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量一番,兩人就直奔城北。
這個世界也有端午節,不過卻沒有屈原,所以端午節主要是祭祀河神,祈求風調雨順。
兩人越往城北走,人就越多,臨近城門口的時候,幾乎是走不動道。
倒是出了城後要好多了,不過依然可見絡繹不絕的行人。
河邊已經站滿了人,在遠處還有臨時搭建的高臺,遠遠看去,上面似乎坐著不少達官貴人,只是不知道讓兩家詩會臨時更改場地的那位,是不是也在上面。
洛河上正在龍舟比賽,周圍人聲鼎沸,鑼鼓喧天。
兩人也沒往人堆裡擠,而是朝著高臺那邊靠過去。
雖然連童生都不是,但畢竟還是頂著讀書人的名頭,在大周讀書人的地位極高,即便沒有功名在身,那也是讀書人種子。
那些腰披甲跨刀的軍爺,對讀書人還是機會留些情面,百姓不準靠近兩丈,那讀書人就可以進到一丈之內。
這裡已經聚集了不少身穿文士袍的人,年齡大小不一。
兩人剛一靠近,就見一名披甲跨刀的侍衛走了過來。
張和平和朱洪武都是神色一滯。
那侍衛上下打量了一下兩人,這才抱拳道:“兩位可是哪傢俬塾的學子?”
朱洪武有些懵,不過張和平很快反應了過來,行禮道:“我二人是鳳溪鎮王傢俬塾學子,這位軍爺有禮了。”
侍衛笑還禮笑道:“小公子有禮了,你們可是來參加詩會的?”
詩會?
又是詩會?
張和平和朱洪武都有些懵。
見兩人的神色,侍衛也只是一笑,道:“知縣大人在上面宴請一眾賓客,有貴人傳下話來,若是能作出好詩者,可邀請上臺一同飲宴。”
朱洪武愣了下,目光就看向周圍:“那他們……”
張和平趕緊拉了他一把,不過已經有些晚了,周圍的學子都向兩人投來憤怒的目光。
“感情都是不過關的啊……”朱洪武小聲嘀咕了句。
侍衛今天也見了不少了,見兩人才十四五歲,多半也是作不出什麼好詩的。
於是便道:“若是不想參加,也可以不作詩,在這裡觀看龍舟比賽,視線也尚可。”
“那……”
“可!”
沒等朱洪武說完,張和平立刻就應了下來。
朱洪武瞪大了眼:“和平,你要作詩?”
張和平微微一笑:“有何不可?”說著目光投向那侍衛,“軍爺,還請借紙筆一用。”
這自然是早就準備好的,張和平答應下來後,那侍衛立刻吩咐人取了紙筆過來。
張和平只是微微沉吟,便提筆在紙上寫下了一行詩句。
朱洪武瞪大了眼,整個人看的面紅耳赤,出氣入牛。
那侍衛也是臉上異色連連,一會兒看向詩句,一會兒又驚異地看向張和平。
別看這侍衛在這裡彷彿就是個看門的,但他的身份可不簡單,若不是那位貴人在上面端坐,哪怕江陵縣令都沒資格讓他站在這裡。
他雖然作詩不成,但畢竟跟隨貴人多年,詩詞好壞還是能一眼看出來的。
這……
真是這個看似農家子的少年寫的?
張和平對毛筆還是有些不熟悉,好在穿越來了一年,也練過字,雖然談不上多好,但也不至於出醜。
“勞煩軍爺了。”
片刻過去,張和平收筆,朝著那侍衛抱拳笑道。
侍衛臉上帶著笑容,比之剛才那種公式化的笑容,明顯多了幾分真誠。
“這位公子還請稍後,想來很快就有人來邀請您上去。”
張和平頷首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