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劉弘熙似乎還在猶豫,那人又道:
“王爺,您還在猶豫什麼?”
“您之前說越王向陛下請辭所有職務,只想當個閒散王爺,可結果呢?”
“陛下竟然封他為天下兵馬大元帥,而且還讓他和您一樣成為輔政大臣!”
“這不僅說明越王是在騙您!”
“更說明他已經取得了陛下的信任,這是在一點點搶您手中的權力!”
頓了頓,見劉弘熙還不說話,那人愈發焦急道:
“王爺,別再猶豫了!”
“看這樣子,越王是不可能被您拉攏了。”
“而且陛下能夠讓他當輔政大臣,甚至還當天下兵馬大元帥兼領宿衛軍統領,這就更加證明了您剛剛說的,陛下已經在懷疑您了。”
“如果再拖下去,等您和我手中的權力徹底被取代,那我們的計劃就徹底完了,等待我們的也必將是身首異處啊!”
“王爺,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啊,我們這也是為形勢所逼……”
“如果不是劉弘昌活著回來,徹底打亂了我們的計劃,讓陛下懷疑您,甚至派林延遇去潮州城暗中調查,我們也不至於一點點陷入被動……”
劉弘熙皺了皺眉,依舊沒有說話。
那人徹底急了,神情也變得愈發陰狠:“王爺可是擔心血書的事情?”
“其實王爺大可不必擔心!”
“越王剛甦醒,身子還沒完全恢復,先對他下手,讓他死於恢復不假、傷情惡化這並不是什麼難事。”
“只要他一死,我們就可以安排人去他府中搜那封血書。”
“只要搜到血書,我們就可以立即開始行動!”
“其實,沒有那封血書,我們也一樣能行動啊!”
“天子,兵強馬壯者為之,趁我們現在還掌握著兵權,您得趕緊動手……”
不料,話說一半,他卻突然閉上了嘴,連忙躬身行禮。
只因劉弘熙聽到這句話後,突然惡狠狠地瞪著他,那眸子裡充滿了森然的殺意。
那人道:“王爺,下官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擔心……”
正說著,劉弘熙沉聲打斷道:“本王知道你的擔憂。”
“但有一點你說錯了。”
“現在還不能說明越王欺騙了我……”
見那人滿臉的不解,劉弘熙竟露出了一抹冷笑。
他回到書桌前坐下,不疾不徐道:
“本王太瞭解我那皇兄了!”
“如果本王所料不錯的話,這些旨意應該只是劉玢單方面的意思。”
“他的確懷疑本王了,但同時,他也在懷疑越王!”
那人皺了皺眉:“這是為何?他明明已經封越王為天下兵馬大元帥,甚至還封他為輔政大臣……”
劉弘熙再次打斷道:“你不懂,我那皇兄越是這麼突然地對越王大加封賞,就越證明越王是真的向他提出了請辭的念頭。”
“本王現在可以斷定,越王沒有騙我,他絕對是在劉玢面前以死明志了。”
“以劉玢的性格,他這是故意大加封賞,來試探劉弘昌到底會不會接受,又到底是不是真心想隱退!”
“別忘了,除了宿衛軍統領,其他兩個都是虛職!”
“而且就算劉弘昌接受了宿衛軍統領,那也只是劉玢故意想將他牢牢鎖在宮中罷了!”
“如果劉弘昌接受了,那就說明他之前想隱退是假的。”
“反之,就是真的!”
“但就算是真的,劉玢也絕不可能真的讓他徹底隱退,畢竟他還需要越王那‘賢王’的美名!”
“特別是在這個時候!”
“別忘了,在我們的推動下,現在整個京都都在傳言是他劉玢想除掉越王……”
那人張了張嘴,竟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冷靜下來的他,不得不承認,晉王劉弘熙的分析怎麼看都更精準、更透徹!
但他還是忍不住擔憂地問道:“那、那我們該怎麼辦?”
劉弘熙並沒有立刻回答,沉思良久後,他再次站起身來,似乎已掌握了所有局面:
“兩手準備!”
“越王那邊,本王會親自想辦法,讓循王去做最後一次嘗試,確定劉弘昌的態度。”
那人聞言,不由地眼前一亮:“循王劉弘杲?”
“王爺高明,由他出面的確再合適不過了!”
“他本就一直與越王關係親密……”
說到此,他的目光愈發敬佩:“如果是您親自去說,他劉弘昌不僅可能會拒絕,而且甚至有可能會向陛下揭發。”
“可如果是劉弘杲去說,就算他要揭發,那也是劉弘杲第一個出來擋著,您也有了操作的餘地。”
“而且,如果是劉弘杲,劉弘昌去揭發的可能性就微乎其微了……”
劉弘熙點點頭,道:“另一手準備就按照你說的去做,讓劉思潮他們抓緊操練,同時你也要儘快做好對劉弘昌下手的準備!”
“還要派人密切注視越王的一舉一動,如果劉弘昌還是拒絕了劉弘杲,或者要揭發此事,你務必第一時間將其除掉……”
“是!”那人當即領命,隨即激動地消失在書房中。
而此時。
越王府內。
宣完聖旨的太監並沒有離開。
只因劉弘昌依舊跪在地上一動不動,儘管臉色慘白,儘管身子虛弱,但他根本就沒有接下那道聖旨。
小太監也已經勸過不知道多少次了,他這還是第一次遇到有人面對皇帝的封賞卻怎麼都不肯領旨謝恩的。
可這是他的差事,若越王還是不接旨,他又該如何回去向皇帝覆命?
此時的他早已欲哭無淚了:“越王殿下,咱家求求您了,您就接旨吧,小人也好回去覆命……”
劉弘昌卻依舊紋絲不動:“請公公回去告知陛下,臣弟對陛下的封賞感激涕零,但恕臣弟不能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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