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在他發跡前,十兩銀子就夠養活他們一家三口一年了。幾十兩銀子,這是張和平往多了在算。
這學子搖頭失笑道:“當然不夠!你可知這十二琉璃金蓮是誰的作品?”
張和平搖頭。
見張和平果然是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這學子倒也沒有嘲諷,只是笑著解釋道:“這是陳澈大師的作品,陳澈大師乃燈藝大師,據說每三年只做一盞花燈,這十二琉璃金蓮,正是他這三年的作品。若是論單價,怕是千兩白銀都難買到。”
張和平聽得暗暗咋舌:“就一個花燈,竟然這麼貴?”
這學子還沒說話,旁邊就有人笑道:“這算什麼,真要論貴,還得數張梅花的原作文稿!”
張和平的臉色一黑。
他倒是知道,在這個世界上沒有“梅花”這種病,就算是有,那也是其他稱呼。
稱呼張梅花,其實是一種雅稱,許多文士一輩子都混不上這麼個雅號。
但是……
這特麼,就跟當著泥哥的面唱陽光彩虹小白馬一樣。
難受啊!
不過也只是一瞬,他更好奇的是,現在自己的詩作原稿竟然也能賣錢了?
給張和平解惑的學子聽了,也是滿臉認同之色:“那倒是,要論貴,還得數張梅花!”
“那個張……張梅花的原作文稿,現在是什麼價格?”張和平好奇問道。
“兄臺可知,張梅花在江陵縣所作的詩稿總共有洛神賦、琵琶行、清平調、詠梅和張生答古文忠公書這五篇。”
張和平點了點頭,其實還有一篇,是送別吳嬋時的《送杜少府之任蜀州》,不過被天然改為了送吳嬋別洛陰。
不過這一篇應該沒有暴出來,吳嬋多半是珍藏了。
“那你可知,真正張梅花親筆手書的有幾篇?”
這話一出,張和平頓時愣住了。
現在回想起來,他才發現,他真正自己動筆寫的,竟然就只有一篇《張生答古文忠公書》!
“張生答古文忠公書?”張和平遲疑道。
學子立刻搖了搖頭,臉上露出幾分玩味:“兄臺,就算是書院學子,也應掌握時事,張梅花為我江陵才子,兄臺就算不能背誦其作品,至少也應該知道他手書了幾篇文章才是。”
“……”
張和平抱了抱拳,誠懇道:“還請兄臺指教。”
見張和平一副孺子可教的模樣,這學子才道:“一共有三篇,除了兄臺所說的張生答古文忠公書外,還有兩篇,分別是琵琶行和清平調。”
“……”
張和平有些無語,不過大概是想到原因了。
大概是映月樓為了揚名,所以宣稱那兩首是他張和平動筆所寫,又因為看過張生答古文忠公書原稿的很少,所以根本沒人知道張和平的筆跡應該是怎樣。
這才造成了這種誤會。
“那敢問兄臺,這三篇手稿,在外面賣出多少?”
“不知道,因為沒成交。”這學子笑著道,“不過,據說忠武公手上那篇張生答古文忠公書,有人給出了三千金的報價,但國公府卻沒有出手。”
“三千金?!”
看到張和平震驚的樣子,那學子很是滿意,笑道:“沒錯,就是三千金,摺合白銀三萬兩!”
張和平頓時就覺得懷裡揣著的小旗官令牌不香了。
有三萬兩白銀的身家,他還去搞什麼酒坊!
這一篇文章,就當他三個月的收入了。
在手機裡,要找比這“縫合怪”強的文章,不說一抓一大把,但要找個十幾二幾篇還是輕輕鬆鬆的。
有種心痛的感覺。
正說著,忽然就聽一陣喧譁。
“有人闖關了!”
抬眼看去,就見在高臺下,幾名年輕男女走到了近前。
讓張和平略有些驚訝的是,在那裡面,竟然有兩個他認識的人。
一個正是古瑤,張和平猜想到古瑤應該會來,只是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她。
而另一個,則是之前在亭子裡見到的,疑似萬松年晚輩的那個萬羲和。
他們一行有五六人,不過古瑤和萬羲和在中間,另外幾人彷彿眾星拱月一樣。
不過古瑤的臉色看上去有些冰冷,萬羲和倒是很熱情,但古瑤始終是不冷不熱的樣子。
看這場景,張和平就忍不住暗笑。
難怪古瑤找他來了。
原來是想讓他擋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