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營中,
加里俄斯仍舊不相信信使傳來的話,他顫顫巍巍的開啟信封,那是城內的守軍派遣人傳來的信,哪怕信件的內容過於難以置信,但是卻是不能作假的現實——
【澤翁尼卡淪陷,‘歸鄉者’叛變,夜襲主樓,‘火焰餘燼’全滅,主樓被佔,忒裴羅斯和那德婭尚在城中,恐生死未卜......】
加里俄斯不可置信的看著手中的信件,手指不由自主的發力,將信件捏的褶皺,他嘴微微的張著,他渾身都在顫抖著。
一種前所未有的巨大痛苦和仇恨撕扯著加里俄斯,他悵然若失的癱坐在座位上,神情恍惚。
他的兒子,和女兒,全部都在澤翁尼卡,如果他們出了什麼事......加里俄斯一拳擊打在座位之上,眼神中的殺意濃郁得幾乎要流了出來。
此時克羅託耳走進了軍營之中,他看見加里俄斯毫不掩飾的悲憤,他擔憂的問道,
“陛下.....我聽說澤翁尼卡淪陷了......”
加里俄斯悲痛得眼淚幾乎要流了下來,他腦海中兒子和女兒的回憶不停在腦海之中迴盪著,他想著小時候,小時候兒子牽著他的左手小拇指,女兒牽著他右手的小拇指,一起前往教堂做施洗禮的場景,那是此生唯二的一次祭拜神明。
“克羅託耳......我應該聽你的......我應該直接殺死拉文尼亞之子的。”
“我根本就不應該權衡什麼狗屁利弊,讓該死‘火焰餘燼’這些廢物去對付拉文尼亞之子,我應該直接下令抓住他......我應該直接給狗孃養的這個神棍碎屍萬段!!”
“我釀成了大禍.......我釀成了大禍,克羅託耳......”
加里俄斯哭了出來,誰也想不到這個全卡拉迪亞最為強硬且好戰的男人,居然會在屬下面前哭出來,並且哭得這麼悲傷。
“克羅託耳.....哪怕在十年前的那場戰爭,我們唯一一次從敵人手中落荒而逃,即便那個時候我都從未感覺自己像現在這樣的失敗!”
“我是個失敗的王......更是個失敗的父親!”
“我連自己的兒子和女兒都保護不好!”
克羅託耳想起了加里俄斯的女人,也是自己的兒媳,自上一次見到她,她已經懷孕了,也就是說,她已經懷了兒子的骨肉,他的孫兒......克羅托爾沉默著,加里俄斯的悲痛以血脈作為紐帶,傳到了他的心中。
“陛下......或許在當時離開波羅斯的時候,我就應該殺掉他......我以為他是個可堪一用的人才......卻害了帝國。”
加里俄斯悲痛著,篝火在營帳裡燃燒著,就彷彿在加里俄斯的心頭炙烤著。
“我要回去.....我要收復澤翁尼卡,我要為忒裴羅斯、那德婭報仇!!”
克羅託耳能夠理解皇帝的悲痛,但是目前的形勢根本無法抽身,否則原先佔據的優勢將會被阿塞萊人瞬間奪回,甚至於那些黑皮佬們會反過來侵略帝國的領土。
這是克羅託耳無法接受的,他趕忙的制止住皇帝的衝動,他道,
“陛下,撤軍是最不能接受的選擇,我們打下了突比斯堡,和大城市古亞茲,如果我們這個時候撤軍,那麼就等於將這些地方還給了阿塞萊。”
加里俄斯如同老了十幾歲,原本就年過半百的他,此刻看上去就像是個垂垂老矣的老人,火光照射在他落寞的眼神中,他道,
“那我們該怎麼辦......”
克羅託耳思考著,他是加里俄斯最忠誠、最勇敢的戰士,如果不能為陛下分憂,這就是他作為臣子的失職。
他思考了很久,最終一個大膽至極的計劃在克羅託耳腦中成型,
他說道,
“我們需要快速結束這場戰爭......”
“或許可以......丟下多餘的輜重、糧草,極速行軍......”
“我們穿越荒漠,攻入阿塞萊腹地!攻打撒納拉!以他們所有人反應不過來的速度,攻佔下這座城市!”
“並以這座全卡拉迪亞最富裕的城市作為談判的資格,逼迫阿塞萊停戰,然後我們藉助此地的船隻,北上穿越地中海,從港口突襲澤翁尼卡!”
“收復失地!”
“而其中的關鍵就是快!”
“一定要快!”
“要讓所有人都來不及反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