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
縣衙的捕頭掉頭就走,沒有任何猶豫,根本就沒再多一句廢話。
張和平有將領身份,哪怕只是最低等的小旗,也不是江陵縣縣衙能緝拿的。
便是主管軍事的縣尉王牧之,沒有充足的理由都沒法動他,倒不是說縣尉沒權力動,而是這小旗可是忠武公古文忠的私軍。
動忠武公的私軍,這都不是駁面子的問題,而是真的要結仇了。
王牧之只要沒患失心瘋,都不可能幹這種事情。
能做到捕頭這個位置,當然不會是什麼簡單角色。
縣尊老爺的命令自然要聽,但要讓他為了個不知道什麼原因的破事去跟忠武公結仇,那還不可能。
官職重要,但小命更重要。
回去之後只要把事情始末原原本本告訴張雲鶴,想來他也不會怪罪。
朱家大宅後院。
涼亭中,石桌旁就坐著三個人,張和平和朱洪武兩父子。
朱洪武兩父子看向張和平的目光很複雜,有疑惑,有不解,有震驚,也有羨慕。
朱洪武就覺得自己這和平兄真是神通廣大,不吭聲不出氣的,就跟忠武公古文忠扯上了關係,甚至還混了一個小旗。
小旗雖然是最低的軍職,統領的也就是十個士兵,但這畢竟是基層軍官啊,一般士兵要想升到這個職務,沒經歷過戰爭是想都別想的。
而朱全發對張和平也是另眼相看,這位張大才子,看來比自己兒子介紹的,要高深得多。
也沒有什麼忌憚的,反倒是多了幾分欣喜。
旁人或許會覺得張和平身份複雜,牽連極深,但朱全發卻是覺得,越複雜越好,每一層關係都是機遇!
他能從一破落戶混到現在的地位,所依仗的就是精準的眼光,和抽絲剝繭的能力。
不說別的,光是忠武公爵府,如果沒有張和平,朱家來個“奮六世之餘烈”,都不見得能望見那大門。
“後生可畏,賢侄的手段,讓我這老朱我歎為觀止啊!”朱全發滿眼讚歎。
張和平笑道:“因緣際會罷了,比不得朱伯伯白手起家。”
“和平,你什麼時候跟國公爺那邊扯上關係的?”
“前些日子我去縣城辦事,順道拜訪了下萬學正,碰巧遇到了國公爺。當時國公爺出了題目,我答得頗合國公爺心意,他老人家就給了我這麼個委任狀。”
朱洪武滿臉羨慕之色:“你這運氣真好!”
朱全發沒好氣地瞪了這傻兒子一眼,似乎覺得得不解氣,又抬手給了他後腦勺一巴掌:“運氣好?國公爺的出題是那麼好答的?和平是有真本事,才能入國公爺的法眼!”
“是是是……說就是了,動手打我幹嘛。”朱洪武捂著腦袋嘀咕著。
張和平笑了笑,仔細斟酌片刻,這才緩緩道:“朱伯伯,估計半月之內,鳳溪鎮就會有些變化。”
朱全發神色微動:“賢侄,這話怎麼說?”
張和平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問道:“我聽聞朱伯伯這裡也有米行生意,最近米價可有變化?”
朱全發皺眉思索片刻,道:“說起來,倒是真有小幅度的上漲,原本進價四文一斤的糧食,現在已經漲到了四文五錢。”
別看只有五錢,但真正的米商,哪個不是幾萬石,甚至是十幾萬石的購米,這數目一旦上去,差價就會很恐怖。
不過朱家畢竟不是主做糧食生意,所以朱全發也沒有太在意。
張和平自然也不知道米家變化,不過既然拒北城破,那麼必然會有大批流民從北方湧入南方。現在還沒有湧入江陵縣,無非是北方軍鎮進行了封鎖。
但再是封鎖,這些流民也是要吃飯的,第一個受到影響的必然是糧食價格。
“拒北城破了。”
張和平淡淡地說出了這麼一句話。
房間裡陡然安靜了下來,朱洪武張大了嘴,表情愕然。
朱全發也是滿臉錯愕,片刻後,瞳孔陡然放大。
“拒……拒北城……破了?”朱洪武有些結巴。
“我收到的訊息是,大概在一個月前,拒北城告破,十萬鎮北軍全軍覆沒。”
這訊息是留宿掩月小築那晚,掩月告訴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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