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金魁是江雲林或者說是古文忠給他安排的護衛,但本質上他們依然是國公府的兵,來張和平這裡只是執行任務,總有一天他們會離開。
而且,張和平估計這個時間不會太遠了。
要把秘密託付給他們?
“公子?”
見張和平只是看著自己不說話,劉金魁有些詫異。
張和平回過神來,這才笑道:“不好意思,有些走神了。”
他話鋒一轉,道:“酒坊這邊已經進入正軌,你陪我到縣城一趟,看看有什麼別的酒樓能接下咱們富餘的酒。”
劉金魁已經來了有些日子了,自然知道張和平跟吳家酒樓的生意。
他有些好奇道:“為何不都賣給吳家酒樓?”
張和平搖了搖頭,道:“不能吊死在一棵樹上。”
“對了,鎮上情況怎麼樣?”
從鳳溪鎮改製為軍鎮的訊息傳出,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將近一個月,張和平跟吳家酒樓的第二次交易都已經完成。
“鎮上沒變化,雖然名為改制鳳溪鎮,但事實上不可能將軍鎮修在原來的鳳溪鎮舊址上。”劉金魁解釋道。
這點張和平倒是明白,畢竟軍鎮主要是駐軍,鳳溪鎮是老百姓生活的地方,不太可能跟軍鎮重合,倒是可以作為一個附屬生活區,依附於軍鎮。
“軍鎮選址在靠近鳳溪鎮東面二十里地的位置,現在應該已經修建得差不多了。”
劉金魁說的時候,眼神中帶著幾分嚮往。
張和平捕捉到了那一閃而過的眼神,卻沒有說什麼。
“現在北面怎麼樣?”
張和平所謂的北面,自然是指的洛河以北,張和平這段時間屬於閉關修煉,跟外界有些脫節,許多情報都有所欠缺。
“北面暫時還好,原本預想的難民橫渡洛河並沒有發生,應該是北原那邊開始收攏流民。”
收攏流民?
張和平微微蹙眉。
北原國這是想幹什麼,要真正掌控洛河以北的土地?
大周和北原國的紛爭已經持續了好幾百年,如果把這個時間再往前推移,那紛爭物件就會成為中原百姓和遊牧民族之間的紛爭。
長久以來,北方遊牧都是採用的掠奪的方式,對中原地區都是搶一波就跑。
而從北原國建立後,策略似乎有所改變。
難道是要開始侵吞土地了?
不過無論如何,北原鐵騎沒有跨過洛河,總是好事。
至少對目前的張和平來說,是如此。
讓劉金魁下去準備後,張和平又叫來了劉童生。
劉童生已經來了將近半個月,但卻沒什麼具體的事情做,他現在也有些忐忑。因為他發現,當酒坊修建完成後,張和平手下的人少得出奇。
主要是,看似偌大的酒坊,其實需要的人不多,就趙黑子帶著幾個夥計,就已經夠用,他劉童生就好像是個多餘的人。
趙黑子不允許他進酒坊,每日裡,他就跟個無所事事的人一樣,只能在酒坊外面遊蕩。
還沒法離開,因為理論上他現在是張和平的僱工。
“東家。”
劉童生朝張和平拱手行禮道。
張和平微微頷首,笑道:“這些日子休息夠了吧?”
劉童生的臉頓時苦了下來:“無聊到要死。”
“正好,我有事情安排你做。”
張和平沒有廢話,把需要劉童生做的事情說了遍。
劉童生聽完,整個人都不好了。
“東家,這……”他嚥了口唾沫,還是咬牙道,“東家,這跟說好的不一樣,您說了,讓我做讀書人的事情。”
“賬房不是讀書人的事情嗎?又不是讓你去殺人,就是讓你記錄收支,給賣家錢款。”張和平淡淡道。
既然決定把事情告訴劉童生,就不怕他不答應。
劉童生苦笑,也知道聽了這事情後,就已經沒法拒絕了。
思索良久,才無奈道:“聽東家安排。”
張和平微微點頭:“很好,今晚就跟我去白山村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