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說……”
劉弘熙竟然還有一口氣!
沒錯,這也是為何劉思潮會急著催陳道庠等人先離開。
他知道劉弘昌已經找到了他妻兒的下落,也向他保證能救出他妻兒。
但事到如今,他沒辦法,也不能相信劉弘昌!
即便他是“賢王”!
“快說,你把我妻兒都藏哪裡了?”
他早已想明白了,後半輩子,他這條命再也不要成為任何人的工具。
這條命,只為他的妻兒而活!
劉弘熙面色痛苦,臉上已然開始烏青,身體完全動彈不得,嘴角更是血沫混雜。
但他並沒有就此嚥氣,也沒有直接回答劉思潮的問題。
而是用盡了最後一絲氣力,痛苦掙扎著說道:“你……”
“你……”
“先……”
“告、告訴……”
“我……”
“你、你是……”
“誰、誰的……”
“人!”
劉思潮皺了皺眉,似乎有些猶豫,但見劉弘熙眼看就要隨時嚥氣。
咬咬牙,沉聲道:“是越王!”
“是越王劉弘昌!”
“是他謀劃的這一切,也、也是他讓我殺的皇帝……”
劉弘熙像是收到了什麼刺激,又像是迴光返照。
竟突然瞪大了眼睛,用那雙佈滿血色的雙眼猙獰地看向劉思潮:
“他……”
“果……”
“然是……”
“他……”
“我、我們、都、都輸給他、他了……”
“好、好手段……”
話音剛落!
突然,一口黑血吐出,他將再也沒能張開嘴!
那雙死死血眼,還死死盯著劉思潮。
劉思潮愣了愣,拼命地搖著劉弘熙的屍體:“不能死!”
“你不能死,混蛋……”
“你不能死,你該還告訴我的妻兒在什麼地方……”
“入你孃的,你不能死……”
然而!
不久後,他終究還是癱坐在地上,像是放棄了最後的希望。
他垂喪著頭,疲憊地看了看劉玢,又看了看劉弘熙,看著這兩具屍體。
喃喃道:“死吧,死吧,都死吧,這亂世死的人還少嗎……”
他伸出手,抹了一把劉弘熙的的血眼。
然而,劉弘熙那雙眼睛卻還是死死睜著。
他又看了看另一旁同樣睜著眼睛的大漢皇帝劉玢,深深嘆了口氣,像是一瞬間老了十多歲。
“草民也好,王爺也罷,哪怕是皇帝又如何?”
“終究都只是這亂世之中的工具罷了……”
夜色沉沉。
寒風驟起。
皇宮東門前,幾名守衛不禁縮了縮脖子。
暗自感慨今夜的這場妖風。
但他們還是不得不堅守在宮門。
突然,十來輛馬車由遠及近,很快便來到了宮門前。
守衛不由地警惕了起來。
然而,等馬車上的人下來,他們才看清來人。
可他們還是處於職責將眾人攔下:“皇宮重地,無召不得入內……”
話音未落,一位年輕官員當即站了出來,厲聲喝道:“”“放肆!”
“看清楚了!”
“這位可是輔政大臣、天下兵馬大元帥、大漢賢王、越王劉弘昌是也!”
“爾等竟敢阻攔……”
身處人群后的蘇然默默抬眼看了看最前面的年輕官員,正是楊洞潛楊相之子楊文之。
又看了看劉弘昌拿道挺拔的背影。
不由地想起了歷史上那個熟悉的片段:
“漢左將軍、宜城亭侯、領豫州牧、皇叔劉備特來拜見先生……”
同樣是長長的頭銜自報家門……
同樣的虛偽……
不過,人家劉備就算被罵“虛偽”,那好歹也“虛偽”了一輩子。
能“虛偽”一輩子,那就未必是虛偽了!
而且,其“昭烈皇帝”的諡號,更是為後世朝代所認可!
至於你劉弘昌嘛,和人家劉備一比!
只有兩個字:呵呵!
她不是林雨薇,並不認為虛偽是個純粹的貶義詞。
也並不是不反感所有虛偽的人。
畢竟歷史上,那些青史留名的人之中,不乏有被說是“虛偽”的人。
正所謂君子論跡不論心!
可劉弘昌……
她也說不清楚為什麼,她明明已經意識到了自己對劉弘昌越來越有興趣,越來越好奇,但卻始終不看好他!
可能這就是所謂的“人心中的成見就是一座大山”……
但吐槽歸吐槽,她現在最想知道的是:今日到底是不是最終決勝場?
最終的結果又會是什麼……
此時。
守衛的聲音再次響起:
“小人見過越王殿下……”
劉弘昌微微一笑,親自將行李的守衛扶起來,滿臉平易近人:
“不必多禮!”
“你們也是職責所在,本王理解你們!”
“本王這次帶領眾官員來是要向陛下當面彙報富國五策的相關事宜!”
“煩請你進宮稟報一聲!”
見狀,那守衛滿眼感動,剛要領命去稟報。
卻又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躬身做出請的動作,恭敬道:“王爺請!”
“陛下曾有令,王爺可隨意出入皇宮,不必接受檢查……”
劉弘昌笑了笑,還了一禮:“多謝,對了,宴席結束了嗎?”
“陛下可還在玉堂珠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