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鐘後,兩人騎著楚家提供的二階妖獸“追風馬”衝出學院大門。這種馬形妖獸通體雪白,四蹄生風,可日行千里。
“駕!”
兩匹追風馬如離弦之箭,沿著官道向北方疾馳。
林川的心早已飛回林家村,腦海中不斷浮現父母的面容。
“父親雖然曾是四階武者,可在我出生時他就只有二階修為了,如今更是受了傷,跌落到了一階巔峰……”
林川握緊韁繩,指節發白,“若周家派三階武者前去...…”
“別太擔心。”
楚風安慰道,“周家再囂張,也不敢明目張膽屠村。他們最多是抓你父母做人質,逼你就範。”
這個推測並未讓林川好受多少。
他猛地一夾馬腹,追風馬嘶鳴一聲,速度再增三分。
官道兩旁的景色飛速後退。
兩個小時後,兩人已離開白雲城四百多里,進入山區地帶。這裡道路開始變得崎嶇,林木漸密。
“前面有個茶棚,我們休息片刻。”
楚風指著前方道,“追風馬連續奔行一個時辰,需要補充體力。”
林川雖然心急如焚,但也知道妖獸坐騎不能過度消耗。
兩人在茶棚前勒馬停下,要了兩碗粗茶和一大盆靈谷飼料。
“從這裡到大路鎮還有多遠?”林川問茶棚老闆。
“約莫八十里。”
老闆是個滿臉皺紋的老者,“客官若是去大路鎮,可得小心。最近那附近鬧匪患,聽說有好幾個村子遭了殃。”
林川心頭一緊:“可知是哪些村子?”
“這就不清楚了。”
老者搖頭,“只聽過往客商說,匪徒兇殘得很,見人就殺,連婦孺都不放過。”
楚風與林川對視一眼,都看到對方眼中的憂慮——先前他們還沒想明白,現在想來這“匪患”未免太巧了些。
匆匆喂完馬,兩人繼續趕路。
隨著距離縮短,林川的不安越來越強烈。當追風馬翻過一道山樑時,遠處天空中的一縷黑煙引起了他的注意。
“那是...…”林川眯起眼睛。
“是火光!”
楚風臉色大變,“看方向...好像是林兄你說的林家村那邊!”
林川只覺一股寒意從腳底直衝頭頂。他再也顧不得愛惜馬力,狠狠一鞭抽在馬臀上:“駕!”
追風馬吃痛,嘶鳴著狂奔起來。
兩邊的樹木化作模糊的綠影,風聲在耳邊呼嘯。林川的心跳如鼓,腦海中不斷祈禱那黑煙與林家村無關。
然而,當翻過最後一道山坡,眼前的景象讓林川如墜冰窟——
山腳下的林家村,此刻已陷入一片火海!
“不!!”
林川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吼叫,不顧一切地催馬衝下山坡。
楚風緊隨其後,手中已多出一把寒光閃閃的長劍。
村口的老槐樹已被燒得焦黑,幾具屍體橫七豎八地倒在周圍。
林川跳下馬背,發瘋般衝進村子,呼喊著父母的名字。
“爹!娘!”
回應他的只有火焰的噼啪聲和房屋倒塌的轟響。整個村子靜得可怕,彷彿所有人都憑空消失了。
“林兄,這裡有血跡!”
楚風在一處院落前喊道。
林川飛奔過去,認出這是鄰居王叔家。院牆上有一道觸目驚心的刀痕,地上散落著幾支折斷的箭矢。
“不是普通土匪...…”
楚風撿起一支箭,臉色凝重,“這是軍制箭矢,只有城衛軍和大家族私兵才會用。”
林川渾身發抖,拳頭捏得咯咯作響。
突然,他注意到牆角有一塊染血的布條——那是他母親圍裙的一角!
“娘!!”
林川跪倒在地,抓起布條貼在胸口,淚水不受控制地湧出。
楚風默默站在一旁,不知如何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