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親手扼殺
蕭霽衍的嗓音低沉,指尖把玩著玉扳指:“龐墨,明日著手安排此事。”
江濯雪見問題解決,心中也鬆了口氣:“既然王爺身體已無大礙,我也該回去了。”
龐墨在前面領路,他已經備好馬車,安排足夠的人手以備不時之需。
江濯雪突然眼前一黑,她緊緊抓住門框,半倚在門沿處,指尖用力到發白,身上冷汗陣陣。
寒意從四肢百骸傳遞而來,這具殘敗不堪的身子終究是扛不住了。
她眼前一黑,只覺得天旋地轉,身子直直地往地上倒去。
“江濯雪!”蕭霽衍一個箭步上前,接住即將摔倒在地的人。
預料中的疼痛並沒有出現,江濯雪眼前出現模糊的人影,耳邊響起蕭霽衍的呼喊聲。
江濯雪失去意識前嗅到了空氣中的血腥味,是蕭霽衍接住了她。
他體內的冰僵之刑剛剛壓制下去,身子還沒有完全恢復,這一下怕是要讓他也跟著受累。
蕭霽衍想把江濯雪抱起來,卻發現自己的雙手竟然使不上勁。
他忽然想起剛才江濯雪給他喝的那一碗湯藥,那裡面應該是加了某種能夠剋制他使用內力的藥物。
蕭霽衍心中一動,望著面色蒼白毫無血色,已經陷入昏迷狀態的江濯雪,口中喃喃道:“你竟想到了這一步。”
“主上。”龐墨擔憂地上前一步。
“無礙,”蕭霽衍強撐著身體把江濯雪抱起來放到他的床榻之上。
江濯雪迷糊中感覺有人抱起自己,接著一直溫熱的手掌貼在她的額頭上。
“怎麼會這麼燙,”蕭霽衍的手貼在江濯雪的額頭上,發現她的額頭滾燙得嚇人,言語中流露出一絲微不可查的急切。
“快去叫府醫過來,”蕭霽衍低聲怒吼,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此時的失態。
龐墨沒有絲毫停留,即刻前去把府醫請來。
府醫幾乎被龐墨半拖拽著過來,在對上蕭霽衍寒冷的目光後,更是嚇得雙腿打哆嗦。
他戰戰兢兢地替江濯雪把脈,僅一瞬便眉頭緊皺,面色凝重。
府醫一手捏著山羊鬍子,一邊對江濯雪的脈象連連搖頭:“從脈象來看她應該懷有身孕,且已有五月有餘。”
他覺得自己可能是把錯脈了,遂又換隻手進行把脈。
蕭霽衍見府醫半天說不出個所以然,氣得一腳踹開他,聲音陰冷:“看來你的醫術跟你一樣年久失修啊。”
府醫顫顫巍巍地跪趴在地上,身體打著哆嗦,張口結舌的說道。
“這姑娘的脈象雖是喜脈,可仔細一看卻發現早已落胎,且落胎時大出血導致身體虧空嚴重,加上有明顯的精血損耗,這才導致的她昏迷不醒。”
府醫不敢抬頭看蕭霽衍,他不知道眼前這位女子與他到底是什麼關係,生怕說錯一個字就給自己帶來生命危險。
“落胎之像?”蕭霽衍的聲音陡然間冷了下來。
龐墨識趣地退下去,順便把門關上。
蕭霽衍盯著床上江濯雪蒼白如紙的臉,他知道崔穆亭是個道貌岸然的傢伙,竟不知他竟能做到如此地步!
女子落胎比生育一子還要危險,稍有不慎便可因落胎藥的分量太重而殞命。
“可能看出是何時落胎?”蕭霽衍冷聲問道。
“看脈象,一個月前便已落胎,這當中她還服用了凝結氣血的湯藥來製造假孕現象。”府醫額頭冷汗連連。
“若只是如此,只需要服用補氣血的湯藥,月餘便可恢復無虞,可她在落胎時大出血,並且受了風寒,留下了病根。”
“這一次更不知是何原因導致的精血虧損,傷害了根基,沒個兩三年怕是恢復不了。”
蕭霽衍深吸一口氣,饒是見慣了生死,此刻也聽不下江濯雪這一個月遭遇的事,也是如遭雷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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