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月光如銀紗般傾瀉於蠱河。湍急的暗河在巖縫間轟鳴。
蕭珩屏息潛入幽幽河底。
羅仙兒蛇一般靈巧的身影在前方引路，溼透的鎧甲勾勒出少女柔韌的腰線。
“抓緊我！”
羅仙兒突然回身，琥珀色的眸子在黑暗中亮如星辰。她一把攥住蕭珩的手腕，將他拽過漩渦暗流。
指尖無意觸到羅仙兒纖細的腰肢。少女鎧甲下的肌膚驟然緊繃，耳尖在粼粼波光中泛起旖旎的珊瑚色。
“得罪了。”
蕭珩給了羅仙兒一個抱歉的眼神，掌心運起玄氣護住她周身要穴。
羅仙兒輕咬紅唇，鎧甲下的胸膛劇烈起伏。她想起趙靈兒殘留在記憶裡的畫面——
那個叫李逍遙的少年也曾這樣握過靈兒前輩的手。千年光陰彷彿在此刻重疊，讓她鬼使神差地回握得更緊。
水中漂浮的蠱蟲屍骸擦過她的髮間銀飾，叮咚聲驚起蟄伏的毒蛟。蕭珩反手甩出陌刀，刀氣將蛟首釘在河底淤石中，暗紅血霧在兩人身側綻開。
羅仙兒琥珀色眸子微睜，突然拽著蕭珩躲進巖縫。
三丈外的河床上，巫神教巡邏弟子提著骨燈逡巡而過，映出壁畫上褪色的《萬蠱朝聖圖》——這是百年前頭戴旒冕的教主正在接受聖皇的冊封，那蟒袍玉帶的模樣與如今枯槁的活屍簡直判若兩人。
東躲西藏，避開巡衛，終於在羅仙兒的引路下，兩人從蠱河底下繞進了萬蠱窟。
水聲漸歇時，二人浮出水面。蕭珩大口大口呼吸著新鮮空氣，喉間火辣辣的疼。蠱河劇毒連百毒不侵的體質都難以完全抵擋。
反倒是羅仙兒，雖然渾身溼透，但卻安然無恙，反而那俏臉更顯紅潤，在月華籠罩下，更顯一抹少女獨有的氣息。
當然，她能有如今這般本事，多虧了蕭珩關聯召喚的趙靈兒，那可是用巫蠱的祖宗！
唯一遺憾的是關聯召喚過後，那位女媧後人便不可能再在這個世界出現。
忽然唇邊遞來一截皓腕，羅仙兒用銀刀劃破自己掌心，鮮血混著淡淡清香：“我的血能解毒。給你喝一口。”
蕭珩瞬間怔住。
“看什麼看！”
羅仙兒撅嘴嗔怒，臉色不由得一紅，紅著臉將手腕直接按在他唇上，“趙靈兒前輩的傳承讓我血脈異變，這點血死不了人。”
“咳咳……破壞那什麼蠱蟲，就能削弱巫神教主修為？”
蕭珩趕忙轉移話題。
“嗯，他如今全靠生命蟲而活，否則哪能活到兩百歲？”
羅仙兒回道。
“不愧是老怪物，不過我很好奇，百年前他是怎麼和聖朝鬧翻的？”
蕭珩詢問道。
羅仙兒似乎知道一些辛密，小聲道：“我聽阿爹談過此事。好像是巫神教的手伸得太長了，聽說還偷練《奪龍術》導致聖皇修為減弱，後來被欽天監發現。”
“原來如此。”
蕭珩深吸一口冷氣，“不過他百年前就成了國師，那修為不應該沒這麼弱吧？”
“百年前他好像就已是【九境·洞虛】巔峰了。但和聖朝鬧翻後，他的氣運大減，導致修為也大減。如今應該在【七境·結廬】巔峰，而且還要靠著生命蠱維持著殘軀。”
羅仙兒回道。
原來如此！
蕭珩心中有些感慨。
依靠氣運起家，那麼待氣運削減，其修為自然也會跟著減弱。
這也是修煉氣運的一大通病。當然，好處也是很多的，如此修煉，進展神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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