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啟宏搖頭回答。
“為什麼???”
“因為沒有足夠的直接證據。”趙啟宏顯得冷靜無比,“你說的這些,都可以歸結為巧合,哪怕所有人都知道不對勁,也無法作為證據使用。”
“草(一種植物)!”
張寶元忍不住錘擊了一下江邊的鐵質圍欄,發出沉悶的聲響。
趙啟宏看在眼裡,說道:“相比在這裡爭論這些沒用的東西浪費時間,倒不如詳細說說,你為什麼會篤定地說綁架案的真兇不是巡查隊現在抓到的那兩個人,你有什麼證據或線索?”
聽到這,張寶元深呼吸了兩下,平復一下情緒。
接著,他回答道:
“我看到了。”
“看到了什麼?”
“我看到......”張寶元想起昨晚自己看到的那張血龍幫綁架幼童的資訊資料表,但由於答應過舟哥絕對不會跟別人提起,於是張寶元改口道,“我看到了血龍幫的人綁架幼童。”
“時間,地點,受害者是誰?”
“時間我記不清了,地點是在華韻小區,受害者叫做張文博。”張寶元說完,繼續道,“另外,不止是血龍幫,猛虎幫和天門會也大機率和幼童綁架案有關,你可以重點去查。”
張寶元現在明確知道血龍幫和幼童綁架案相關。
他之所以會聯想到猛虎幫和天門會。
是因為......
一,新聞報道出來的失蹤兒童的名字和數量遠遠超過了血龍幫所綁架的幼童,這就證明幼童綁架事件絕對不止是血龍幫單獨所為。
二,舟哥曾起到過猛虎幫和天門會這兩個名字。
雖然沒有明確聽舟哥說這兩個幫派也與幼童綁架案有關,但冥冥之中,張寶元覺得當中必有聯絡。
聽到張寶元的這句話,趙啟宏露出疑惑的表情。
失蹤的受害者裡的確有個叫張文博的小男孩。
但不是在華韻小區失蹤的。
根據其父母報案,
張文博是在跟姥姥出門買菜的時候,失蹤的。
那也就意味著,張寶元是在偽造人證。
冒著偽造證據地風險篤定是血龍幫綁架了張文博,且又準確地提到了猛虎幫和天門會兩個幫派......張寶元一定是知道什麼情況。
畢竟,猛虎幫和天門會這兩個地下幫派,趙啟宏是在蒐集了大量幼童失蹤地點的資料後才懷疑到的目標,甚至現在都還只是處於懷疑的階段,而張寶元卻如此精準地說出這兩個幫派,說張寶元不知道什麼內幕,趙啟宏是不信的。
但,
既然張寶元不願意如實相告,趙啟宏也不打算深度追問。
至少,張寶元的的確確給自己提供了重要方向。
“好。”趙啟宏點頭道,“接下來我會重點去查,如果你這邊有新的發現,可以隨時聯絡我......”
說到這裡,趙啟宏突然想到了什麼。
他將手伸進口袋。
很快,取出一張電話卡。
“對了,這是一張不記名的電話卡,用它打電話,不用擔心被追蹤。”
“謝謝。”
張寶元沒有客氣。
他現在確實非常需要一張這樣的電話卡。
這年頭,電話卡因為官方的嚴格管控,沒有特殊的渠道,根本搞不到這種不記名的電話卡。
沒有手機卡,想要跟人聯絡,就只能去使用公共電話。
很不方便。
趙啟宏將電話卡拋給了張寶元。
而後,他繼續說道:“電話我中午已經給過你了,有任何情況,隨時聯絡我。”
說完這句話,趙啟宏離開了。
他不能在這裡久待,現在這個時間點他應該在五眼橋區域的爛尾樓駐守,血龍幫事件剛結束不久,需要在那邊維持秩序搜尋線索,這兩天第7巡查隊長盯得他很緊,離開的久了,不好解釋。
“好的。”
跟趙啟宏告別之後。
張寶元把那張不記名的手機卡裝進了手機裡,接著,看著無邊的夜色,他開始發愁今晚去哪裡休息。
這會兒時間已經很晚了,由於最近城裡不太平,又是幼童被綁架,又是血龍幫全部被殺,導致稍微晚一點后街道上就沒人走動,看著冷冷清清的街道,張寶元心裡有一種孤獨的感覺。
“找個偏僻點的賓館吧。”張寶元嘀咕道。
有家不能回。
正規酒店不能住,畢竟正規酒店需要刷身份證,一刷身份證,就相當於直接暴露在陽光下。
睡公園、睡大街又不安全。
所以,
只能找個黑店住一宿了。
只能說,幸好從小就是一個人長大,很早就去接觸社會,對遂明市至少對五眼橋這邊地方非常熟悉,要不然,真得風餐露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