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納森指了指地上那些或是被打成篩子，或是腦漿流了一地的屍體，接著把提在手中的旅行包扔給凱文，說道：“但這裡面的錢，應該足夠你換輛新車。”
凱文接住包，並沒有開啟，只是提在手裡掂了掂，便是對裡面的數額有個大致的估算，“這裡的錢可不止能買一輛全新的F-150猛禽。”
“剩下的，就當是請大家吃個宵夜，這麼晚，把你們叫來，總不能讓你們空手而回。”喬納森說道。
“那我就替大家謝謝陸軍兄弟的慷慨。”
凱文沒有拒絕喬納森的錢。
雖然外面那些HRT是肖恩動用關係找來的，但只是人情和感謝還不足以讓一個全副武裝的HRT攻擊小隊，外加兩架MH-60“鋪路鷹”，以近乎作戰狀態從弗吉尼亞州飛到加利福尼亞州，美金大爺才是最佳補償。
哪怕這次看在肖恩面子，HRT沒有表現不滿，可這也把肖恩跟HRT之間的那些情分消耗殆盡，下次還想要再請動人，那是萬萬不可能了。
“不要捨不得。”
喬納森空著手走到張銳面前，說道：“錢沒有了，可以再賺，但是人情沒了，可能就真的沒了。”
“我明白，你說過，人情債最難還，能用錢解決的事情，就不要用人情去賒欠。”張銳回答道。
“沒錯。”
喬納森拍了拍張銳的肩膀，像是在囑託，又像是在給予希望，“你會做得很好的，是的，我能看得出來，你在PMC這個圈子裡會做得很好，比我和隊長做得都好。”
“什麼意思？”
張銳察覺出喬納森話語中的異樣，看著他，想要問個究竟，但喬納森卻是沒有要說明的意思，“沒什麼，年紀大了，就是會有一些奇怪的感慨。”
……
“我們要怎麼辦？”詹弗妮看著謝爾比問道。
“沒辦法了。”
謝爾比搖了搖頭，回答說道：“HRT都來了，事情只能到此為止了。”
這一次，謝爾比的目光從HRT金隊和肖恩身上越過，落在了跟喬納森站在一起的張銳身上，像是在對詹弗妮說，又像是在對自己說，“也許，這次我們可能都錯了，但誰又知道呢？”
“沒辦法了嗎？”
詹弗妮心有不甘，因為只差那麼一點，事情就能完全按照自己所計劃的結果發展。
這對於一個有著強迫症的女強人來說，心口就跟貓撓一樣難受。
“我們不可能跟HRT正面發生衝突。”
謝爾比搖了搖頭，說道：“棋局被打亂了，沒辦法再擺回原來的樣子了，更何況，肖恩已經把棋盤扔到了地上。
雖然案情報告最後要做下修改，但是這也改變不了，你成為新一任助理總警監的結果。”
有肖恩在現場，又有HRT坐鎮，謝爾比清楚，再想要帶走張銳和喬納森，絕對是不可能的事情。
沒有CIA的身份？
沒關係，肖恩這個副局長給他們一個身份只是一句話的事情。
洛杉磯警署的SWAT回到那兩輛防彈裝甲車中，帶著被電暈的羅德里格斯撤離了，謝爾比還是坐著詹弗妮那輛寶馬離開的。
在經過張銳面前的時候，謝爾比駐足停留了片刻，盯著張銳看了幾眼，才是跟著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