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老先生，你覺得，魂環對於武魂來說，算什麼？”
於站於劍鋒的塵心聞聲低眉。
思索片刻，輕聲答道：“輔以變強的工具。”
張巽又問，“那，不使用魂環的話，老先生你與同級比鬥，勝算有多少？”
“……”
塵心不語，因為他又想起來了父親與那人的一戰，對方等級更高，所以說出了不使用魂環，僅用劍的君子之約。
可即便如此，也近乎以摧枯拉朽的姿態擊敗了他那用盡一切的父親塵見君。
以他目前的實力，不依靠魂環也就欺負一下魂鬥羅，同級最多隻能周旋一番，落敗無非是時間問題。
“塵老先生，你覺得技法與魂環相比，誰更強？”
聽到又一個問題，塵心忍不住攥起拳頭。
劍術雖強，但始終比不過魂技來的簡單直接。
前者需潛心修煉數十年，雖一招一式皆可為技，但後者僅需擊殺魂獸獲取一枚魂環便可。
可那個傢伙所做的一切，都像是在告訴塵心，其實這些都不重要。
劍術？魂技？
數值才是最美的！
當你等級夠高，再強的魂技也就那樣，甚至不如武魂本身來的有用。
被張巽又一次問懵的塵心一路無話，只是默默加速，打算趕緊回去修煉。
數值這玩意，實在是太美、太優雅了！
此行一千二百里路，塵心只用了不到半個時辰。
累是累了點，魂力也快幾近見底，但幫孩子獵殺百年魂獸這種事，封號鬥羅需要用魂力？
運用優雅的數值之力一巴掌拍暈，然後扔給他解決不就完事了麼。
星斗大森林外，飛劍上的二人平穩落地。
揉著小傢伙的腦袋，塵心劍指面前的碧天樹海。
“這，就是你心心念唸的地方了，有什麼感想麼？”
雖然能直接飛進去，但塵心感覺還是要有點儀式感，畢竟是這孩子第一次獲取魂環，也是他父母的隕落之地。
張巽眼中倒映出了一片近乎將天地分開，上下映出兩種不同顏色的原始森林。
蠻荒的氣息引誘著周圍渴望力量的生物，危險又充滿機遇。
這裡沒有什麼圍欄阻擋魂獸離開，畢竟整片森林的面積堪比一個國，誰有能力封鎖一個國的邊境？
“要不咱們休息一下再進去？”
“廢什麼話！走吧，還趕著回家吃飯呢。”
拗不過帶自己來的大腿，只好踏進了這密林。
剛入林，一股輕微的腐葉氣息便拂面而來。
所謂的自然氣息其實並不一定清新，因為沒有刻意的清理，落葉、屍骸、生物排洩物會隨著積攢逐漸腐爛。
加上巨型的不規則形植物遮蔽搶奪陽光，地面上基本是不可能生長草本植物的，倒是菌類以及苔蘚更多，也就以生命力頑強著稱的藍銀草才能破開厚厚的腐葉汲取營養。
正值六月，空氣略微有些悶熱，這種腐臭隨著深入不斷加重。
二人相距不過兩米，一同踩著不知積攢多少年的落葉開始在森林邊緣轉悠。
雖說是外圍邊緣，但卻也有著上百里的縱深。
“不許離開我超過十丈，既然你知曉這裡，那必然也明白此地的危險。”
“整個森林的外圍遍佈了各種百年千年魂獸，如果運氣不好甚至會碰到萬年級的。”
“想在這裡活動，魂尊也只是勉強有自保的能力，至於安穩在外圍獵取魂環，至少也要魂王帶隊守護才行。”
“有老夫這封號鬥羅帶著，你就笑吧。”
“談談魂環的需求，你的武魂算是器武魂，對魂環的特殊性要求並不算高，看那樣子應該是近身搏鬥型別的，喜歡進攻麼？”
塵心邊囑咐邊唸叨，沒聽到回話，便回頭看了眼停下腳步的張巽。
卻見對方正盯著一顆歪脖子樹。
“你小子，現在沒老師就好好聽著。”
張巽點了點頭，說道：“曾經很喜歡。”
“什麼？”
“這麼長時間了，有點內急。”
他眼睛盯著樹根，上面有些已經淡到無法看清的水漬。
有喜歡標記領地的野獸，不，在這裡應該叫魂獸。
於是解開褲襠，一道水柱澆在上面。
時間過去很快，轉眼便已黃昏。
二人在林中找到了不少魂獸，不過要麼年份過高，要麼過低。
適合的都太特殊，嗯，比如面前的這隻半人高的鋼殼蝸牛。
剛好四圈的花紋讓塵心一眼看出對方是四百年左右的魂獸。
“可惜了，這麼合適的年份可不常見。”
張巽拿著九節杖舞了個棍花，然後輕輕敲了敲鋼殼，軟體以極快的速度收進殼內開始發抖，慫的很徹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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