子。
幽冥鬥羅的聲音戛然而止。
他保持著雙臂張開的姿勢僵在原地，臉上的狂熱漸漸被尷尬取代。
巷子裡陷入一陣詭異的沉默。
“那個...“幽冥鬥羅放下手臂，不自在地整理了下衣領，“總之...“
他的聲音恢復了最初的沙啞，但明顯底氣不足，“尊敬的姬歌大人，你可願加入偉大的聖...“
“我加入。”
三個字乾脆利落地打斷了幽冥鬥羅精心準備的演說。
這位封號鬥羅像是被掐住脖子的公雞，張著嘴卻發不出聲音。
他身後的四名邪魂師也面面相覷，顯然沒料到事情會如此發展。
“你...你說什麼？”幽冥鬥羅結結巴巴地問，眼睛瞪得幾乎要脫出眼眶。
姬歌聳了聳肩：“我說，我加入。”
他的語氣輕鬆得像是答應去喝杯茶，“怎麼，聖靈教改主意了？”
“不！當然不！”幽冥鬥羅激動得聲音都變了調，他手忙腳亂地從懷中掏出一枚漆黑的令牌，“我只是...沒想到會這麼順利...“
他的手指在令牌上無意識地摩挲著，眼神飄忽不定，似乎在懷疑這是否是個陷阱。
姬歌靜靜地看著他，嘴角掛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月光從巷子上方狹窄的天空灑落，在他臉上投下深淺不一的陰影，讓人看不清他的真實表情。
“我這就帶你去見六供奉！”幽冥鬥羅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聲音，他急切地向前邁了一步，又突然停住，像是想起了什麼重要的事情，“當、當然，如果你不介意的話...“
姬歌的眉頭微不可察地皺了一下，看對方的表現，好像對我很尊敬...
至於六供奉？
那不就是蠍虎鬥羅張鵬麼？
記得那傢伙的武魂是蠍虎——暗魔邪神虎的下位武魂。
這個聯想讓他眼底閃過一絲玩味。
“帶路吧。”姬歌淡淡地說，同時不動聲色地觀察著幽冥鬥羅的反應。
這位封號鬥羅立刻如釋重負，轉身時甚至不小心踩到了自己的袍角，踉蹌了一下。
看著幽冥鬥羅狼狽的背影，姬歌無聲地勾起嘴角。
聖靈教，好像並沒有傳說中那麼可怕。
他不禁有一絲喜歡了....
.....
星羅城的聖靈教分部並不像姬歌想象的那樣陰森詭譎，反而是一座頗為氣派的黑色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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