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死的話,就別靠近她!”
無羈厲聲大喊,屏息凝視,眼看著楚雁回臉上的青色血脈迅速向上攀爬。
還差一點……
鴞兵使用力量所產生的狂化之氣只有式者能夠化解,偏偏赤華軍隨行的式者被叫去了尉鴻寺覆命……
正當一籌莫展之際,無羈恍然想起什麼,對肖鶴沒好氣道:“肖公子,令她變成這樣的人可是你。”
“倘若你再不出手,我們都得下地獄!”
肖鶴在楚雁回懷中動也不敢動,臉色白得猶如病態,眼角微垂,淚眼瑩瑩,像只受驚的小鹿。
他避開無羈兇悍的眼神,企圖在肖宴那兒尋求安慰:“爹爹……我、我該怎麼做?”
肖宴後知後覺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確信楚雁回已經瀕臨狂化。
誰都知沒有式者能從楚雁回手下活命,但致使皇城所有人陷於危難,說什麼他也幹不出這等事來……
肖宴目光閃爍,雙唇翕合,看上去憂心忡忡,半個字都沒出口。
默了半晌,肖鶴沒來由地大哭起來,掙扎著想從楚雁回手下逃離。
奈何楚雁回並無放手的打算。
兩人因此糾纏不休,肖鶴敵不過她,反被她強行拽回,面對面與之相擁。
肖鶴借勢爬在她肩頭,眼中劃過一抹狠厲,一口咬在她脖子上,血腥味瞬間充斥口腔,直衝顱頂。
式者對鴞兵進行疏導的法子,不外乎只有面板、體液、黏膜三種接觸方式。
雖然肖鶴此舉頗為惡劣,但卻是第二有效的疏導方法,楚雁回臉上的青色血脈同時漸漸褪去。
無羈默默大驚:居然沒有逆疏導!
他本來想趁著楚雁回逆疏導的瞬間分開兩人,但現在看來,那小子還有命活。
不清楚是否解除了危機,肖鶴悶頭咬了許久,一副恨不得把她脖子咬斷的架勢。
無羈看著這一幕,自個兒脖子上也傳來陣幻痛,制止道:“肖公子停下吧,她已經沒事了。”
肉眼可見的最後一點青色血脈褪去,楚雁回渾身脫力,直直倒下。
無羈抽掉身上劍刃,迅速摟住她,抬手給了她一巴掌。
“他媽的,你怎麼不死在塞外!淨會給老子添麻煩!”
肖鶴被他此舉嚇到,打了個冷顫,一溜煙躲去肖宴身後低聲抽泣,深有劫後餘生之樣。
楚雁回悠悠轉醒,臉上還掛著血跡,一抬頭就朝無羈的左肩來了一拳。
無羈吃痛後撤,楚雁回看準破綻將他踹翻在地,狠狠踩進廢墟里,居高臨下道:“放心,你身手這麼差,肯定比我先死。”
“楚雁回!”無羈翻身從她足下掙脫,立即抓住她的衣領,高舉拳頭,怒目而視。
眼看兩人要打了起來,陸方義正欲上前勸架,無羈落下的拳頭卻只震碎了楚雁回的紫金甲,並未傷她分毫。
“為什麼不還手?難道你還想……”
尋死。
最後兩個字被他強行隱沒在冷哼聲中,擰眉盯著她,心頭五味雜陳。
“想什麼?想死嗎?”
楚雁回微眯起眼,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樣子,瞳眸緋紅的顏色漸漸淡化,由一雙黑瞳取而代之。
她的神情驟然割裂,雙眸亮晶晶地盯著無羈,由心而發一個燦笑。
指著不遠處的肖鶴,興奮道:“你看,我找到師父了!”
“願賭服輸,你可得在十里鋪給我買三斤的藕粉糖糕!”
方才還在大打出手的瘋狗突然中邪似的對自己撒嬌,無羈兩眼一黑,猛地愣在原地。
好死不死!
怎麼偏偏是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